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仕者生存 >第三百一十章 姚二旺在這
    在從茂市郊區趕回礦區的路,李曉禾、許建軍一直心情焦急,急欲找到藏齊樂,急欲找到姚二旺及四名礦工。 .

    與李、許二人的焦急心情不同,與自己往日的冷靜與理智不同,一路尤均良先是哭嚎不停,後又雙眼無神,癱軟在座,整個人像是被抽去靈魂一樣。

    本來心裏焦急不安,看到尤均良的樣子,人們心情又沉重了好多。

    越野車到了孝敬溝,盤旋而升到坡頂。再直行向前,越過山脊間的缺口,經過老高、老狄所在的院落,繼續向前奔去。

    離着目的地越來越近,李、許二人心情越發焦急,焦急程度又加了兩個“更”字。

    爬小慢坡,一衆警車遠遠在望,衆多警察出進在院裏院外,遠處也有警察穿梭的身影。

    一腳油門踩下,越野車來在院門外,停了下來。

    車人們相繼下車,向着院裏走去。

    刑警小劉迎出院外,口問候着“隊長”,眼睛卻瞟向許建軍身後。

    一衆人等進了院子,龐雲生和曲阿甘成了衆人關注焦點。無論認識與否,人們都意識到,剛出現的二人肯定與調查事項有關。

    許建軍在前,直接進了大房間,其餘幾人相繼跟進。

    那些參與棍棒並舉的工人還在屋裏,但已經由蹲姿變成了站姿,但全都眼窩深陷,眼圈發青,顯然一直都未離開這裏。

    其實警察們臉色也很憔悴,只是這些人自由一些,應該也不同程度的合過一會兒眼。

    許建軍示意着:“老龐、曲阿甘,你倆都看看。”

    目光掃過這些工人,曲阿甘緩緩搖了搖頭,意思很明顯,裏邊沒有自己認識的人,也沒有自己介紹來的。

    龐雲生盯着這些人看了一圈,又看了一圈,臉現出疑惑神情:“你們是哪個班次的?”

    “班。”前排一個大高個回覆着。

    龐雲生再次發問:“你們這個班一共幾個組,多少個人?”

    “我不知道幾個組,只知道我們組是十二個人。”還是那個大高個回話,“平時根本沒這麼集過,各幹各的。”

    “有什麼不對?”許建軍插了話。

    龐雲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示意了一下,向門口走去。

    許建軍衝着李曉禾、小張、小劉一招手,跟着龐雲生出了大屋,徑直來在旁邊一個小屋。

    進到小屋,關好屋門,龐雲生問:“徐隊,這些人爲什麼在這?”

    “當時通知下班的工人都到這裏集合,來了這些人。後來他們在藏齊樂、老白、老赫鼓惑下,拿着工具圍追警車,被留在這兒了。”說到這裏,許建軍反問着,“有什麼不對?”

    龐雲生搖搖頭:“人數不對,班應該是四組,每組十二人,共四十八人才對。現在只有三十六人,缺了一組,缺的正是尤均善他們在的那組。”

    許建軍“啊”了一聲:“缺了一組,十二個人?”

    李曉禾、小張也是震驚不已。

    “把老白、老赫叫來。”許建軍命令着。

    “是。”小張應答一聲,出了屋子。

    很快,小張帶來了老白、老赫。

    許建軍緩緩踱到白、赫二人近前,目光冷冷的掃過二人,沉聲道:“班缺的那十二個人去哪了?”

    “缺,缺了十二個人,哪有的事?”老白急道,“老龐,是不你瞎說了?當時我倆來的時候,班是三十六個人呀,記工表都寫着呢。”

    “不能,三月份的記工表,班明明是四十八人。”老龐也急了眼,“把記工表拿出來呀。”

    “拿拿,白紙黑字寫的能有錯?記工表……”話到半截,老赫停下來,看向刑警小劉。

    “哦,在我這。”小劉說着,從隨身件包取出一個塑封袋來,然後戴手套,取出了三、四月份《記工表》。

    在強調過“別用手摸”後,小劉把記工表一張張放到桌子。

    “老龐你看,看,看見沒?一共多少人?”老白、老赫都指着紙張。

    “一共……誒,怎麼三月份班也變成了三十六個人,我當時記得是四十八人呀?”龐雲生臉神色大變,“不對,不對。”

    許建軍冷冷的盯着龐雲生:“哪不對?”

    “哪……”龐雲生忽道,“哪,對了,字不對,字不是我的。你們看,三月份我有三天不在,可是整張表的字都一樣,這不對呀。”

    “在不在只是你自個說的,有誰能證明?”許建軍繼續質疑着。

    “我,我,沒有以前的工表,要是有二月份的好了,那面有我的字。”龐雲生很是着急,卻忽又面現驚喜,“對了,工人可以證明呀,那幾天他們沒見過我。”

    許建軍“哦”了一聲,揚頭示意着。

    小劉立即出了屋子。

    龐雲生繼續指着《記工表》:“這真不是我的字。再說了,這紙也太新了,平時每天都記工,到月底的時候都揉的髒不行,分明是一次寫成的。”

    “這我怪了。你們當時不是做過交接嗎?工表能不交接?”許建軍再提質疑。

    “當時交接的時候,藏老闆在邊,催的特別急,工資表又在藏老闆手裏,根本沒交接。你問他們倆。”說着話,龐雲生一指老白、老赫。

    老白附和着:“是沒交接,後來是藏老闆把表給我們的。我倆看着和年前人數一樣,人名也都對,沒有再向老闆追問。”

    “這麼說,那十二個人都是年後來的?”許建軍追問着。

    “是,都是三月十幾號來的,專門把他們編在一組,專門去一個礦井。”停了一下,龐雲生忽道,“該不會都在……”

    小劉推門進了屋子,衝着許建軍說:“那幾天你們都沒見龐雲生。”

    許建軍微微點了下頭,又對着龐雲生命令着:“走,帶我們去。”

    答了聲“好”,龐雲生當先走去。

    許建軍、李曉禾等迅速跟。

    ……

    由龐雲生帶着,許建軍、小張、小劉、李曉禾、尤均良、老赫和七名警察到了一個洞口前。尤均良非要跟着,李曉禾也要隨行,兩人說的也有些道理,許建軍也同意了。

    衆人全都換了下井裝備,工作服、工作鞋、安全帽、礦燈、自救器等一應俱全,脖子圍了毛巾,穿了防水衣,八名警察還帶着必要的警械。

    在下井之前,龐雲生特意檢查了衆人的所有裝備,尤其檢查了礦工的眼睛——礦燈。也重點查看了嚴禁穿着的化纖衣服和嚴禁攜帶的電子設備、香菸、打火機等。

    確認一切符合要求後,龐雲生纔拿開洞口那個“禁止通行”的提示牌,允許衆人下井。

    按照順序,分三批做電梯——罐籠,井口留着兩名警察執勤。

    前兩批下去不久,許建軍、李曉禾、尤均良、老赫也乘了罐籠。

    走進罐籠的時候,感覺還行,可是當缸籠帶着摩擦聲響下行,四周黑乎乎的時候,李曉禾也不禁心略有緊張。

    好在時間不長,罐籠停下,三人出了這個鐵籠子。

    先行到達的八個人正在等着。

    衆人匯合到一起,向前走去。

    礦燈映照下,頭頂橫着支架和子,身側也是一根根的鐵管立柱,還有拴在立柱的鐵蓮。

    除了礦燈照出的光亮,身側和身後都黑乎乎的,再配以立柱、支架,場景很顯恐怖,讓人不敢隨意掉隊。

    不知誰咳嗽了一聲,立刻響起幾個高低不同的迴音,震的人心裏一一下的,好不忐忑。

    整個隊列走的不快,人們邊走還邊轉着頭,用礦燈去照可能出現的目標。

    礦燈映照下,巖壁閃着黑褐色的光亮,除了石壁,是柱子,再沒有其它東西。

    剛纔一路走來,地勢都是很緩的慢下坡狀,顯示着人們離着地面越來越遠。先前的垂直下行應該也在三四百米左右,現在恐怕該有小五百米了吧。

    不知是地勢更低的緣故,還是下井時間又長了一些,李曉禾感覺四周森冷了好多,也可能是長時間沒人進來的緣故吧。

    據龐雲生講,這個井口以前一直封着,是尤均善等人到來後纔開,這個礦井便只有他們這一組進來,出事以後又關了,總共才半個來月。

    也正因此,當龐雲生說到那十二人的情況,而且在工表離消失後,人們第一時間都想到了這裏。

    今天又是十二人,冥冥之不會有什麼劫數吧?隨着時間的推移,隨着離地面越來越遠,李曉禾心的恐懼感更甚了一些。不禁胡思亂想起來:這要是發生點什麼緊急事情,怕是留給反應的時間也太短了吧,能不能及時逃生呢?

    “人。”

    “有人。”

    走在前面的幾人發出了聲音。

    “人,人在哪?”後面人們隨即發出疑問。

    此時,人們全都收住腳步,礦燈也照到了一處區域,那裏的確蜷曲的躺着一個人。

    本來是要下來找人,可現在真正看到人的時候,人們都不由得緊張。這種緊張究竟是害怕,還是發現目標的興奮,誰也說不清楚,可能都有吧。

    人們再次邁動了腳步,一步步靠近那個人。

    “二旺?姚二旺在這。”尤均善忽然喊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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