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藉助顛倒人的力量，在不穩定的空間中進行傳送，蘇明也冒了一些風險。
帶有化工品氣味的雨水打在了他的盔甲上，潮溼的空氣中瀰漫着冰冷的氣息，巴里閃到他的身邊，扶住了有些搖晃的蘇明。
“怎麼了夥計？你好像有些虛弱。”
蘇明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可以鬆開自己的胳膊了：“我沒事，就是有些沉醉於夢中，回到這裏有種大夢初醒的恍惚。”
“哦，那就好，不過你從哪裏找來了個這麼老土的防毒面具？你原本的頭盔我還挺喜歡呢。”巴里指指他的臉。
是的，夢之主的王冠被蘇明‘暫借’了出來，因爲當前的事情中還需要它，需要這種跨越維度能分辨幻想的道具。
“我去找丹尼爾，但是他不在家，我問管家借出了他的面具，這對於我們有所幫助。”
“好吧，我還以爲你去了什麼生化戰場呢，不過，我們的任務已經有些眉目了對麼？”巴里笑嘻嘻地問道。
蘇明招手示意大家靠攏：“當然找到了一些線索，儘管更多是關於帕佩圖阿那邊的內情，不過我獲得了一些靈感，這邊的問題已經引刃而解了。”
“說說看，我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的瑪莎的死會給布魯斯造成這麼多種類的隱患，剛纔神奇女俠已經給我講了講黑暗騎士團以及巴巴託斯的事情。”
托馬斯按着槍柄，整個人和蝙蝠披風一起隱藏在黑暗中，他的語氣比布魯斯要更多一些情緒。
他更像是個人，而不是哥譚圖騰。
蘇明看了看用期盼目光看着他的幾人，現在幾人的位置是在一處黑暗的小巷裏，是犯罪巷，托馬斯要求要故地重遊回來看看。
考慮到狂笑他們可能也有人會來這裏，所有大家乾脆在這裏埋伏了，只不過陷阱不是什麼時候都能捕獲獵物。
“我在夢之國又見到了那些瘋子天使，戴安娜知道，就是上次我們在地獄遇到的那種，他們在對夢之國裏的居民進行‘加入或死’的土匪式勸降。而我們在主世界遇到的它類，同時也入侵了那邊，它們好像能夠鑽過天空上的裂隙。”
“我上次路過夢之國也看到了那天空中的恐怖畫面，就像是現實撕破了美好的夢境。”戴安娜現在對於噩夢有了新的認識，她以前還以爲自己不會害怕噩夢呢。
“是的，天使們來自‘第七天堂’，上帝的老家，屬於一個最高維度的層面，所以能夠順利‘落進’較低維度的夢之國。那麼它類呢？有隻兔子告訴我幻想種都需要自己的夢之國，那麼它類們的‘夢之國’在哪裏？注意，想要能順勢落進夢之國，它們生活的地方維度應該高於夢之國。”
戴安娜越聽越迷糊了，什麼維度？什麼兔子說的？
關鍵時刻還是要看奧利弗，雖然蘇明回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他，但這個披着深綠色斗篷的男人其實一直在他身後不遠處。
此時他就帶着羅賓漢一樣的口音說話了：“我知道無盡家族，他們各自有各自的領地，比如‘命運花園’，‘死亡之地’，‘慾望之屋’等等，這些都是相當高層次的獨立位面，依附在整個多元宇宙之外。”
“可以啊，你的情報比蝙蝠俠還強不少，果然還是因爲他幫手太多，魔法界的事物都交給蝙蝠女凱特處理了嗎？”
蘇明向他投過去一個刮目相看的神情，只不過被防毒面具阻擋，兩片渾濁的玻璃後根本看不清他的眼睛。
奧利弗不由地苦笑了一下，要不是綠箭家族的人都派不上大用場，他至於事事躬親麼？他也想要輕鬆啊！
所以他對喪鐘回報以無奈的眼神，環顧了一下在場的其他人，對他們說道：“據我所知，能比這些位面層級更高的地方可不多。”
蘇明和巴里勾肩搭背，閃電俠的脖子就像是有磁力一樣，總是感覺把胳膊搭上去才舒服：“比如神速力位面，如果巴里找對路，敢拼命並且不在意後果的話，他可以從那裏直接衝進無盡家族的地盤裏去.......”
“等等啊，我衝那裏面去幹什麼啊？”
“就打個比方而已，而且只有你能，沃利他們不行，因爲你邁步時產生神速力，你是個發電機，而沃利他們是用電器，是在消耗神速力的。”
“.......難道說黑色死神就是某個跑進過死亡世界的我嗎......？”
幾句話說下來，巴里陷入了沉思，這麼多年了，他到現在還沒有搞明白神速力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除了神速力位面之外呢？”戴安娜還是決定直接問比較方便。
蘇明首先說了一種可能性，然後又自己否定掉了，在戴安娜看起來就像是逗她一樣，所以她裝作生氣地瞪了他一樣。
“能直接說有可能的嗎？”
“好吧，答案是地獄，路西法墮天之後創造的地獄，擁有和天堂一樣的高層級，儘管他的存在是上帝的默許，但他的力量其實穩居上帝之下的第二批次，無疑是高於無盡家族的。”
蘇明看着她扭着披風邊角的小手，好像下一秒就要移到自己腰上來了一樣，打消了賣關子的意思，說出了他認爲的答案。
不過這個答案有些匪夷所思，在場的許多人是去過地獄的，那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除了煙熏火燎的硫磺味之外，簡直像是菜市場一樣紛亂，又臭又髒的小惡魔滿街亂跑。
戴安娜吸了一口氣，她脖頸下的肌膚明顯地起伏了一下：“我不知道你說的對不對，可這怎麼看也很難和黑暗騎士團聯繫到一起。”
“簡單，只要讓一個蝙蝠俠造個地獄位面就行了。”蘇明笑着回答，這個問題不是很好解釋麼？
DC世界雖然現階段不像漫威那樣廣闊，可是有了足夠力量之後塑造一個位面掛靠在多元宇宙上也不是難事。
至於怎麼搞到這樣的力量.......蝙蝠俠總是有辦法的不是麼？
改造某個世界升格爲地獄也好，把自己變成魔鬼去搶別人地盤也罷，最不濟還可以找個女魔王去給她當面首，或者變性整容去傍男魔王......
幾乎是不用動腦子，蘇明就能想到一大堆辦法，蝙蝠俠如果對神祕學產生了興趣，他要不了多久也能想到一大堆計劃。
奧利弗打了個冷顫，他感覺夜雨之中的喪鐘，好像在思考一些特別黑暗的事情？
可是雨水太大，對方那灰色的防毒面具目鏡是全是雨水，他什麼也看不見，只能將之前的心悸歸類爲錯覺。
托馬斯一直靜靜地聽着，直到現在才提出了問題：“那麼你是說，在黑暗多元宇宙中有一個布魯斯，通過未知的手段將自己變成了某個地獄位面的主人，通過這樣的道路入侵了我們的多元宇宙。”
“只有這種可能性，因爲‘它類’的一些特徵，比如說由召喚而來，比如說血祭儀式，比如教徒崇拜，再比如那自愈能力和腥臭的血液，它們看起來不像吸血鬼和狼人的混種，反而更像是惡魔......”
“那麼說來就有人給我們留下了錯誤的知識。”奧利弗皺起了眉頭，它類是吸血鬼和狼人的混種，這個情報自己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明明之前自己在主世界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怪物，它們的知識是怎麼進入自己腦子裏的？
而戴安娜等人也發現了這個細思極恐的事實，因爲托馬斯明顯不知道什麼它類的事情，假如它們真的存在有那麼古老，閃點世界的托馬斯當然也應該知曉，因爲他是蝙蝠俠！
蘇明抱着自己的武器站在雨中，任由冰冷的雨水從身上滑落。
“不用自責，因爲我也中招了，它們的情報和我過去的記憶產生了混淆，這正是它類們進攻夢之國的原因，它們通過夢境，修改了我們所有人的認知，這就是夢的可怕之處。”
“這麼說來，如果韋恩醫生現在睡一覺，醒來之後這些記憶就會出現在他腦子裏，就像是早已知曉了一樣？”
戴安娜明白了，夢中修改記憶，這是多麼恐怖的能力？
一旦有壞人掌握了這樣的能力，他甚至可以一夜之間把整個多元宇宙的人都變成瘋子，這可比反生命方程強多了。
對於洗腦工具，正義聯盟最熟知的就是達克賽德的反生命方程，那是從某種層面上徹底改變生物認知的道具。
而天父想要研究的生命方程，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想到這裏，戴安娜又想起了白光和燈戒，傳聞七色燈戒合一就是生命方程，那麼豈不是.......
於是她以欣喜的目光看向喪鐘。
蘇明搖頭苦笑了一下，他回到DC這邊之後只睡過一次覺，就是和戴安娜在一起......想必就是那個時候中的招，儘管是在被覆寫的地球上。
即便當時他認識不到，可是十色燈戒依舊被相位轉移後戴在他的手上，然而什麼卵用都沒有，該中招還是中招了。
現在連自己的記憶都信不過了，真是夠嗆啊。
好在自己身邊的人都一直忙活着，沒有人睡覺休息，正聯大部隊那邊也應該一樣吧？嗯，正義大廳都炸了，哪還有心思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