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他的聲音很輕很沉，隨着呼呼的風聲，有種縹緲的感覺。
手機那邊，慕小小頓了下。
兩邊同時沉默了。
風聖揚不知道她是不是猜到是自己了，原以爲她知道是他，一定會立馬掛斷的，但她沒有，那他是不是應該開心一下？
至少來說，在她的心裏對他的怨氣沒有到那種地步。
下一秒，就聽到慕小小冷哼了聲，“風聖揚？是你？你打電話給我幹嘛？你不是喝醉了嗎？聽你的聲音不像啊，是你讓天祁說謊騙我的對不對？”
風聖揚一頓，沒想到她會聯想到這些。
在她的心裏，他就這麼壞嗎？
風聖揚的眼眸沉了沉。
“我沒有。”
“沒有什麼？算了，我也不想知道，如果你沒什麼要說的，那我就掛了，再見。”慕小小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冷酷。
“等等。”他急忙留住她。
“你到底想說什麼？請你一次說完行嗎？”
風聖揚沉默了下，其實他也沒想好自己要對她說什麼，什麼都沒想，只是在剛剛的那一刻，突然很想打電話給她而已。
停頓數秒後，他說道，“你知道我在哪嗎？”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慕小小一點都不給面子。
風聖揚聽着山間的風聲，有一種說不清的東西壓在他的心頭上，他也搞不清楚是什麼，只是覺得有些煩躁。
“你還很生氣嗎？就算我不是故意的，你也打算以後都這樣跟我說話了嗎？”
可是現在她對他的語氣，好像更多的是不耐煩。
這讓他很不滿，但又無可奈何。
慕小小頓了下，他剛剛語氣裏一閃而過的……像是委屈一樣的情緒，她想，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你明知道我還在生氣，爲什麼還打電話給我？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她直言地說道。
風聖揚呼了一口氣，“好吧，你不想跟我說話，那我不打電話煩你，好嗎？”
慕小小，“……”
這語氣怎麼像委屈的小動物似的？
“那掛了。”她說。
“嗯，晚安。”他說道，彷彿只是一次通話後的日常結束語。
慕小小頓了下，掛斷了。
風聖揚握着手機，看了數秒，把通話記錄給刪除了，然後才把手機還給孫蕙文。
孫蕙文的眼裏很不是滋味，語氣泛酸地問他，“聖揚哥……你剛剛是打給誰的？爲什麼……”
爲什麼跟那個人說話是這樣的語氣？
這讓她覺得，他好像很在乎手機那頭的人……
她看了下，他還特地把通話記錄給刪了，是不想讓她知道他打給誰了嗎？
風聖揚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又點了一根菸，煙霧繚繞，山間的風吹刮在臉上，有些細微的割痛感。
抽完後，他把菸蒂弄滅了，走向跑車。
孫蕙文急忙跟上，好像深怕他會把自己丟在這裏。
她總覺得他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