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喪鐘對着撒旦笑了笑：“那麼，我們來談個條件吧？在那之前我想問你，你真的討厭上帝，討厭耶和華，討厭耶穌嗎？”
“這毫無疑問，撒旦這個詞本來就是龍，是大敵，而我被他恨，也恨着他，你的靈魂雖然來自異世界，但應該也看過聖經了吧？”
雖然嘴上這麼說，可路西法的神態明顯是來了點興趣。
這可以說是魔鬼的職業病了，一聽到什麼‘交易’，‘談條件’，‘契約’等等敏感詞，那就來勁了。
蘇明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在相冊裏翻出一張照片，在吧檯上推了過去：
“那麼我用一具耶穌的屍體，交換一次你的出手，怎麼樣？你可以把他當充氣娃娃玩弄，也可以把他剁餡包意大利餃子，全看你的心意，我只需要你幫我對抗狂笑之蝠。”
路西法沉默着，他不太相信一個凡人能夠殺死耶穌基督，不過身體還是很老實，把手機撥拉過去，看了一眼。
威爾遜鈦金手機的手感很不錯，而撒旦那潔白纖長的手指和銀色金屬外殼放在一起更是絕配，光是他玩手機的動作，都顯得美輪美奐，就是這麼邪門。
隨後，他笑得就很開心了：
“一個老頭子的分身被你幹掉了？簡直是奇蹟，我很好奇，他腦門上的那個洞是用槍打的嗎？還有，他爲什麼穿着斑點狗的布偶裝？”
“如果你要吃了他，恐怕得小心硌牙，那銀色子彈還在腦漿裏面。”
蘇明同樣以笑話來回應，他接住了路西法拋回的手機，還幫魔王出起了主意：
“怎麼樣？這筆生意是不是合你的心意？就算你保下了舊的多元，這個新多元也不用放棄，就放在這裏，直接連通夢之國，讓愛做夢的人進來玩，觀察他們的反應豈不是更有樂趣。”
“呵呵，你比我更像是魔鬼。”路西法滿意了，伸出手來用指甲在手掌中劃了一下，紅色的血液隨即滴落在酒杯中：“我一直覺得這些我造的人缺少了一些主觀能動性，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玩，與之相比，以爲自己在夢中，從而放開一切心思，像是野獸一樣狂歡的人們，倒是更討人喜歡。”
喪鐘也擡起一隻手，絞殺切開了他的皮膚，他也把手伸向了那個酒杯，把自己的血也滴了進去：
“那麼......成交？”
路西法手指一揮，那杯血酒就一分爲二，即便杯子被分開，但是那猩紅的液體卻沒有散逸，而是在杯中翻滾着。
他拿起一半，遞給喪鐘一半，舔了一下嘴脣說道：“接下來你跟我喝個交杯酒，我們的交易就成立了。”
蘇明纔不想和雙性戀惡魔喝什麼交杯酒，他徑直喝掉了自己的那一半，感受到惡魔之血在胃裏翻江倒海，臉上卻依舊保持笑容。
“我想，即便不喝這杯酒，我們的交易和友情也不會受到什麼影響。”
魔王嘆了口氣，他這麼完美的男人，嘆氣都會讓旁觀者心碎，他也喝掉了另一半的酒，幽幽開口道：
“我以路西法·晨星之名，迴應這位凡人的所求，血液將我們相連，我們有着共同之敵。”
天地之間都在迴盪着路西法的話語，宇宙中的所有生物都在同一時間向他跪拜。
一旁的阿爾貝拉欲言又止，她拉了一下喪鐘的胳膊，小聲說道：“你知道惡魔之血意味着什麼嗎？康斯坦丁那個賤人變成如今這模樣，很大程度上都拜其所賜，而且這還是路西法的血，和初墮者是兩個概念......”
不過她的話沒有說完，就看到喪鐘偷偷朝她眨眼睛呢。
頓時女巫就懂了，喪鐘還有計劃，雖然不知道是具體是什麼，但他很顯然知道惡魔之血的代價，也有辦法應付這一點。
那就沒事了。
路西法明顯心情不錯，比起玩創世遊戲，他更期待耶穌的屍體落入自己的手裏，雖然只是個平行宇宙中的分身，但也差不多有‘上帝之軀’的級別了。
只有這種玩具才配得上地獄之王。
惡魔和天使們不同，講究一個隨心所欲，辦起事情來更是雷厲風行。
前撒旦翻手一掏，就從一旁的空氣中取出了自己的天使之劍來，那把燃燒着黑紅色火光的焰形劍上還在不斷滴落岩漿，他邪魅一笑：
“你說的這個叫狂笑之蝠的傢伙在哪裏？趕緊弄死他我們再喝酒慶祝。”
“這個我暫時也不知道，但是，爲什麼不問問全知的丹尼爾呢？”
蘇明在吧凳上轉了一下身，指向了和周圍氛圍格格不入的孤獨者，睡魔還在角落中，就像是衆人來時一樣的姿勢，動都沒有動過。
“哈，這麼看來，你是要利用夢境的力量了。”路西法也是懂行的，瞬間把一行人都轉移到了卡包裏：“睡魔，準備好回家了嗎？”
丹尼爾擡起頭來，他的眼中噴涌着白光，第一個看向了喪鐘：
“是你。”
“是我，睡魔，好久不見了。”
蘇明點點頭，自己剛剛來到DC，就遇到了金屬大事件，其實那時候是見過丹尼爾的。
“你的身上有着夢境的味道，還有着夢魘和腐化的氣息。”
睡魔站起身來，他比路西法還要高出一個頭，又瘦又高，加上那半透明的身軀，彷彿一陣風吹來都會將其放倒。
“一言難盡，你們在這裏開心地玩了半天，我們那邊過去了半年，我不止一次借用了你的面具和王冠，但放心，幻夢境沒有給你玩壞。”
蘇明籠統地提了一句，反正過去的一切故事，等睡魔回到自己的城堡，他可以自己去查閱。
反正對於喪鐘來說，找回睡魔就可以去死亡那裏討要報酬了，這個纔是關鍵。
“那我們走吧，我不會參與你們的爭端和交易，我只會展示故事。”丹尼爾這麼說着，他看向地獄的魔王，宇宙的造主：“上一次我試圖幫助蝙蝠俠，卻證明自己只會添亂，希望你不會。”
“當然不會，我可是路西法·晨星，就算上帝來了也保不住狂笑之蝠，我說得。”惡魔親熱地摟住了睡魔的肩膀，拍打着他蓬鬆的身體，濺起一團團霧氣。
夢差點就被他拍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