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手裏的黑球很完好，沒有磕到碰到，這就可以了。
宇宙壁壘之外原本存在王冠的位置，現如今只剩下一片漆黑，那裏的空洞正在被虛空自動填補，就像是黑水流向低窪處。
“真是的，我還以爲今天不需要我出手呢。”沒有了王冠，自然就沒有了黑色鬼影，伊蓮撓着腦袋落了下來，她身上的潔白聖光漸漸熄滅：“結果又忙活了好一會兒，我能回家了嗎？我想回去躺牀上玩手機了。”
重新迴歸人類社會以後，女孩有些沉迷手機遊戲，這剛接觸新鮮遊戲的一段日子，正是癮大的時候呢。
“先別急着走啊，CAAT還沒搞死呢。”
收起酒瓶的蘇明拉了一下她，隨後對着打哈欠的女孩誘惑道：
“地球0那邊的遊戲不好玩，等這事結束了，我給你弄點我家公司做的遊戲，那都是我走過了無數的世界，取其精華製作出來的縫合怪遊戲，絕對好玩。比如生化危機七十，你想想看啊，要是不好玩，這遊戲能出這麼多代嗎？”
對，這也算是‘年貨’了，是蘇明跟前世的育碧學來的，這個IP他能用一輩子。
“真的？”伊蓮雖然嘴上懷疑，但臉上卻露出了心動的小表情：“好吧，我就再留一會兒，不過現在還要等一會你所說的‘藥’吧？”
別看她一直在天上，但喪鐘和別人聊了什麼，她都一直聽着呢。
她和老頭上帝不一樣，沒有分裂出什麼上帝之手，上帝之言之類分身的興趣，那些探查能力她覺得還是留在自己身上比較好。
“已經準備好了，你可不要小看千貓之夢，它雖然是一隻貓，但是做事效率很高的。”蘇明彎腰把死侍手裏的黑球掰出來，傳送到副官那邊去，又讓銀髮少女開始準備人格覆寫流程，現在就等小富推算的‘反正確方程’。
畢竟小花負責的工作，又不是讓它去搞人口普查，只是讓它挑選一些潛意識中三觀正常的人，作爲心智模板罷了。
十來個就夠用，幾千萬個也不嫌多，反正人與人之間的相似點，往往比人們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這些共同且正常的特徵，本就被稱爲人性。
千貓之夢只需要到人們的夢裏轉一圈，就能看到潛意識中的人們進行的不同反應，再根據喪鐘之前詢問死侍的那幾個問題，設置一套用來測試的夢。
夢中的時間到底流速有多快，那還不是它睡魔說了算麼？外界一秒鐘，它能讓人在夢裏度過一生啊。
雖然夢是虛幻的，但人們在夢中的種種反應是真實的，這就夠了。
至於小富的工作，可能確實存在一些難度，不過要相信男孩的能力，他在數學方面的本事，可比任何人都要強。
而且現在看起來，男孩的表情也沒有什麼難色，他應該可以。
原本蘇明還準備了一個集結不同時間點上的無數小富，把他們的思維用超越領域組網，構成超級算力網絡的‘御坂計劃’，但應該是用不上了。
再看敵人的情況，原本步步緊逼的CAAT，現在看起來有些虛弱，看起來是打掉了它的王冠後，它失去了重要的東西，短時間內十分不適應。
不過隨着它越發凝實的身體狀況來看，它落入現實層面的時間不會太遠了。
“那個，哥，能不能把你們踩在我背上的腳先拿開？”
趴在地上的死侍，扭頭艱難地看向表哥和伊蓮以及老鼠，三人都擡着頭看天的模樣，還是忍不住發出了聲音，因爲他感覺自己的屎要被背上的三人踩出來了。
“唉，你咋這麼多事？”蘇明無語地把上帝和耗子拉開，讓死侍自己爬起來，到一邊歇着去。
賤人確實是煩人，可這就是他的性格，韋德本來的定位就是煩人的嘴賤僱傭兵啊，這可是他最喜歡的自我介紹了。
再說小富那邊，他能感受到大家殷切的目光，只不過他沒有說話，而是在繼續着自己的抽象計算。
想要把一些看不見也摸不着的概念，數字化之後帶入公式，本就有些難度，這是必須發揮想象力的，也就是說，這是人類才能完成的工作。
副官不知道行不行，但她的思維方式還是太像AI，缺少創新精神，因此小富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擔子有多重。
五彩斑斕的虛空之下，各色的彩光照亮了男孩的臉，他沒有任何表情，只是舉着雙手幫助路西法對抗敵人的同時，一個人默默計算着。
他有個思路。
已知反生命方程最後推到出的答案是‘黑暗面’，那麼他現在想要利用原本的公式框架，製造出來一個結果等於‘不正確’的方程。
相當於是射箭以後畫靶子，從這方面來說是比較容易實現的。
但問題就在於想要的答案上，如果答案是‘不正確’的話，那麼這個公式還如何成立呢？就需要證明‘等於’等於‘不等於’這麼一個奇怪的公式。
而在正常的三維乃至四維邏輯中，顯然是無法得到的結論，那麼自己必須讓思維超越這些，再一次逼近那瘋狂的邊緣。
所以他在回想自己那些年生活在癌變宇宙中的場景，回想那些古老者們的恐怖，那似乎可以扭曲一切的偉力。
並且從其中，摸索到了一些東西。
他意識到自己不需要一個非常嚴格的公式，只需要做到證明‘等於’約等於‘不等於’這樣模糊的，可以留有狡辯空間的公式。
抓到了這一絲靈感之後，刻意讓自己陷入冷靜瘋狂的男孩就加快了運算的速度，他不再限制各種奇怪瘋狂的想法從自己腦中涌出，而是開始挑選這些想法中有價值的部分。
就在喪鐘兩人一鼠再次看向CAAT，並且提到性格模板已經準備就緒的幾秒後，小富這邊也完成了運算，他得到了一個爲叔叔量身打造的反正確方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