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農家珠寶小娘子 >第十二章元家的姑娘
    身邊早就沒有元芳芳的身影,房門被輕輕關上,屋子外面,有人拿着鋸子一個勁的鋸木頭,咯吱咯吱的聲音來來回回,就像是把人放在鋸子下來回鋸一樣,她煩躁地起身,飛快套上一件破爛外套,隨意把頭髮紮起來,挽在頭頂,弄了一個丸子頭,就打開門。

    院子中間,元大路正一隻腳踩在一根碗口粗細的木頭上,一手拿着鋸子,一手固定住木頭,來來回回鋸着。

    “哎喲,大小姐起來了呢”元巧巧遠遠地就陰陽怪氣地說道,她年紀小,起來把屋檐下的花豆脫出來曬乾,白風荷此時纔起來,她想着自己都沒能多睡一會兒,憑什麼白風荷就能多睡一會兒

    吳氏端着一盆水,看到白風荷往堂屋這邊走,一盆水就潑了出來,對於她這樣幼稚的行爲,一點也沒放在眼裏,反正她的目的達到了,只等着賺錢了,隨便吳氏怎麼折騰。

    元芳芳剛剛洗漱好,見白風荷起來,招呼她:“嫂子,你還沒洗漱吧,快來今天我們喫玉米飯呢,娘剛剛做了菜”

    “咳咳”

    吳氏奇怪地瞥了元芳芳一眼,元巧巧氣沖沖地把花豆全部甩在地上,指着元芳芳就罵道:“姐,你是不是傻啊,那是我們的飯菜,她睡到現在纔起來,你還跟她說什麼喫,喫屎啊”

    白風荷抽了抽嘴角,再看元芳芳,果真一臉尷尬,但她卻理直氣壯:“巧巧,你一個姑娘家,成天就把這些掛在嘴邊,你,你也好意思再說了,嫂子昨天晚上是幫我做荷包,你倒是起得早,也不看看你昨晚什麼時候睡的,你沒聽到爹說,要交稅了啊等着你繡個荷包,我還不如等着將來我們家養豬來賣呢”

    元巧巧被元芳芳這麼一頂,氣得甩着手就進了屋子,對吳氏說道:“娘,你看她,你看她,我年紀還小,做一個荷包怎麼了她做了幾個你,我是你親妹妹還是她是你親妹妹,你護着她,好,你護着她,以後你別叫我了”

    姐妹兩吵起來了,吳氏一個頭兩個大,反觀罪魁禍首白風荷,她淡淡地去洗臉,然後拿着一個竹筒出去了,她扶額,大吼一聲:“都給我住嘴”

    元芳芳果斷閉上嘴巴,元巧巧委委屈屈地抽噎着,幾步跑到吳氏面前,“娘,我纔是她的親妹妹,她怎麼能這麼做啊我說得本來就是真的,她是我們家買來的,是給我哥生孩子用的,有什麼資格和我們喫一樣,有什麼資格不幹活你們還容忍她”

    “巧巧”吳氏怒氣衝衝,朝着她呵斥道:“你一個姑娘家,什麼生孩子用的,誰告訴你的你還要臉不下次要是再這麼說,你看我怎麼收拾你,幸好今天外面沒人,要是讓外人聽到,你這輩子都毀了,你是不是傻啊”

    元巧巧被嚇壞了,臉色慘白慘白,怔怔地望着吳氏,看着她的嘴巴張張合合,她咬着嘴脣,隨着力道變大,她的嘴脣被咬壞了,一點血絲飛快暈開。

    吳氏知道自己語氣說得太重了,皺着眉頭,將元巧巧一把抱進懷裏,“巧巧,娘也不想這麼說,可是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你忘了娘是怎麼跟你說的,你是我們家的驕傲,將來,等你長大了,娘給你物色一個好人家,你是做少奶奶的命,怎麼能和那些沒教養的東西一樣,以後這樣的話不許說了,聽到沒有”

    頓了頓,物色又指着元芳芳說道:“還有你也是,這纔是你親妹妹,你別搞混了,芳芳,聽到沒有”

    元芳芳沒說話,她看着吳氏抱着元巧巧,元巧巧在吳氏懷裏恢復過來,朝元芳芳做了一記鬼臉,眼中滿滿都是挑釁。

    元芳芳的心一點一點落下去,從小她就知道,爹孃不喜歡她,總覺得她是個姑娘,沒出息,將來還得賠錢,所以她很小就跟着村裏的大娘學繡荷包,學做絛子貼補家用,可依然得不到他們的寵愛。

    元大路終於把木頭鋸完了,斜着眼睛瞥了白風荷一眼,“今天上山,飯都做好了吧等下芳芳你帶着妹妹,你多做點荷包,教教你妹妹,這姑娘家,還是要多學點女紅,你們看鎮上那些姑娘,人家都拿着針線活兒做,山上的活不用你們擔心。”

    白風荷冷笑不已,是的,他們元家的姑娘呢,就要想鎮上那些姑娘一樣,只要會針線活兒、會洗衣做飯就可以了,而她呢,不僅要會洗衣做飯還有會上山砍柴幹農活。

    果真,元巧巧乖巧地點頭,隨後趁着大家沒注意,輕蔑地看了白風荷一眼。

    這麼熱的天,他們在家做做針線活兒就行,她卻要上山幹活。

    元芳芳同情白風荷,可這話是元大路說的,她無力反駁。

    吃了飯,果真,吳氏和白風荷揹着中午的伙食,幾個窩窩頭和幾個竹筒,就上山了。

    白風荷抱着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頂着太陽朝山上去,汗水溼透了她身上的衣裳,她也只是伸手抹抹額頭的汗水,繼續往上爬。

    在元大路的帶領下,山上的玉米花了兩天就全部除完了,回家的時候,吳氏依舊還是要白風荷去砍柴,然後才能回去,元大路明明聽到了,也不放聲。

    白風荷心中憋屈不已,他們夫妻兩下山去了,留下她一人,默默地望着即將消散的晚霞,她深吸一口氣,揹着揹簍,認命地爬到半山腰上,用以前的法子,一半自己動手砍活着的小樹,一半撿枯枝,反正把揹簍裝滿就可以了。

    剩下的時間,她將揹簍放在原地,轉身提着一個口袋就爬到紅豆樹下面。

    白風荷是一個有娘生卻沒有娘養的姑娘,爬樹對她來說,不過是其中一個生存的技巧罷了。

    她揉搓着手,望着大樹,正當她準備跳起來,後背突然傳來一陣汗毛倒立,她回頭一眼,嚇得一聲尖叫,只見一條大約四五十釐米長的蛇正吐着蛇信子,蛇眼睛冷漠地注視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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