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仕者生存 >第三百七十九章 沒人指使我
    許建軍與李曉禾相視一笑,沉聲道:“都是你乾的?”

    陸羽擡起滿是淚痕的臉頰,點頭不已:“是,是,都是我*乾的,我先是從主任這裏偷走報告,後來又偷偷把黨建室的報告換了。手機端 m..”

    “那好吧,去裏屋具體說。”許建軍說到這裏,衝着門外提高了嗓音,“小張,你進來。”

    “吱扭”一聲,屋門推開,刑警小張進了屋子。

    “走,進裏屋。”許建軍說着,向裏屋走去。

    小張掐着陸羽肩頭,跟了進去。

    李曉禾迅速起身,來在屋門口,“咔咔”兩聲擰住門鎖。然後便進了裏屋,隨手關屋門。

    裏屋套間裏,小張已經坐到椅子,面前櫃子放着紙、筆,錄音機也剛剛打開。

    許建軍則直接坐在牀,瞪着那個小圓凳的人。

    陸羽臉淚痕還在,併攏雙腿坐在小圓凳,雙手在大腿不停的遊動着,顯的緊張侷促之極。

    李曉禾看看身後,坐到了靠着牀頭一側的牀沿。

    掃了眼小張那裏,許建軍開始問話:“姓名?”

    聽到這種語氣和措辭,陸羽腮部肌肉動了動,如實的回答:“陸羽。”

    “性別?”

    “男。”

    標準的問,標準的答,許、陸二人完成了例行項目的問答。

    “有無前科?你要如實回答。”許建軍提出了新的問題。

    “沒,沒有,這一次。”陸羽結巴的迴應着。

    許建軍“哦”了一聲:“這麼說,你不是慣犯嘍?那好,那交待一下這次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不得藏着掖着,那樣對你沒有好處。”

    “是。”應答之後,陸羽講說起來,“星期六,是十二號那天,李主任帶着我和魯主任,去鄉里檢查黨建準備工作。在雙勝鄉檢查的時候,一行人正奔向最後排房子,我藉故要掏耳屎,向李主任借掏耳勺。主任把整個鑰匙串給了我,面有掏耳勺,也有好幾把鑰匙。

    我接過鑰匙,在過道里停下來,裝模作樣掏了一會兒。當李主任他們剛拐到後院,我立即取出包裏提前備好的橡皮泥,把鑰匙串所有鑰匙都拓下了印模。然後若無其事的追去,把鑰匙還了主任。等下午一回到縣裏,我拿着鑰匙印模,把所有鑰匙各配了兩,不,一套。

    第二天是星期日,李主任、陸主任繼續去鄉下檢查,正好輪到我值班。平時週末不值班,周是擔心檢查組忽然到來,才安排縣委辦兩個副主任各值班一天。看到機會難得,在主任走了半個多小時後,我用黨委辦那串各屋備用鑰匙,打開了主任屋門。

    進屋以後,我拿出昨天剛配的鑰匙,先從辦公桌開始,挨個抽屜的試,挨個抽屜的找。也真是順利,剛試着打開了三個抽屜,在右側最下面抽屜裏發現了報告。從裏邊拿了一份報告,又儘量恢復原樣,鎖好抽屜,我回到了自己屋子。星期日剛偷報告,星期一檢查組來了,我便趁着李主任出去的時候,直接來了個偷樑換柱。整個過程是這樣的。”

    他孃的,王八蛋,把老子好心當了驢肝肺,拿老子當傻瓜了。正要破口大罵,注意到旁邊開着錄音機,李曉禾咽回了嘴邊的話,在心裏問候着這個陰險的傢伙。

    許建軍開了口:“你這交待的含糊其辭,好多事都沒說清楚。我問你,你怎麼知道報告在抽屜裏,是你親眼所見,還是誰告訴你的?”

    “沒人告訴我,沒人告訴我,我也沒親眼所見。”急切否定過後,陸羽又回答着,“在六月……六月旬吧。人們都議論,說是三號的縣委常委會,常委們在甄選展示報告時,一致不看好李主任的報告,說那份報告太另類,甚至有人說反*動。還說李主任覺得太丟面子,會後把發給每位領導的報告都收了起來,人們說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果然,在最終展出那三份報告時,立即有人炫耀的‘認領’,但卻不是李主任那組的。我分析,那麼多份報告,李主任肯定都收了起來,也未必會一下子毀掉,那可是好幾百張紙。正是基於這樣的分析,我才認定,那些報告肯定是鎖起來了,不可能放在大面處。”

    “人們都議論?我怎麼沒聽說?你是聽誰說的?”許建軍追問着。

    陸羽道:“人們都那麼說,縣委辦、政府辦的人都說,鄉下還專門有人打聽。”

    “我問你,到底是聽誰第一個說的?又是哪個人向你打聽?哪天聽說的,哪天接到打聽電話的?老實交待。”許建軍語氣又生硬了好多。

    “我,我也想不起來了,真的是所有人都說,好多鄉的人都給我打電話,還有一些局裏的人。”陸羽急着做解釋。

    “哼哼哼……”許建軍一陣冷笑,“陸羽,我發現你這人可不老實。”

    “真的,真的想不起來。”陸羽連連擺手,做着輔助說明。

    “先拋開這個問題,一會兒再說。我再問你,你怎麼知道李主任掏耳勺有鑰匙?”

    “我在之前看見過,其實大多數人都是這樣的。本來我的鑰匙也有掏耳勺,爲了做的逼真,我在事前專門從鑰匙串取下了。”

    “隨身帶着橡皮泥,你這可像是慣犯呀。之前拓了多少人的鑰匙印模,都拓了哪個領導的,又都偷了那些重要檔?肯定也偷了不少錢財吧?公章偷了幾個,又以此做了多少壞事?”許建軍提出一連串疑問,眼睛像鷹隼一樣的盯着對方。

    陸羽搖頭又擺手,臉色脹*紅:“隊長,我這是第一次,唯一的一次。偷這麼一份報告,我都嚇的心神不寧,哪還敢偷錢財呀?公章我更不敢了,用公章詐騙可是大罪。我從來沒動過這些心思。偷報告也是一時糊塗,鬼迷心竅呀。”

    “人家好端端的東西,一下子缺了一份,你不怕被發現?”許建軍嘴角浮一抹笑意。

    “本來想着複印一份再還回去,結果週日那天剛回自己屋,有朋友來找我,晚又拉我去喫飯,我一直沒得手。第二天早起早到了單位,可是那個副主任我還早,只能做罷。”說到這裏,陸羽又補充道,“千想萬想,也沒想到主任屋子竟然裝着監控,要早知道的話,打死我也不幹這事。”

    許建軍伸手點指對方:“陸羽呀陸羽,你不想着如何反思,反而在懊悔有監控頭,你的品行可見一斑。黨建室空了那麼一會兒,你竟然說換給換了,你這整天揣着那份報告,心裏不發虛?”

    “我不是整天揣着。十四號那天,我看着一時不方便複印,想着先去黨建室看看,看看好不好換。結果正好迎到主任,他說是去迎接市檢查組,還說讓我盯着。我一看時間緊急,也機會難得,等他剛下樓,匆匆回屋取那份報告,又返回黨建室進行了調換。在這過程,黨建室一直沒有其他人,否則我也難以得手。剛做完那事,有同事去了。”

    李曉禾盯着對方,一字一頓的說:“陸羽,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你的目的是什麼?”

    “哎,我是想讓李主任在人前丟醜。他那份報告我看了,寫的確實不錯,水平是高。可是他的有些寫法太直白了,分明是揭相關單位的短,也揭縣裏的短,甚至對黨建工作都有微辭,肯定爲領導所不喜。我想着讓他在衆人面前現眼,讓檢查組訓他一通,讓他丟盡面子。可我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鬧的這麼大,連省領導都知道了。”說到這裏,陸羽轉向李曉禾,“李主任,是哪位省領導,我去向他解釋。”

    李曉禾“哼”了一聲,狠狠瞪了對方一眼,並沒有說話。

    許建軍馬說了話:“陸羽,你的手段足夠卑劣,用心也極其險惡,你這是要制人與死地呀。說吧,爲什麼這麼做?什麼人指使的?”

    “我,我恨李主任,周我因臨時有事,晚到了那麼一會兒,他便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訓我。我也不是三歲孩子了,還不懂個好賴?可是他一點兒也不留面子,那我只好讓他丟臉了。”陸羽給出理由。

    許建軍一聲“嗤笑”:“因爲這?可能嗎?你把我們當三歲小孩了吧?說,什麼人指使你乾的?同夥還有誰?”

    “,是這原因,再沒有別人,全是我一人乾的,跟別人無關。”陸羽攬下全部責任。

    “再問你一遍,到底是誰指使的?”說着話,許建軍探過身子,“啪”的一掌拍在櫃子。

    陸羽身子是一哆嗦,但還是堅持着說:“沒人指使,真的沒人指使,好漢做事好漢當,我不能誣賴別人。”

    “好漢?衝你做的事,也配稱好漢?”許建軍忽的站起身來,“我看你是敬酒不喫喫罰酒。好啊,跟我們走,換個地方再說。”

    “不,不,我不去,我不去。”陸羽哭訴着,從圓凳撲倒在地,“真的沒人指使,你們要相信我,相信我,嗚……沒人指使呀。”

    許建軍繼續追問着,可陸羽一口咬定自己所爲,要麼是哭個不停,要麼是一言不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屋子裏陷入了僵持狀態。

    李曉禾偷偷看了看手錶,已經兩點五十多了。

    “叮呤呤”,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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