TOAA的具現呈現出的是一張人臉，蘇明也不知道這是它自己的選擇，還是它在自己眼中呈現出這種便於理解的外貌，但無論是哪一種，應對CAAT都不可不免地需要它的力量。
和之前的猜想一樣，創造界中不光存在TOAA，而且這裏似乎就以它爲主，至少在目前來說，還沒有看到其他的意識體或者具現體存在。
“那麼，我現在可以提一些真正的問題了麼？”蘇明深吸了一口煙，吐出大量的煙霧，讓他整張臉都彷彿變得模糊了起來：“根據你剛纔說的話，那麼我是否可以理解成，你一定會比位於奇想之屋裏的分身，給予我更多的幫助和情報？”
“.”
巨大的金臉沉默了片刻，在這個瞬間，TOAA有了種被算計的感覺。
因爲剛纔話趕話了，它承認了位於‘點子屋’裏的那個金人‘犯了錯’，以此來強調自己是對的。
那麼按照邏輯來說，爲了維持自己的正確性，就必然要比那個下級分身做得更好更多，喪鐘說的是沒錯的。
可無論是‘好’還是‘多’，都是需要經過比較才能得出的結論，而判斷這些的人，也是喪鐘，因爲他也與此事有關，自然有判斷的資格。
他在不知不覺間就通過邏輯陷阱獲得了交談的主導權，真是厲害的人類。
“親？在麼？我知道你在看。”
叼着煙的喪鐘對於金臉的沉默有着自己的一套應對手段，他擡起胳膊揮舞着，儘管他的手掌根本夠不到高懸於天上的血紅雙眼：
“不管是不是，你倒是給個話啊，你要是不打算幫我對付CAAT，那我可去找TOBA合作了啊？我感覺它的實力似乎比你強一點呢，也許跟它合作更輕鬆？”
是的，之前是蘇明故意埋怨，誘使TOAA說了本不該說的話，那接下來就該預防它食言，因此喪鐘立刻提到了它的對立面，那沒有心的萬物之下。
和TOBA合作其實是不可行的，畢竟那玩意的動機類似於‘萬物歸虛’，消滅除了它本身以外的一切意識和概念以及生命靈魂，這樣的傢伙最多是利用一下，歸根結底是沒有合作空間的。
再說它也不缺少執行者。
TOAA的手下，它過去的代言人和執行者，生命法庭，可謂是弱到掉渣，給人的感覺就快要和吞星一樣，變成戰鬥力計量單位了。
目前蘇明知道的情報，是那位早已經死翹翹了，接任新生命法庭的人選還沒挑出來呢，現在的TOAA雖然自身實力無損，可缺少能給它在物質界幫手的人。
不是單純地說生命法庭的戰鬥力不夠，而是那傢伙的腦子有問題，只會做減法，它習慣性地會犧牲少數人，保存多數人，就彷彿是陷入思維惰性一樣，只會這麼簡單粗暴地處理問題。
要是小丑來和它玩一下，比如說在兩艘船上裝炸彈，讓它選擇犧牲哪一船的人來保存另一船。
那生命法庭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炸掉人少的那一艘，是的，連從小丑手裏搶遙控器這種事，它都不會去考慮。
而TOBA手下則有着反一切，那隻黑霧構成的龍，是真的邪性。
儘管剛纔CAAT的觸手打碎了神行界的第四關，就像是人用腳碾碎一顆巧克力豆那麼容易，可是直到現在，蘇明心裏也沒有什麼實感。
反一切真的死了麼？
“喪鐘，你爲什麼認爲我和你之間的關係是合作關係？”金色的大臉釋放出了萬丈光芒，它變得猶如太陽般刺眼，那恐怖的威勢此時此刻盡情釋放開來，這似乎是一種示威。
對於這種能量的侵襲，蘇明只是雲淡風輕地抱着胳膊站在原地，而在遠處池塘邊的法里斯，卻顯得有點承受不住，雙眼翻白倒了下去。
而TOAA的這種反應，也在蘇明的意料之中，它和漫威體系中的很多概念實體一樣，都展現出了人性啊。
“呵呵，我不知道你以前有沒有和人類打過交道，但人類之中確實有一些像我這樣，喜歡多動腦思考的個體呢。”
喪鐘擡起一隻手來，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笑着回答道：
“那我就來和你討論一下吧，首先，點子屋裏的小金人爲什麼只告訴我奧祕的前兩層？真的是因爲第三層我作爲人類理解不了嗎？”
“.你認爲你自己口中的第三層是什麼？”TOAA身上的光頓時縮減了，顯然是展示威能沒有嚇住人類，又進入節能模式了。
“奧祕就是奧祕，它本身是不該分層的，只是我作爲人類這麼說，比較便於溝通和理解罷了，這就是語言的作用。”
又抽了一口煙，喪鐘乾脆在草地上蹲了下來，就像是街邊等活兒的裝修隊一樣：
“但如果有第三層的話，我猜應該是‘神思界’？或者其他一種關於思想的名字。”
“哦？是什麼讓你做出瞭如此判斷？”TOAA發出了提問，眼前這張巨大的金色臉孔，確實比之前見過的金人要健談不少，可態度也強硬不少。
還好，之前被強光照射過的地方，草地沒有什麼變化，它的光似乎是無害的樣子，至少沒有想象中那麼強的輻射。
“因爲這就是創造全能宇宙的過程吧？先有想法，然後有創造的動力，接着付諸行動，對麼？”蘇明摸出酒瓶來，又給自己來了一口酒，今天的話說得有點多啊，嘴好乾.
神行界—>創造界，這並不一定是奧祕之中唯一的道路吧？只是那個金人給了蘇明這個先入爲主的說法罷了。
有可能還存在另一條路，比如說神行界—>毀滅界？後者的名字是蘇明自己胡猜的，代表着可能存在某個TOBA分身的層級。
要不然反一切是怎麼突然在神行界的第四關裏冒出來的？它很可能走的就是另一條路。
“你確實很聰明。”金臉給了一個不是回答的回答。
“不，人類的智慧取決於各自的見識，所以和很多存在相比，我可算不上聰明。”喪鐘隨意地擺擺手，又蹲在那裏嘬了一口香菸：“另一個你的分身有目的地指引我進入了創造界，我猜你應該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這能不能算是合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