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民哥,您平時就住這兒”進了公寓的大門,方離原問道。
“這兒住着方便,啥也不用管,方莊那邊還有套的房子,不過也不常去,回那邊還不如去東昇村。”
這幢公寓應該是燕京如今最著名的公寓之一,方離原記得,後世看過的很多明星大腕傳記都提起過曾經在這裏住過。
電梯門一開,迎面而來的竟然是後世一張無比熟悉的臉,儘管有着葡萄和葡萄乾的差別。
“哎喲,韓總啊,昨晚還找你打牌呢,可惜沒找着人。”她語聲嗲嗲地說道。
“是嗎晚上出去了”
韓大民心不在焉地應付着,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上電梯,關門。
“韓總”她的聲音和表情都被夾在了門外。
“住在我隔壁的一落魄藝人”韓大民說道。
“是嗎看模樣也不差,以後大紅大紫也說不定。”
“嘿嘿,你知道得還挺多,我也正猶豫要不要和她簽約呢。”
“沒準簽了就紅了。”方離原漫不經心地說道。
印象中她一炮走紅應該就是這兩年的事兒,是在誰手裏紅起來的卻不瞭解。
電梯門緩緩打開,到了他們要到的樓層,韓大民按着按鈕,沒急着下去,看着方離原,高深莫測地笑。
“方離原,我發現你學工科挺可惜的,將來頂多也就是找個工廠坐冷板凳,來吧,跟我到文化圈混吧”
文化圈方離原差點兒笑出聲,實在沒想到韓大民居然把自己的工作定義爲文化圈,也許,現在娛樂圈還沒形成氛圍吧
“還是等我上完大學有文化了,再來和大民哥混文化圈吧”
鄰近電梯間的屋子開着門,屋外的陽光和女人們的說笑聲充斥在樓道里。
“中午幾點開始”
韓大民在一間屋門前停下了腳步,一手扶着門框,一手叉在腰間,還打了一個立式的二郎腿,姿勢足夠灑脫迷人。
話音剛落,屋內便飛出一隻蝴蝶般的女人,身子堪堪撞到韓大民,才恰到好處地收住了腳。
女人把一張紙遞到了韓大民眼前,滿頭的烏黑長髮幾乎就要把她和韓大民一道籠罩了起來。
“這是剛收到的傳真,韓總,您先看看。”女人甜膩膩的聲音和樓道里的香氣混合在一起,讓方離原有些透不過氣。
“方離原,過來認識一下,陳晨,算是我的搭檔兼副手,你就叫陳姐吧,以後有事找不着我,就找她”韓大民對樓道里的方離原招了招手,笑着說道。
叫陳晨的女子這才發現樓道里還有另外一個人,投過來一個搖曳不定的眼神,緩緩用手將頭髮攏在了腦後,就像在水邊提起裙袂一樣優雅。
一張並不出衆的臉,朝方離原笑了笑,“你好,是第一次見吧”
這話問得有技巧,既說明閱人無數,又不顯得生分。
“我叫方離原,陳晨姐,我們是第一次見”
“我一小兄弟,來看看熱鬧,一會兒排練記得帶上他。”韓大民伸出雙手,用力向後攏了攏頭髮,“小方,你先在陳姐這兒呆一會兒,我去處理點事兒。”
樓道盡頭的房間開門關門之後,韓大民消失在了樓道里。
“進來吧,小兄弟”陳晨笑着招呼方離原進了房間。,
這是一間比賓館標準間略大的房間,幾個單人沙發,一張辦公桌。辦公桌下面的地毯有一塊長方形的印跡,新舊深淺鮮明,那裏應該是原先牀的位置。
陳晨饒有興趣地打量着方離原,“我還是看你有點眼熟,你確定我們以前沒見過”
韓大民走了,陳露就似乎換了一個人,完全沒了方纔小鳥依人的乖巧模樣,多了一種迫人的氣勢。
這種氣勢小姑喬寧寧身上也有,不過和陳晨大相徑庭,一個是拒人千里之外,一個卻讓人好感頓生。
“是嗎我上過電視的,陳晨姐。”方離原笑着說道,笑得既陽光又自信。
“真的假的你今年多大有二十嗎”
“還沒有,十八歲上的電視,不過是新聞節目。”
“新聞節目我常看新聞的,哦哦,想起來了你是不是去年參加過什麼比賽,還拿過獎”陳晨驚訝得嘴都快成了o字形。
“是馬拉松,燕京馬拉松,在下是業餘組的冠軍。”
“是吧我當時就覺得這哥們兒真能跑,還挺帥,對了,還是個大學生,所以印象還是挺深刻的,剛纔在樓道里第一眼就覺得眼熟”陳晨一邊說一邊咯咯地笑着
“陳晨姐記憶力真好”方離原的恭維已經熟練到了信手拈來的程度。
“今天好像不是星期天,不好好在學校上學,怎麼跑這兒來了”
“是跟大民哥辦點事兒,順路來看看。”
“你和大民熟嗎怎麼以前沒見過你。”
陳晨沒再稱韓總,而是直接叫的大民,似乎很自然也很隨意。
“還行吧,學校事情多,所以很少出來玩兒。”方離原敷衍道。
鈴聲響起,陳晨拿起桌上的電話,聽意思是說馬上排練就要開始了。
“我們這個行當不像你們一天之際在於晨,我們的一天經常是從中午開始的,所以,一天的工作現在就要開始了。”
陳晨的話音剛落,辦公桌上的一個鬧鐘就響了起來,時間是十二點。
“大民哥不去嗎”方離原問道。
“他不去,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兒。”
陳晨出了房間,在樓道里喊了幾個名字,一共五個人,進了電梯間。
電梯到了公寓一層,一行人七拐八拐進了一個多功能廳。
此刻,裏面正是春意盎然,滿眼都是令人目不暇接的各種大長腿。方離原狠狠地嚥了一口唾沫,生平還是第一次集中見到如此多的美女俊男,不禁又想起了方纔韓大民發出的入夥邀請,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
“隨便找個地方坐就是了,不必客氣,喫的喝的那邊都有。”陳晨向方離原交代了兩句,就在看臺前居中的椅子上落了座。
“馬上開始,趁着早上精神頭兒好,先來泳裝”一個長髮青年喊道。
方離原的嗓子發乾,後悔剛纔坐得有些靠後了,正猶豫着要不要往前挪一挪,卻感到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