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向暖牧野 >第602章 明月照紅塵(121)
    車門一關,車子就立馬飛馳起來。

    傅明月不得不緊緊地抓着把手,才能保證自己不在車廂裏被甩得四處亂撞。

    “你們是誰?你們想幹什麼?”

    對方一聲不吭,一個人將車子開得飛快,另一個人翻出傅明月身上的手機直接扔出了車窗外,然後是戒指項鍊手錶,所有這些可能藏定位儀***的東西都全部被他粗魯地拽下來扔了。

    傅明月當然不願意,但是在被對方甩了一巴掌之後,她就學乖了。

    東西再重要,也沒有命來得重要。

    那人確定把她身上的東西都搜刮乾淨之後,才終於停了手,虎視眈眈地在她旁邊坐着,一聲不吭。

    傅明月倒是很想學電視裏演的那樣直接打開車門跳出去,但就算車門是可以打開,就算她就是有那個勇氣跳車,這個時候也不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何況肚子裏還有一個小的呢。

    很快,傅明月就發現夜色昏暗裏,身後有好幾輛車在追着跑。有對方的車,也有自己人的車。但自己人的車很顯然有所顧忌,並不敢直接逼停她所在的這輛車。那個顧忌,自然就是她了。

    天徹底黑了,載着傅明月的這輛車還專門挑偏僻的路子走,一路連個路燈都沒有。

    車子了也是黑乎乎的,只能憑着車子的遠光燈依稀看到車子裏除了她之外的另外兩個人的輪廓。這兩人並不是很高大的那種體型,但是他們身上散發出一種可怕的氣息,跟死亡有關的氣息。

    傅明月雖然沒跟這樣的人打過交道,但大概也能猜到,這些人就是傳說中的亡命之徒,專門幹些殺人害命的勾當。

    在剛纔的情況下,他們完全可以直接殺了她,但他們沒有。事情就很明確了,他們的目標是高逸塵,她只不過是用來威脅高逸塵的籌碼!

    在車子飛馳的噁心暈眩裏,傅明月暈暈乎乎地想着,今天不該一個人亂跑的,更不應該一個人跑到墓地來。只可

    惜,這個時候說什麼都已經太晚了。

    也不知道車子到底開了多久,更不知道到底去到了什麼地方,反正到後來,後面已經沒有幾輛車你追我趕的畫面了。只有他們所在的那輛車還在跟寒風比賽似的一路呼嘯個不停,彷彿會永遠這麼飛馳下去,以至於車子一個急剎停下來的時候,傅明月完全沒反應過來。

    由於慣性,她整個人撞在了車窗上,幸虧她的手緊緊地抓着扶手,否則估計會飛出去。她還沒從暈眩和疼痛裏緩過來,就被人粗魯地從車子裏拽了下來,又跟之前在山上一樣被人架着走。

    “啊--”被人粗魯地丟在地上,傅明月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

    燈光亮起來,她顧不得疼痛,着急地轉動視線打量周圍的環境。很快她就判斷出,這應該是一個廢棄倉庫之類的地方,周圍很**很髒,還有一股久不住人的黴味。

    接着,傅明月將視線定在了那兩個人的身上。兩個人都是個子中等,體型中等,五官普通得鑽進人堆裏都找不出來。這種人,是最容易讓人失去防備的。

    “你們是誰?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明知道根本沒意義,但她還是想問一問。

    果然,對方壓根不屑於搭理她,施捨她一個眼神就算是優待了。

    傅明月深吸了一口氣,決定不要再浪費力氣。她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看能不能想出一點辦法來脫身。很顯然,對方既然做出這樣膽大妄爲的計劃,就不可能讓她輕易地就脫身。如果她有一身過人的本領,沒準還能自救,可她就是個普通人,別說拳腳功夫,她連跆拳道都沒學過。

    十幾歲的時候,父親傅乘風曾經想過把她送到軍營裏去磨練一下的。她那時候就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小姐,身嬌肉貴,哪裏肯啊?最後各種鬧騰,父親還是屈服了,就沒再提這一茬。

    在監獄裏的時候,傅明月不止一次後悔過當初的刁蠻任性不懂事。如果她肯去部隊歷練,沒準命運會有所不同。至少在面對生活的困境時,

    在部隊裏歷練過的人肯定要比普通人更容易應對。

    此時此刻,她再一次後悔當初沒有接受父親的安排。

    讓傅明月安慰的是,對方並沒有想對她做點什麼,起碼沒有拳打腳踢,也沒打算做些用強的齷齪事兒。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只是一想到高逸塵,她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她好像一直都在連累他。

    攤上她這麼個老婆,他的運氣也夠差的。

    傅明月一陣一陣苦笑,在心裏猜測着對方的來頭。將她綁來的那兩個人也就是個打手,大boss還沒出現呢。雖然不清楚對方具體的身份,但肯定跟姓楊的那件事有關係。那件事就像一棵大樹,表面上看着只是地面上的樹幹樹枝樹葉,拿鋸子鋸掉也就轟然倒地,只留下個木頭樁子。可事實上,地下面的根鬚橫七豎八盤根錯節,還不知道延伸到什麼地方去呢,那纔是重頭戲。

    他們都以爲這件事已經告一段落,誰知道數個月後居然還會橫生枝節。

    也許以爲事情已經結束的人只是她而已,高逸塵既然派了人暗中跟着她,很顯然是有所防備的。只是沒想到,還是讓對方鑽了空子。說來說去,還是怪她到處亂跑!

    知道現在想這些沒用,傅明月就把亂七八糟的念頭清理出腦海,從地上爬起來,站着打量屋裏的環境。

    那兩人沒有離開,也沒有近距離守着她,只是那張平凡的臉上那雙平常應該很不起眼的眼睛這會兒就跟鷹的利目一樣,看似不經意,實則密切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不用懷疑,如果她膽敢有什麼不合適的舉動,他們立馬就會像老鷹獵食一樣飛速撲過來。

    傅明月一點都不想作死,在沒有勝算的情況下盲目地行動,就是作死。更要命的是,她就是把自己作死了,高逸**本不知道,他還得冒着生命危險來赴約。

    沒多久,門外突然多了動靜,是汽車馬達的聲音。

    傅明月心臟重重地一跳,渾身緊繃,神經更是繃得跟拉滿的弓弦似的,眼看就要斷了。

    門

    打開,進來的人不止一個。準確來說,是一個人領頭帶着四個人一起來的。

    爲首那人也是一張陌生面孔,但跟其他人不一樣,那人一襲黑色大衣在風裏上下翻飛,就算門關上了,行走間也帶着風。那雙眼睛看到傅明月就微微眯起,立馬讓傅明月有種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覺。

    傅明月忍着想要逃離的衝動,像跟木樁子似的筆直地站在那,臉上努力表現得淡定一些。“你是誰”“你想幹什麼”這些問題,她沒有傻得再提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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