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然繼續說道:“僅有這些是不夠的,還需要實打實的實力,凌大哥,這下有信心了嗎”
凌齊軒回道:“如此周密周到,我再沒有信心,對不住太平寨子。”
林怡然笑着點了下頭:“那我們就先準備起來。”
“好”
午飯後,朱大叔和田大娘把寨子裏所有人都召集到了一起,商討面對蒼邱山的事。
平靜了三個月的太平寨,空氣中流動着緊張、不安,還有興奮。
蒼邱山
回到寨子休息了五、六天後,邱大發終於動了,他開始佈置人手,“吳毛子”
“小的在。”
“你帶着一百人,去把太平寨攻下。”
吳毛子彎腰背弓,一副哈巴狗的模樣,“老老大,我不如王祿子,你還是讓王大哥去吧。”
王祿子想破口大罵,生生忍住了,他娘佬子的,知道太平寨子不好攻,你就跟縮頭烏龜似的不敢動了,就讓老子去送死,不過他深深瞭解邱大發的爲人,他要是想讓誰去,可不是誰就能不去的,若不然,站在眼跟前就能解決了你,這個王候家的奴才可不是一般般狠毒,要不是犯了事,能到這鳥不拉死的地方來做山匪,可拉倒吧。
邱大發看着縮頭縮尾的吳毛子,尖刀眉不知不覺的動了動,就這細微的動作,讓堂上很多人不知覺的縮了縮頭。
說實在話,邱大發的面容,仔細看看,其實是過得去的,那爲何表現出醜陋不堪的模樣,所謂相有心生,都說十幾二十歲之前,所有容貌都是爹孃給的,但是十幾二十歲之後,慢慢的,人的相貌隨着心境開始改變,有什麼樣的心境,就有什麼樣的容貌,豁達平和的人,面貌一定祥和,內心爆燥的人一定面目猙獰,比如此刻的邱大發,性格相當暴躁,容易動口動腳,不僅如此,內心更是歹毒。
大堂內,啞雀無聲,連呼氣聲都沒有。
邱大發陰蟄的目光掃了衆人一眼,有些歪斜的臉部肌肉動了動,終於開口了,說道,“王祿子”
“小小的在”王祿子想死的心都有了,極不情願的站在正堂中間。
“王祿子,給你件好差事。”
“啥啥好差事”王祿子是絕對不會相信這種話的。
邱大發說道:“你帶五十六人,把太平寨子的人引到蒼邱山來。”
“咋咋引呢老大,小的笨,還請指點一二。”
邱大發陰森森的說道,“你要是不想去,我可以安排別的人去。”
“不不,小的願意,小的願意”
“那就不要廢話。”
“是是”
吳毛子得意的斜了斜眉。
邱大發說道:“那就帶五、六十人過去。”
“請老大拔人”
邱大發點了一下頭,開始報名字。
剛開始時,王祿子覺得給自己的人還不錯,能打能鬥,可是過了二十以後,都是些能喫飯不能做事的傢伙,他噎着唾沫不敢打斷,心想,我這次死定了,肯定死定了,聽前去打聽的人說,太平寨子已經不是以前的太平寨了,上次差點栽了,這次肯定要送命了
人數終於點完了,邱大發掃了一眼王祿子,說道,“帶好這六十人,等我命令。”
“嗯,你先出去吧”
“是,老大”王祿子如英雄就義般帶着人出了大堂。
平時跟他關係不錯的人說道,“王頭,老大這是讓我們做誘餌吧”
王祿子沒有了平時的趾高氣昂,無精打彩的說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他吃了一次虧後,不敢再去太平寨子,讓我把人引過來。”
“王頭,你說,那些人會被我們引過來嗎”
王祿子兩眼無神的看了看遠方,“誰知道呢”
窩在人羣中的一個小個子中年人,抄着手跟在大家後面,小聲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去”
“你管他什麼時候去。”王祿子聽到嘀咕,回頭就衝了小嘍嘍一句。
小嘍嘍縮起頭不敢再說話了。
五、六十人回到自己住處等命令去太平寨子,小嘍嘍弓腰抄手藉着拉屎的機會,悄悄出了寨子範圍。
密林深處,祁大正爬在一棵茂密的大樹上,濃密的樹葉把他遮得嚴嚴實實,連影子都看不到,可是他透過樹縫看到了小矮瓜,直起身子朝他身後看了看,見沒人,赤溜一下下了樹。
“矮瓜叔,怎麼樣”
小矮瓜低聲回道,“邱大發不想攻打太平寨,讓王祿子把太平寨的人引到邱蒼山。”
祁大問道:“多少人”
“老弱病殘五、六十個人。”小矮瓜回道。
祁大繼續問道:“什麼時候”
“邱大發賊精,讓我們等命令。”
“就是隨時隨地都有可能”
“差不多這個意思。”
“好,我知道了”
小矮瓜點點頭,“那我回去了。”
“嗯,當心點。”
祁大把消息遞到了等在半路的另一個人,另一個人把消息遞給了一直等消息的路二,蒼邱山離太平寨一百多裏的路程,他們消息傳遞用了不到半天的時間,在通訊不發達的古代,這速度算不錯了。
馬禿三接到了路二的消息,連忙回到寨子,把這個消息給了林怡然。
林怡然掃了一眼方、凌二人,笑道,“聽到了嗎”
凌齊軒說道:“沒想到此人這麼賊精。”
“那是當然”馬禿三回道,“我特意找人查了邱大發,聽說他曾是春平候的家奴,因爲犯事,被候府逐了出來。”
“怪不得有這腦子,原來在王候家呆過。”林怡然感慨說道。
“可不是”馬禿三問道,“那我們要去嗎”
林怡然回道,“要去,讓打探消息的人儘量把消息及時送回來。”
“好”馬禿三連忙出了議事堂。
方詠言說道:“看來現在出奇制勝的法寶就是消息要準時、準確”
林怡然點頭:“對,誰先得到消息,誰就擁有主動權。”
凌齊軒問道:“那我們”
林怡然回道:“既然對方想讓我們入甕,我們就入吧,鹿死誰手,戰過就知道了。”
“對,戰過就知道了”
凌齊軒和方詠言剛想從椅子上站起來。
林怡然開口說道,“剛纔說到春平候的家奴,讓我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