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內他和哈莉殺了天使二人組將近二百次，那些長得一模一樣的屍體在四面八方都堆成環形小山了，血液更是滋潤了這裏荒蕪已久的地面，順着殘破的瀝青路面滲入了下方的乾涸土壤。
他們雖然弱爆了，但作爲上帝的兵器確實是合格的，光這個無限‘釋放—跑屍’就很有潛力。
蘇明甚至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變成了什麼遊戲裏的BOSS，這兩個玩家想要通過堆人頭的方式刷自己？
可惜時代變了，他們這一套要是放在一千年前無疑很有用，但現在人類是有槍的啊。
“啪！”
又是一聲槍響，剛剛爬上屍堆的兩個天使腦門飆血，咕嚕嚕地從山坡上滾了下來，可隨即另一對他們從喪鐘身後方向的灌木叢中跳出，再度衝了過來。
喪鐘身後的斗篷如同翅膀般張開，黑黃色的盔甲緩緩升空，僱傭兵淡定地又殺了他們一次後，看着從枯樹後面跑出的二人組喊話道：
“你們還沒死夠嗎？考慮一下交易怎麼樣？”
“不行，我們要累死你。”胖子高聲喊道，他面無表情猶如一具奔行的活屍：“天堂不受任何脅迫，也不會和凡人談條件。”
“對，就算累不死你，那也要煩死你。”他身邊的瘦子補充了一句，和好兄弟再次並肩衝鋒：“認輸吧，凡人，我主會寬恕你的靈魂。”
喪鐘嘆了一口氣，雙手扣動扳機，那邊兩位再次栽倒，可從房子廢墟後面的空水池裏跳出來了兩具新身體。
絞殺冒出來幫他換上彈匣，小豆芽的眼睛也變成了死魚狀。
“嚶？”
它的意思是這天使們都看到宿主憑空飛起，看到自己作爲共生體的出現，看到了會說話的猩猩，以及根本不科學的無限子彈武器......
他們還認爲自己是在對付凡人？這地方的天使也太笨了吧？
“人家沒說錯，我確實只是個普通人。”蘇明再次放倒天使們，收起了武器，隨後發動了黃燈戒指召喚恐懼的具現物，讓它們陪那兩位玩：“就是比其他人強了一點而已。”
低級天使差不多也就是街區義警的級別，這種程度在真的大事件裏就是炮灰，拿什麼跟燈戒的持有者戰鬥？
這裏雖然是另一個多元體系，可依舊是DC，情感光譜的力量可是一點都不打折扣的。
隨後他摘下了身後的斗篷，讓它把波波和哈莉從‘屍堆火山口’裏撈出來，對方既然還不想談，那麼就先見識一下空中優勢唄？
從某種方面來說，天使的翅膀其實和雞的翅膀差不多，長了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沒有。
天堂的降臨傳送是很好用沒錯，也確實比飛行更快，但因此放棄了飛行能力簡直是蠢爆了，就像是因爲城裏通了高鐵，所以他們有人再也不騎自行車了一樣。
你看雞翅平時也是沒用的，但只要經過一些其他步驟，喫起來就很香。
“我們就這樣耗着？這邊動靜不小，也許警察很快就會來，先說好，我可不殺無辜羣衆。”
只要有槍和足夠的彈藥，別說是喪鐘了，就連波波都覺得自己可以和他們上耗一整天，他和哈莉被飛毯託着漂浮在蘇明身邊，盤腿坐着，用胳膊支着自己的腦袋先說明自己是個好猩猩。
美國警察總數一百萬，扣掉各種文職人員後還剩下六十多萬，而總人口數量在三億多，意味着每一百名公民，只能分到0.2名警力。
這還是平均分配的情況，事實上大部分的警力都集中在像是紐約或者洛杉磯那樣的大城市中，一般的大鎮子上往往就一個警長帶上一兩個警員的配置，也有些偏僻地方乾脆連治安官都沒有，靠當地的行政長官或者民兵組織來維持社會秩序。
看着下方的兩個天使盡力起跳，像是想摘樹上果子的小動物一樣徒勞伸手，甚至還要同時躲避黃燈具現物的攻擊，波波甚至還覺得他們有點可憐了。
猩猩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他說：“差不多就行了，你都殺了他們幾百次了，趕緊談好生意我們去喫飯吧。”
蘇明嘆了口氣，說的也是，搶灘登陸這種遊戲玩久了也確實沒什麼意思：“行吧，今天我再教你一手怎麼對付具有不死性的人，那就是要讓他們生不如死，很容易就能突破他們的心理防線。”
“嗯嗯，我知道。”波波打了個哈欠，從酒吧出來就一直忙活，他感覺有點累了：“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現在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喝點酒，抽口煙。”
夜色之下，漂浮在空中的喪鐘擡起了一隻手，七彩的光芒在他的掌心匯聚，漸漸變成了一個滾動着的球體。
他把宇宙能量球在手裏拋了拋，像是在掂量份量，隨後開口：“我之前說過，安維爾小鎮是個很有意思的地方，在地下就埋藏着能解決目前問題的辦法。”
“你是說，沼氣池？”哈莉表情變得有些嫌棄。
確實是這樣，安維爾小鎮曾經因爲公路運輸業而繁華，但後來國家級高速公路的修建讓這裏也極速衰敗下來，很多的居民們又回到了原本的謀生手段上，那就是養殖業。
這裏地廣人稀，這些戈壁灘在很早以前都是豐美的草場，但現在室內圈養纔是主流，因爲可以創造利潤的東西更多了。
這裏說的就是大糞。
以前放牧的時候，那些東西都在光天化日下自然風乾，但只要把它們收集起來，就能創造價值。
鎮上有個大地主就這麼做了，他名下有着好幾家養殖場，飼養了幾千頭牛，僱傭了很多人打理。
而這些牛糞和鎮上的人糞都通過養殖場的管道被送入了地下，他在哪裏修建了一個鎮子大小的巨型密封沼氣池，隨後將這些沼氣再賣給居民們當燃料謀利。
聽起來是件環保的好事，但他修建沼氣池是40年前的事情了，而且從來沒有清理過，從沒有，只進不出。
這麼多年，無數的糞便都堆積在地下，形成了地下的高壓沼氣層，以及面積比整個鎮子還大的超巨型地下糞海。
“建議你們捂好鼻子，接下來的場面可能......很勁。”
喪鐘的黑黃面具升起，他將手中的光球朝着快餐店的廢墟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