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伊琍說的,還是你未來丈母孃說的?”方離原問道。
“是她老姨家電話呼的我,我以爲是她,誰知接電話的自我介紹說是她媽。”杜未來一臉的苦相。
“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電話裏倒沒發飆,只說想見見我……”
“馬伊琍現在什麼情況?”
“不知道……”杜未來一臉的沮喪。
“你估計大概有多長時間了,我是說你的那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方離原得先分析一下事態得嚴重性。
杜未來毫無血色的臉泛起了一絲紅暈,囁嚅道:“頂多兩個月,最多不會超過三個月……”
“吾草……”方離原嘟囔了一句,心裏暗罵杜未來過份,按時間推算,肯定是畢業伊始,便滾了牀單。
按杜未來交代的這個時間,應該還不需要大動干戈,這算是不幸的萬幸。
後世,方離原和廖莎剛結婚那會兒,乾柴烈火,幾乎夜夜無休。安全措施也出現過兩回意外,好在發現得早,及時做了藥物處理。
方離原記得陪廖莎去醫院的時候,聽見一位婦科大夫正在訓斥一個患者。
“您這都是第幾次了?姑娘!這不是廁所,明白嗎?有感覺來,蹲一蹲走……您算不珍惜自個兒的身體,也得爲將來的生活打算吧?!要節制!要有措施!明白嗎?”
裏面是女人壓抑而低沉的嚶嚶聲。
大夫的聲音嘹亮,毫不避諱,診室外邊滿走廊候診的年輕女人都低下了頭。
當時,廖莎的手死死地薅了一把方離原的胳膊,猝不及防,方離原殺豬般叫了一聲。
“外邊是誰呀?女人疼,你個老爺們跟着起什麼哄啊!?”
走廊裏頓時鬨堂大笑。
所以說呢,在改革開放的大潮,人的思想觀念也在發生改變,溫飽思**,算不得什麼大事兒。
當然,這是要限定在一定的範圍的,自己的屁股自己擦乾淨,要是一旦被父母知道了,那可成了泰山壓頂的事情。這不僅是因爲對子女的疼愛,更多的是兩代人對這件事的看法差距太大。
“你們去醫院檢查怎麼還能讓她老姨知道了呢?”方離原問道。
“也是點兒太背,本來故意跑了一個遠一點兒的醫院,誰知道她表哥的女朋友在那個醫院班,還特麼在婦產科,一個電話把我們出賣了。”杜未來憤憤不平地說道。
“你見過她老姨家裏人嗎?”方離原問道。
“當然見過,她老姨和老姨夫都挺好,一個表哥常駐國外,沒見過,還有一個表哥,是個國際倒爺,總往俄羅斯跑,人挺囂張的,告密的是這個表哥的女朋友……”杜未來說
見杜未來說得沒心沒肺津津有味,方離原連忙打斷了他的話,“老姨好也不頂用了,閨女出了這麼大事兒,估計老姨也扛不住了,這才通知親媽來燕京了,你準備直接面對丈母孃吧!”
“這樣吧,既然馬伊琍有表哥,我也冒充一下你表哥吧,作爲你的長輩,替你壯壯膽,陪你一塊兒去見你丈母孃。”
“我表哥?你開玩笑吧?”
“要不你自己去,我還懶得陪你去呢。”
“別介,表哥表哥吧……”
雖然一臉的不情願,但是,杜未來還是屈服了,一個人去見東北來的丈母孃,還真是有點肝兒顫。
見面地點是在城東的一處公園,秋末的晚風乍起,有點風蕭蕭兮的悲愴。
杜未來先看見了老姨,再看老姨身邊的人,有點邁不開腿了,捅了一把方離原,顫聲說道:“老方,那是她們了……”
前面不遠處的石榴樹下,站着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位年婦女,方離原粗粗一看,已經猜出來哪位是老姨,哪位是丈母孃了。
“小杜,小杜……”矮瘦的年婦女招呼着杜未來。
“老姨……”杜未來腳步遲緩地迎了去,下意識地提防着什麼。
高胖的年婦女完全是成年加強版的馬伊琍,夕陽的餘暉,正冷冰冰地盯着杜未來。
毫無徵兆,成年加強版的馬伊琍突然啓動,斜刺裏朝着杜未來衝了過來。
這讓方離原想起了開學報到的早晨,馬伊琍擲出冰刀那一刻的敏捷和果決。
“大姐……”老姨似乎早有防備,一把扯住了丈母孃的胳膊,嘴裏不停地勸慰道:“有話咱們好好說,都還是孩子,不能這樣……”
“小兔崽子,看我不抽了你的筋,我閨女都敢欺負……”丈母孃依然不依不饒,氣呼呼地罵着,拼命想要掙脫老姨的阻撓。
路過的幾位行人不明裏,站在不遠處竊竊私語,等着看熱鬧。
老姨身單力薄,堪堪要經不起丈母孃的折騰。
要是撲將過來,拳腳相加,即便手裏沒有冰刀,一雙肉手估計也夠杜未來喝一壺的,抽筋不太可能,扒皮倒是易如反掌。
局勢將失控,杜未來懵逼在當場,進退失據,方離原只好硬着頭皮挺身而出,儘管對付年婦女也不是強項。
“阿姨,您先消消氣,我是小杜的表哥,有什麼話咱們坐下來說,別讓人看笑話……”方離原一邊說,一邊輕輕托住了丈母孃另外一隻胳膊。
方離原勁道和角度拿捏的剛剛好,丈母孃立馬收住了手腳。
“對,對,大姐,坐下來說,別讓人笑話啦!”老姨感激地看了一眼方離原,順勢將自己的姐姐拖拽到一旁的長椅坐下。
丈母孃稀裏糊塗地被方離原擋住了前衝的勢頭,頗有些不甘心,掙扎着還要起身,卻一眼看見了對面青年眼裏冷峻的目光。
“阿姨,您是抽了杜未來的筋,恨是解了,但能解決問題嗎?”
丈母孃愣怔了一下,臉部表情由慍怒轉爲哀痛,整個人也都癱軟了下來,悲悲慼慼地喚了一聲,“我那苦命的閨女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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