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多蒂和安雅因爲年齡較大，而且看來多蒂平時也頗具威懾力，她們依舊死死地保着衝鋒槍。
“其實守衛身上有哨子，我們被訓練打開手銬也不能離開房間，只有聽到哨子響才能出來。”
娜塔莎從屍體上翻出一個銀色的小哨子，放在手裏。
“我猜到會有這種東西，但我不會吹的，太髒。”蘇明淡淡地把哨子推了回去，看着走廊裏擠滿了人“如果你想要，就留着做紀念吧。”
也許娜塔莎之前有這樣的想法，不過聽了蘇明這麼說，她感覺哨子好像溼漉漉的，好惡心。
於是她就把哨子扔了，銀色的哨子滾出去很遠，不少小女孩的目光都跟着它移動。
這是昔日權威的象徵，但今天被推翻了，她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
“這纔對嘛，人類是用語言交流的生物，用尖銳的信號溝通，發號施令，那就是反人類。”
蘇明點點頭，摘掉自己的頭盔，摸出煙來點着。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小女孩們一直在小聲地交流，但蘇明摘下頭盔後，她們都閉上了嘴。
如果說黑黃盔甲帶給人的都是恐懼和威懾力，那麼現在人類面目能看到的信息更多。
“反人類是什麼意思？”
娜塔莎提出了疑問，她不怎麼害怕，對羅根的信任有一部分轉移到了蘇明身上。
“呵呵，就是做讓人類都討厭的事情。”蘇明發明瞭一個解釋。
之前假扮娜塔莎的女孩名叫愛娃，是娜塔莎的室友和好朋友，她也湊了過來“所有人都出來了，可是我們接下來做什麼呢？”
因爲接受命令對於她們已經是習慣了，突然沒人告訴她們該幹什麼，一時間就陷入了茫然。
蘇明笑笑，吐出一個菸圈，完全不在意遠處多蒂和安雅好像在偷偷瞄準他。
“你現在想做什麼？”
“平時我們起牀之後，要先洗漱再化妝，然後排隊去喫飯，接着去上語言課”小姑娘歪歪腦袋，像是背誦一樣地回答道。
“嘖，我是問你自己，打算做什麼？不要去想過去那些規矩，從我出現的那一刻起，你們都自由了。”
“嗯我不想化妝，洗漱完直接去喫飯可以嗎？”愛娃怯怯地問到。
“當然可以，雖然食堂裏的廚師也死了，但你們是會做飯的吧？”蘇明讓開了身後的樓梯，示意小姑娘想做什麼都可以去了。
這建築他已經百分百確定沒有敵對生物了，絞殺能夠保證就算是有一隻蟑螂對宿主有敵意，也要拖出來捏死。
它之所以沒有殺多蒂和安雅，還有之前攻擊宿主的小女孩，那是宿主一直命令它不許動啊。
愛娃轉過身，臉上怯懦的樣子都完全消失，她偷偷給娜塔莎使眼色，她們可以上樓探查了，看看情況怎麼樣。
但娜塔莎選擇留下等待，該知道的事情總會知道，表現得太聰明反而容易死得快，這就是她在紅房子學到的東西。
知道也不要說，更不能表現出來。
她當然希望離開這裏，但她不能回去找伊凡。
那隻會給他帶來滅頂之災，還不如讓利維坦認爲她死了，這樣伊凡也許才能平靜地活下去。
她除了跟着這個黑黃盔甲的怪人走，看看他打算把她怎麼樣，目前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實際上，這裏的小女孩都很聰明，如果不夠聰明的，早就死掉了。
在蘇明讓開路後，她們根本沒有人離開，反而都靜靜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命令。
蘇明皺了皺眉頭，他要的又不是機器人，光知道聽命令的木偶他連賽博坦都不用去，去dc找蝙蝠俠都能造出一堆來。
那不是可用之人，是工廠的流水線機器人。
“我會在最上層的出口處等着你們，地下設施已經完全安全了，你們可以自由活動。”蘇明計算了一下時間“不過我只等你們三天，最多三天後，補給隊就會到達這裏，我們都會被發現，姑娘們，你們都很聰明，自己考慮一下吧。”
說完，蘇明扛起樓梯口的兩個袋子，直接離開了。
“娜特，我們怎麼辦？”愛娃問娜塔莎，她剛剛從屍體上摸了一把手槍來着。
“多蒂，我們怎麼辦？”幾乎是同時，安雅也如此問多蒂，她們兩人手裏都有衝鋒槍，還有手雷，是武裝最全面的。
“我們跟上去。”x2
雖然隔着人羣，但娜塔莎和多蒂的回答都是一樣的，只有跟着上去，才能看到更多的情況，才能做接下來的決定。
不過等她們上樓梯的時候，發現之前那人已經沒影了，樓上的教官宿舍區，一片死寂。
衛兵們死在走廊裏，教官們都死在牀上，臉上的表情都很平靜，彷彿什麼都沒察覺到一樣。
光是想一想，四個女孩都咧了下嘴。
她們如果用大腿卡住脖子，確實能擰斷，但直接捏碎？這是什麼力量？
“我覺得我們真的自由了。”娜塔莎首先放鬆了下來，她踢了曾經打過她的教員一腳，對方的屍體沒有任何反應。
“自由，是什麼意思？”愛娃一臉迷糊“那個人一直在說，自由，解放，可我根本聽不懂。”
娜塔莎正在從衣櫃裏翻找教員的衣服，準備給自己和愛娃套上，如果離開這裏就需要保暖，先多穿幾層衣服不會有錯。
聽了愛娃的問題，她倒是知道自由大概是什麼概念，但她沒法解釋出那種感覺。
她想了想“意思是我們以後可以一直在一起了，每天都能喫飽飯。”
“那太好了。”愛娃接過了娜塔莎遞來的衣服，飛快地套在身上。
對門的多蒂和安雅也在做同樣的事情，翻死去教官的儲物箱和衣櫃，儘量蒐集物資。
聽到這邊娜塔莎和愛娃的對話，她們也很是心動。
這樣，兩人誰也不用死了，可以一直一起活下去。
“真好呢。”安雅有些感慨地把一雙絲襪套在腿上，她和多蒂都是十六七歲，成年人的衣服都能穿得下，就是教官們太壯了，絲襪就像是水桶一樣。
不過安雅拆開了枕頭，把裏面的羽毛塞進了絲襪裏，這樣就有保溫效果，不過外面還要再找些褲子套上。
多蒂則正在撕牀單，她打算用綁腿一樣的方法，她也點點頭“希望是真的吧，但我們真的能逃掉嗎？”
幾乎所有的女孩都在做類似的事情，但當她們包裹得嚴嚴實實，來到食堂的時候，發現這裏什麼食物都沒有，只有自己做飯。
於是所有人只能喫大鍋煮土豆，這個節約時間，而且頂飽。
接着她們一層層地掃蕩上去，發現確實那些壞人們都死了，而且這裏還有足夠多的衣物後，她們又一次更新了身上的裝備，把罐頭和麪包都帶上了不少。
總教官全身地死在首席科學家的房間裏，但女孩們沒有任何高興的情緒，相反，她們如同看到了未來的自己。
以後這會不會是自己的命運呢？光溜溜地死在別人的房間裏。
最後，她們來到了地面上的小房子裏，發現那個黑黃相間的盔甲人正在鐵爐邊烤火，還用木棍串了一些紅色的條狀物在火上烤着。
不光聞起來很香，那紅色的油脂還不停滴落下來，讓火焰晃晃悠悠的。
不少小女孩們吞了下口水，這種味道她們從來沒聞過。
“用時37分鐘，不用這麼着急，我說了，這裏已經沒有敵人了。”
蘇明翻動着手裏的辣條，其實他不是打算喫這個，只不過他要向女孩們展示下他有什麼好東西，跟他走之後就能喫香的喝辣的。
掏出美元來，估計她們也看不懂，不如用食物這種最直觀的東西。
雖然誘惑歸誘惑，但如果誰想要回家，蘇明也不會攔着，這是原則問題。
“至少我和愛娃打算和你離開，我在這裏一分一秒也不願意多留。”娜塔莎湊近火爐的另一邊，她感覺還是有些冷，多穿幾層衣服效果也只是一般。
“其實你們還有一個選擇，就是回家去，這裏有一袋盧布，就是能用來和別人交易的紙片，上面的數字是購買力的體現。”
蘇明把烤麪筋交給娜塔莎，示意她嚐嚐看，接着他拖過了放在牆角的大袋子。
“如果你們誰還記得自己的家人，或者想要回家，我會把她送到安全的火車站，記着自己需要坐幾站就可以買票了，這些紙片還能買到食物和水，維持你們的生命。”
不過女孩們不爲所動，她們也許有人記得自己的家，但她們都明白，如果她們回家，家裏人都死定了。
小屋和通向地下的走廊裏都是一片沉默。
“好吧，看來沒有人能回家，那麼我會把你們帶去我的學校，在那裏你們能舒服地生活，學習更有用的知識。”
蘇明把袋子丟到一邊，攤了攤手。
“學習殺人嗎？我們只會這個。”多蒂問了一句，而安雅偷偷拉了她一下，這樣的試探太冒失了，她們還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蘇明笑着搖搖頭，有趣地看着娜塔莎和愛娃分麪筋喫，吸溜吸溜地喘氣。
“在我看來，只要是活人都能殺人。但我那裏不是紅房子，在你們想明白爲了什麼殺人之前，你們不會再接觸到任何殺戮技巧，如果，你們誰對做飯感興趣，現在就可以報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