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鳥的身體上覆蓋着漂亮的紅色羽毛，在昏暗的天色之下，依舊能反射光芒，儘管這紅色看起來有些不祥，卻依舊算得上妖冶漂亮。
尾羽稍微短了些，不像是鳳凰，可她身上的氣勢，卻比一般的鳳凰要強太多了。
聽到喪鐘的話，此時這隻鳥正在把自己的一邊翅膀放進喪鐘的手裏，還十分親熱地用腦袋在男人身上蹭蹭，發出好聽的聲音來：
“主人，我恨你！我好恨你呀！”
“呵呵，真乖，真乖。”蘇明高興地摸摸人首鳥的腦袋，對自己製造出的怪物是一副十分滿意的樣子，扭頭對死侍說：“你咋事情這麼多？不是你說的要不穿衣服的美女嘛？現在她沒有換衣服，你還不樂意了？”
“可她是一隻鳥。”死侍十分失望，他本以爲表哥會製造出一個完美的女神來呢。
倒不是有什麼非分之想，而是今天表哥捏出了一個完美人偶作爲發泄獸慾的工具的話，那未來自己要是討好糾纏一番，豈不是能讓表哥也給自己捏一個？
這麼一來，斯萊德就沒法站在大義的角度上拒絕自己啦，就像燒鍋爐的豬別說挖煤的豬黑，是一個道理。
可是這麼好的機會，深淵之中天時地利人和都齊了，無主能量管夠的情況下，表哥居然捏了一隻鳥出來？這是怎麼想的？
死侍浮想聯翩，難道是表哥升級以後反而腦子出問題了？這跟孫悟空定住七仙女，然後只是去摘桃子有什麼區別？
“我可是至尊法師，鳥類和我相性是第二好的。”蘇明回答了表弟的問題，主要是隔着面罩都能看出來死侍那滿臉的猥瑣表情，猜到他在想什麼：“原本我是想給它捏個貓身子的，但覺得可能會和斯芬克斯混淆，所以就捏了個鳥的，也挺好。”
除了這些之外，關鍵在於自己在繪製這傢伙的時候，還故意混淆了一些概念。
對於這隻鳥來說，愛就是恨，恨就是愛，反正這兩個概念之間都可以互相轉化，只需要她能夠在力量方面抗衡TOAA，形成新的平衡就好。
所以她纔會在誕生之後，一邊和自己貼貼，一邊嘴上說着恨自己的話，本質上就是因爲她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恨。
這就是像是教小孩一樣，被狼羣養大的狼孩，真的就像是野獸，根本不會具有人性是一個道理。
而且就算是人頭鳥身又怎麼樣？這羽毛和身形都很好看，比起鳳凰來也一點不差，多完美的造物啊。
“好本事，完成得不錯。”揹着手的黑耗子則給予了肯定，他對着喪鐘連連點頭：“畫工無可挑剔，想象力十分豐富，關鍵是對於愛與恨的利用，更是絕妙，我都沒有想到還有這樣構成平衡的方法。”
耗子笑眯眯的，顯然對於這個結果也很滿意，至少平衡是維持住了，現在的深淵已經沒有了繼續垮塌的跡象。
儘管還是那陰森森，暗沉沉的模樣，但天空中的烏雲之間，多少又有了些碧綠色的亮光，這是終極伽馬作爲TOBA的本源力量，正在復甦。
“呵呵，過獎了，我只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而已。”蘇明笑了一聲，拍拍手站起來，示意新的萬物之下自己到一邊玩去，熟悉一下自身的能力。
人頭鳥身，對於老外來說也許是比較新鮮的玩意，可對於天朝人來說則不然。
在《山海經》之中，句芒、禺強、瞿如、顒、鳧徯、竦斯等神獸均爲人首鳥身，它們都是主司某一方面的神靈，在想要造一個概念實體的時候，蘇明就想到了這些神的模樣。
這個級別的概念實體，對於普通人來說，也確實就是神了。
“挺好，我看挺好的。”老鼠又伸手問喪鐘要了一根菸，腦袋湊過來借火，大耳朵抖了抖：“你的任務又過了一關，接下來就是該對付最難對付的敵人了。”
“是啊，不過我不太想在現實層面對付CAAT，因爲要是打起來，很可能造成附帶的破壞。”蘇明自己也點了一根，看着不遠處的人頭鳥飛向天空，身形變得越來越大，在烏雲中快活穿行的模樣：“但暫時還想不到太好的處理辦法。”
“可能是因爲缺少情報？”死侍也拋開了表哥暴殄天物的事情，湊了過來也一起抽菸：“鼠鼠哥，你能說說CAAT到底是誰的帽子嗎？”
之前表哥也說過，CAAT意爲萬物之上的王冠，但TOAA對它卻沒有什麼控制權的樣子。
這些事情直播間老鐵都轉述給他了，於是也成了他的疑問。
“爲什麼非要是王冠呢？”老鼠似乎話裏有話，他蹲下來抽了一口煙，吐出幾個圓圓的菸圈：“CAAT可能代表的意思很多呀，TOAA曾經告訴給你們的，一定是真的嗎？”
他似乎知道些什麼，卻又不直接說，只是用大眼睛看着喪鐘，彷彿是要看他能不能想到。
不管老鼠是對於偵探工作有興趣，還是真的有難言之隱，蘇明都一樣在思考。
“那我就只能聯想到貓了。”死侍也蹲了下來，還順手摸摸自己的屁股，看看手掌上還算乾淨，自己沒有脫糞或者流血：“如果是某些英語單詞的首字母組合，那可能性太多了，我也想不到。”
“那就慢慢想，我們在深淵之中，有的是時間。”
彈菸灰的老鼠順勢擺擺手，對於死侍的問題直接回避，他繼續抽着香菸：
“因爲要對付它，你們必須理解它的本質和存在形式，否則的話，去了也沒用，這次我可不會讓你們再利用我了，有一次就夠了，剛纔你們倆沒有被刪除掉，都算是命大。”
說着，他還露出了呲牙的表情來，一副是在替兩人擔心的樣子。
“嗯，也許該做點別的事情，稍微換換腦子。”叼着煙蹲下來的蘇明吐出一口煙霧，他看向黑老鼠：“你剛纔幫了我們，那我們兄弟自然也不會食言，就先幫你殺個人吧，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