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肯姬穿着猶如血肉經絡包裹的活體盔甲，手中的骷髏長劍把一個天使劈成兩半，她把劍插在堡壘的頂部，這裏是黑石城堡的最高點。
她就站在這裏，路西法的宮殿上，看着路西法的國度，她繼承了他的天使之力，她得爲此付出代價。
那就是保護這裏，永遠。
“你的意思是讓我和你們一起去主世界，尋找一個‘可能’存在的惡魔蝙蝠俠。”
“身爲惡魔，卻擁有最剋制混亂的天使之力，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蘇明就站在她的身旁，同樣殺死了幾個飛過來的天使。
這個位置太顯眼了，在能看清整片戰場的同時，也被整片戰場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天使們考慮一下實力的差距，也許不會有什麼擒賊先擒王的想法，然而可惜的是他們現在太瘋了。
那道實力的鴻溝，被腦海中的瘋狂填滿了。
所以前赴後繼的他們，就像是飛蛾撲火一樣衝向了地獄之主，麥肯姬如今繼承了路西法的天使力量，雖然不是他全部的力量，但也不是這些連名字都沒有的天使能擺佈的。
加百列和拉斐爾之流不出山，再多的普通天使對於麥肯姬只是個單純的數字，而且天使大軍被拖延在這裏，其他的地獄魔王們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
讓他們來主動幫麥肯姬是不可能的，但即使沒有交易，也不影響他們趁機偷襲天堂。
對於上帝的恨驅使人變成魔鬼，而這種憎恨只要被有心人引導，就可以利用。
麥肯姬的手腕不用多想，哪怕路西法還在的時候，她也是他的首席智囊以及這片地獄的攝政王，在那位玩夜店美女的時候，她一直維持着這片最強大的地獄位面正常運轉。
“可是你也看到了，這種情況下我不可能離開地獄，就算前往主世界，身爲魔王的我實力也會被大大縮減。”麥肯姬把手搭在劍柄上，閉着眼睛聽着不遠處傳來的各種哀嚎，她的臉上露出了絕美的笑容。
當然，前提是不看她腐爛的那一半臉。
蘇明自然不會因爲這樣的說法就打道回府，對於這裏的瞭解，他可一點也不弱於魔鬼，很多不爲人知的事情，他都知道。
“你們之前開會的時候不止是和康斯坦丁打牌吧？如果我沒猜錯，你，撒旦，伊邪那美三個最強的魔神之間應該達成了什麼協議。”
絞殺吸收了盔甲上的血跡和肉末，黑黃色的盔甲還是光亮如新，只不過那灰色的防毒面具在戰鬥中漸漸變成了紅色。
“哦？我怎麼不知道。”麥肯姬笑着搖頭，她撩了一下自己的黑色長髮：“康斯坦丁雖然又髒又臭又話多得讓人厭煩，但不得不說，他比絕大多數的惡魔都有意思，被約束在地獄數萬年，現在我就需要一些樂趣，麻將也不錯。”
蘇明發出了笑聲，在防毒面具下聽起來就是呼哧呼哧的聲音：“得了吧，麥子，你騙不過我，因爲這片地獄不是隻有你在乎，如果我所料不差，伊邪那美命的援軍很快就要到場了。”
“爲什麼呢？她恨我，恨路西法，她可不會來幫我的。”麥肯姬沒有在意喪鐘對她的稱呼，儘管這個稱呼稍顯親暱，可喪鐘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和人親近？
蘇明用黑燈戒指復活了幾個比較完整的天使，指揮他們去和自己人自相殘殺，他好整以暇地說：“因爲她和路西法的兒子，雖然路西法的死期我們誰也看不見，但是伊邪那美命可是個東方魔王，她有着非常傳統的思想，她認爲自己的兒子會繼承這片地獄，同時繼承自己的地獄，成爲真正的地獄之王。啊，子承父業，就連我都無法反駁這樣的理由。”
麥肯姬不屑地說道，卻沒有否認喪鐘的說法。
在上一次魔王會議時，她確實通過地盤來要挾，讓伊邪那美命提供了援軍協議。
按照約定，在天堂進攻這裏的時候，如果伊邪那美命不想讓兒子未來的地盤缺少最大的那塊，就必須派軍保護這裏。
可是喪鐘是怎麼猜到的？當時的協議只有三人知曉，難道是撒旦泄密了？
但撒旦自己在這個時候會派人去反攻兵力空虛的天堂，把這件事告訴凡人會給他帶來什麼好處？
蘇明攤攤手：“可是你不得不承認，路西法和她的兒子今年才十七八歲，但那小子七宗罪都佔全了，是個名副其實的人形魔鬼，他的生命雖然在十五歲之前沒有和任何惡魔打過交道，沒有來過地獄，但他生活在哥譚。”
“所以呢？”
“一個人在哥譚混？那比地獄還殘酷，哈雷路亞，七歲出道的他不光沒死，哥譚常見的犯罪生意他還全做過，而且做得都不錯，如果不是他像他父親一樣沒有耐心和常性，現在那城市中的大佬又要多一位了。”
麥肯姬撇撇嘴，喪鐘看來是調查過了，而且自己表現出對雄彥的歧視也被看穿了：“但那又怎麼樣？他後來上大學去了，就像是凡人一樣。”
“如果你想當他後媽，你對他的關心可還不夠。”蘇明搖搖頭，發出了呼哧的呼吸聲，這是在嘆息：“最新消息是他輟學了，找了幾個小女生去組建搖滾樂隊，如果不是主世界發生了這麼多變故，他最近應該帶她們去找黑診所墮胎的，你不會以爲我毫無準備就會來找你吧？你當我是什麼？剛出道的驅魔人嗎？”
麥肯姬捂住了自己的額頭，她想要隱瞞，但喪鐘對於雄彥的情報絲毫不弱於自己，他確實是最好的戰術家，人類之中的。
“如果你想要找我幫忙，這可不是正確的態度。”她說，看着下方的街道漸漸變成紅色，被血水淹沒，她不想離開，她更希望感受痛苦。
“我從不白白要求別人的幫助，這是個交易，哦，不，正確的說法是你欠我的，是我的劍斬斷了你的血肉，拔出了你的上古之刺，是我讓你完整。現在......我要求回報，就像所有魔鬼都會做的那樣。”
蘇明抱着胳膊，看了看在不遠處組成圓陣阻擋天使的其他人，冷冰冰地對麥肯姬說道。
“你是第一個敢這麼和我說話的凡人，你不怕死嗎？”
“你大可以試着殺死我，但在那之前，你要知道我身負‘死亡’的任務，尋找睡魔和路西法。嗯，作爲原初天使，路西法可以不在乎死亡的態度，但是你不行，親愛的麥子，你是混沌地獄塑造的軀殼，萬物都會死亡，你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