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於非凡歲月 >第九十六章 秀水街十九號(中)
    燕京城的東南角是這座千年古城新城市建設的發端,氣派的摩天大樓和購物心隨處可見,金髮碧眼的老外摩肩接踵,在九十年代,這裏便成爲了燕京走向國際化大都市的橋頭堡。 .

    再豐盛的大餐也決計離不開佐餐的調料,在高樓大廈和寶馬香車間,也有一條別具特色的小街。

    鱗次櫛的店鋪一字排開,琳琅滿目的都是五顏六色的國絲綢,和巧奪天工的國工藝品。這條小街便是秀水街。

    前世,第一次到秀水街還是2005年前後。當時,老街要拆遷,鬧得沸沸揚揚。店鋪揮淚大甩賣,方離原和老婆廖莎是在風聞之後,才趕過去撿漏的。

    重生而來,看到1992年的秀水街,方離原激動得有些不能自已。

    商鋪分兩類,一類是公家搭建的簡易棚子,分割成一個連着一個的鴿子籠,一個籠子便是一個商鋪;另一類是沿街住戶的住宅開牆打洞形成的門臉房。

    燕子之前看好的是一個路口的鴿子籠,位置不錯,但是,面積只有八平米。

    商鋪的頂棚是石棉瓦,雖然能遮陰,但是卻不隔熱,站在裏面有點幹蒸桑拿的味道。三面圍牆其實是鐵架子,架子還掛着不少前一任老闆留下來了各種掛鉤。一面是完全敞開的櫃檯,無門,每天營業完畢都得自行將貨物帶走。

    “咱倆要是合夥的話,這裏未免太小了點吧?掙不到幾個錢,估計分也不好分。”方離原搖晃着被曬得有些燙手的鐵架子,說道。

    “你要是真的負責出房租,租大一點的我也沒意見,要不租連着的兩間,我看市場裏也有這麼幹的!”燕子說道。

    商鋪的對面是一排民居改建的商鋪,其一家門口貼着一張黃紙,面歪歪扭扭地寫着“大甩賣”三個字。

    “那家也不幹了?”

    “是不幹了,說是房東要一次收三年的房租,不然走人。”燕子答道。

    “燕子姐,沒想到你對這裏的情況還是門清兒啊!”方離原不過是隨口一問,沒想到燕子卻是張口來。

    “呵呵。”燕子嫣然一笑,“那裏的老闆是我老鄉。”

    “那你這個老鄉生意做的不小啊,那麼大的鋪子。”

    那間門臉房足足有三間,面積至少也得有一百平米,門口掛着一個字跡斑駁的銘牌,寫着,秀水街十九號。

    “哪有,裏面也是租給了好幾家的,都撤攤了,剩下我老鄉一家,前兩天還說打算堅持幹下去呢,現在看來也是放棄了……”

    燕子的老鄉的個白淨而精瘦的蜀仔,叫趙川,年齡和燕子差不多,方離原大出個五六歲。

    偌大的屋只剩下一隅的熱鬧,除了趙川的櫃檯,其它地方都堆放着各式大小的紙箱子,應該都是沒來得及拉走的貨物。

    趙川賣的東西主要是蜀錦,有布料,也有製成品。

    “爲什麼只賣絲綢的東西?”方離原問趙川道。

    從進了秀水街,方離原發現一家挨着一家的商鋪賣的東西都是大相徑庭。

    “老外喜歡這個,也想過賣點別的,但也不知道賣點啥子好……”

    櫃檯裏掛着的蜀錦或絲綢製成品也多是式的衣服或飾物,除了獵和紀念之外,方離原想不出老外買這些東西能做什麼。

    如果只是作爲紀念品,而不是消費品,那註定銷量不會很大,何況這裏還開了如此多的紀念品商店,大家的日子難過,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見方離原沉吟不語,趙川又補充道:“也試着賣過些工藝品,但那都是騙人的東西,掙點錢也不安生噻……”

    方離原點頭,看來,趙川還不是個奸商,說不定還有合作的機會,於是,問道:“你這裏是直接從房東租的,還是別人轉租的?”

    後世,燕京城很多好地段的稀缺商鋪往往都是一租再租,各個轉租環節都從謀利,這也是人爲擡高燕京房租的因素之一。

    方離原工作的單位要擴建辦公區,準備拆掉原來一直出租的臨街房屋。由於地理位置不錯,那些房屋被開成了遠近聞名的幾家飯館。

    原本以爲是一紙通知的事兒,按租賃合同辦行了,該退的退,該賠的賠,誰知道竟然扯了一年多。究其原因是那些房屋被層層轉租,抽絲剝繭般地逐個找到出租方和承租方,發現最誇張的一處房屋居然轉租了八九手之多。

    而對於秀水街,方離原記得此後隨着生意的日漸火爆,商鋪的租金水漲船高不說,更是一鋪難求。商鋪轉租也是屢見不鮮,甚至有人藉此發了大財。

    在經濟起飛之際,這種機會俯拾皆是,關鍵是要早下手。

    搶在前面的喫肉,落在後面的喝湯。這還不算最差的,要是落在最後面,即使喝碗湯,也要付出自己的一身肉。

    “哎喲,看不出來,你這位朋友很懂噻……”趙川笑着對燕子說道。

    “是噻……”老鄉面前不說外鄉話,燕子也操起了鄉音,“人家是大學生,啥子不曉得?!”

    趙川收起了笑容,憂心忡忡地說道:“直接和房東談的。房東是個老漢,人還是不錯的。我在這兒幹了三年,雖然租賃合同是一年一簽,但是,從來都沒漲過價。老漢今年不在了,他的兒子繼承了房子,小子是個混混兒,老漢在世的時候不孝順,總在房租動心思。最近不知道搞啥子賠了錢,說是要一簽三年,房租一次付清,哪有這個規矩喲!生意本來不好,只好收攤不幹嘍……”

    “三年房租要多少錢?”方離原問道。

    “我們三家,一家三萬,一共九萬,簡直是在搶錢……”趙川憤然地說道。

    對於當下的房租,方離原並無數量的概念,既然趙川說得如此憤慨,那自然是高得有些離譜。

    可是,如果站在秀水街的未來看,一百平米,一年三萬,應該不算貴。

    “你覺得租金多少合適?”方離原問道。

    趙川環顧了周遭,說道:“都租下來,一年兩萬,馬馬虎虎,還幹得過……”

    “沒好好和房東再談談?”一直沒說話的燕子問道。

    “談不攏!”趙川苦笑道,“那兩家都搬走嘍,我也只剩下今天最後一天嘍!”

    “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去對面的商鋪吧,咱們連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燕子指着對面的鴿子窩,說道。

    “你們?你也打算在秀水乾了?”趙川瞥了一眼方離原,問道。

    方離原點了點頭,笑着說道:“差不多吧,但地方不一定在那裏!”

    “唉!她要幹,我一直勸,不好乾……你是個大學生,不好生學習,幹這個做啥子嘛!”趙川很是不解地說道。

    “房東願意再多籤幾年嗎?”沒有理會趙川的不解,方離原繼續問道。

    “他當然是求之不得,現在說的是三年,租金要一次付,我又不傻,憑啥子噻?!”趙川瞪着眼睛像看怪物一樣看着方離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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