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宗澤不知不覺點了點頭。
穿過正堂,到了官吏們辦公務的地方,只見一個影壁,影壁不僅被刷得雪白,還在上面寫了一身正氣四個字,筆墨虯勁有力,有龍騰虎躍之感。
“這是誰的字”夏宗澤欣賞般問道。
溫容成連忙回道:“回王爺,是佑福大儒段先生的字。”
“好字,賞”
“是,王爺”
一行人繼續朝裏面走,裏面還沒有修繕好,但是大體在收拾得非常乾淨整齊,沒有了頹廢之感,已經像一個行政職能機構了。
夏宗澤由衷的高興說道:“做得很好,繼續努力”
溫容成連忙拱手行禮:“多謝王爺誇獎”
“好好做吧”
“是,王爺”
陪同的官吏齊齊行禮回道。
夏宗澤擡腳準備出縣衙,微微歪頭看向林怡然。
林怡然馬上上前拱手道,“王爺,卑職還有事要和兩位大人商量。”
夏宗澤垂眼掃過去。
林怡然又拱了下手。
夏宗澤端起身子,擡腳正步出了東院衙門。
等王爺走遠,溫容成才問道,“林姑娘,你有事”
林怡然回道:“是,大人,有些事需要你們幫忙。”
溫容成主說道:“林姑娘客氣了,請說”
林怡然說道:“方公子把我們的招標書拿給溫大人和駱大人。”
“是”方詠言從袖袋裏拿出了招標書,這個花了自己兩天時間做成的公文,還真是別出心裁。
溫大人伸手接了招標書,低頭迅速瀏覽了一下,眉頭皺起,“公開做生意”
“呃”林怡然愣了一下,笑道,“對,溫大人可以這樣想”
溫容成皺眉說道:“讓衙門公開做生意人的事,不太好吧”
林怡然說道:“溫大人,這可不僅僅是衙門做生意的事。”
溫容成問道:“何意,老夫不懂”
林怡然說道:“溫大人,因爲戰事,整個佑福縣城,現在一片蕭條,農事咱們現不說,季節不等人,已經錯過了,可是商業活動卻不受季節限制,只要我們有心經營,總能打開局面,讓佑福縣城的民衆生活變得好一些。”
溫大人卻有些不以爲意,沒有糧食,生意人那些小事,怎麼可能拯救民衆於水火之中,可此人現在是王爺跟前的紅人,不管她說什麼,他不會反駁,至於自己配合的怎麼樣,卻是自己說了算,於是,好像很認真的說道,“行,下官就按林姑娘的要求出通告。”
林怡然說道:“方公子會跟蹤此事,希望溫大人和駱大人配合。”
“好說,好說”溫容成客氣的回道,完全官場而公式般的態度。
林怡然莞爾一笑,多說無益,咱們看結果。
佑福縣衙門的公告欄,因爲招募過木匠、泥水匠修繕縣衙,成爲不少人關注的焦點,所以當第二份公告出來後,公告上的消息馬上傳遍了整個佑福縣城,跟炸開鍋似的。
“什麼真的假的”
“就是寧國軍中置寒衣之事。”
“哦,這件事啊,十有八九是真的。”
“爲何”
“因爲前幾天說招匠工的事就是真的,有十幾個匠工真進衙門做活了,聽說工錢一天一結,不要太好喲”
“這麼說是真的”
“肯定真的。”
“可以前這種事,都是官商走動關係、送禮才能成的事,現在能這樣輕輕鬆鬆就得到了”
“這也許吧”
“還覺得這真實。”
“真不真等看結果不就知道了。”
“也對”
一個挎籃子的青年婦人跟在衆人身後,聽着他們議論紛紛,咬了咬脣,看了看縣衙方向,想了一下,拔腳就朝縣衙跑過來。
等到縣衙公告欄處時,擠進了人羣,快速的朝通告看了一眼,迅速又擠出了人羣,擠出人羣后,扔了籃子,蹲下就捂着自己的嘴,細看,眼淚都流了滿面,大概是太激動了,哭了一會兒後,站起來就跑,連籃子都忘了拿。
不過拿不拿也無所謂了,反正籃子裏什麼都沒有。
縣衙內
林怡然收拾桌子,準備下衙了。
方詠言問道,“你還去出客棧找他們”
“嗯”
方詠言微笑問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林怡然想了一下,點頭,“那行,把凌大哥叫上,今天我們出去喫頓好的。”
方詠言輕笑了一下,“行,那我去叫他。”
“好”林怡然說道,“我在衙門等你們倆。”
林怡然再次看了一下桌子上的東西,發現沒有遺落的,出了公務門,把門輕輕關上了。
剛轉上通往衙門口的小道,發現三和等在路口,“和侍衛,有事”
三和直接說道:“王爺想喫雜醬麪”
林怡然眨了一下眼,“現在”
“是”
林怡然笑笑:“不好意思,麻煩你對王爺說一下,今天沒空。”
三和叫道:“你敢沒空”
林怡然嘴角輕勾:“這不是敢不敢的事,我真的很忙,對不起了”
“你”
林怡然眯眼笑道:“不要用手指指人,王爺是個通情達理的好王爺,你可不要損了你們家王爺的好形象。”
“你”
林怡然說道:“對不住了,和侍衛,我要先行一步了。”
看着林怡然真大搖大擺走了,三和連忙問道:“你這是往哪裏去”
林怡然回道:“我去寨民那裏。”
“昨天那個地方”
“是”
爲了寨民,冷落王爺,三和氣得瞪了瞪眼,可是他不敢拿林怡然怎麼樣,氣得轉身回了衙門內。
夏宗澤後院書房
範先生等人正在回稟事情,“王爺,平國人攻了江城三次,三次都無功而返,而且損失都不小。”
夏宗澤不屑的說道:“以陸戰對水軍,平國人不是陵國人的對手。”
範先生說道:“是,現在平國人跟我們一樣蟄伏,也不知道陵太子會不會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