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疑惑惑中,一行人來到了蘇城最好的茶樓,這時候正是辰時正7:008:59,是茶樓人最多的時候,有閒的、有錢的男人們,或是爲了消遣,或是爲了交際,都坐在茶樓裏一邊慢悠悠的喝茶喫早點,一邊跟聊天八卦,天南海北、時事政事、社會百態無一不聊。
門童站在門口,見林怡然等人臉生,只掃了一眼,就捕捉到最富貴的褚鳳章,連忙帶笑上前,“客官,幾位”
褚鳳章皺着好看的眉頭說道,“後面幾位,你沒眼看嘛”說完不滿的掃了一眼門童,叫道,“青子,給他賞錢,省得問東問西的。”
“是,公子”青子從袖袋裏掏了一個碎角銀子拋給門童,“拿着”
門童快速瞄了一眼裝銀子的荷袋,小廝身上的裝扮,猜出來者幾分身份,不是蘇城人,更不是吳國人,這衣飾好像是北邊人,可能是燕、衛某國的富家公子。
不得不說,這些人真有眼力勁,褚鳳章的身份被他猜得五、六分,他可不就是衛國小王爺。
茶樓大堂,喫茶點的人都朝門口看過來,見來人臉生,個個感興趣的看向褚鳳章。
身長七、八尺,玉樹臨風,棱角分明的五官,俊美非凡,嘴角微微勾起,透着點壞壞的味道。一看就是大家公子的風範,掌櫃連忙迎上前,“這位公子,二樓包間請”
褚鳳章歪了歪頭,問向後面的林怡然:“你要坐哪裏”
“回公子,大堂即可”林怡然微微低了一下頭,恭敬的回道。
要不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褚鳳章能跳腳,這態度絕壁有問題,太不正常了,愣了下轉頭說道,“聽到了吧”
“是,是公子,馬上給你們安排坐位。”
掌櫃連忙安排,不消一會兒,就讓他們就坐。坐定之後,一通點茶,小半刻鐘後,才安安靜靜的喝茶喫早點。
褚鳳章一邊喫早點,一邊盯着跟平時不一樣的林怡然,難道這黑丫頭轉性了,懂得禮儀了不太可能,那今天早上爲何這麼溫順,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搞得他渾身不自在。
吳王府外
紅繡坊掌櫃厲中千帶着夥計親自把布匹送到了吳王府側門,守門小廝好像知道他們要來,從門廊裏出來,叫道,“是不是紅繡坊的”
厲中千拱手回道,“是”
“趕緊跟我過來。”
“是,這位爺”
就在厲中千跟門房之人進去送貨時,吳王府街角處,十幾個書生模樣的人指手畫腳的說道,“你們看吳王府果真收了桑府的禮物。”
“是啊,要不是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
“就是,想不到一直支持主戰的吳王爺一直不肯出手救桑家父子,竟是因爲桑家沒有送禮,這下王爺應當會進宮請命救人了吧”
“不一定啊,聽說這些富貴人家,禮要送很多的,這點能讓吳王爺出手救人嗎”
“聽說,桑家父子被寧國戰神抓爲俘虜的事一直不肯公開,除了朝庭小部分人知道,廣大民衆都不知道這事。”
“要不是我的同窗遇到從常縣來的商人,根本不知道桑家父子已經被抓一個多月了。”
“簡直醉生夢死,我們大吳國再這樣下去,肯定要國破家亡了。”
“唉”
“不是有人說了嘛,國家有難,匹夫有責我們應當爲國做些什麼”
“好一個國家有難,匹夫有責,對,我們不應當坐以待斃,我們應當爲國做些什麼。”
“我們能做什麼呢”
不遠處,看到書生們義憤填鷹的樣子,馬禿三悄悄鬆了口氣,轉身對身後幾個小叫化子說道,“下面就看你們的了。”
“行,沒問題”領頭的小叫化子說道,“那你的銀子可不能少給。”
“銀子你們放心,我主人這點銀子還是有的。”
“好”
一個時辰後
茶樓裏的男人們終於喝飽喫足,抹抹嘴準備散場子,說着散場子前的客套話。
林怡然坐在褚鳳章對面,無聊的摸着茶杯蓋,有一句沒一句的和他說着話,餘光卻一直注意着在她後面進來的兩個男人,他們的耳朵豎得太明顯了,她想忽略都不行。
終於,這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出了茶樓,衆人也紛紛出茶樓,就在林怡然也想撤退時,一羣出去的男人們又退了回來。
“華兄,你在哪裏聽到的消息”
“大街上都在說,你們不知道嗎”
“沒聽說啊”
“哦,那有可能,聽說這事就發生在大半個時辰之前,可能還沒傳到你們這裏。”
“那有可能”茶樓裏的人說道。
“我剛巧有事,剛纔路過一個小會文館,聽裏面的學子們說的。”
“他們是如何知道的”
“聽說,他們到吳王府衚衕口親眼看到的。”
“不會吧”
“我也不知道,只是聽他們這樣說。”
“不過是不是真的,我回去一問便知,”中年男人說道。
“對,我也回去問問,這是怎麼回事”
茶樓裏的人一窩風似的都離開了,整個大堂只餘下褚鳳章等人。
褚鳳章彷彿明白了一些事,眉頭緊皺,“你拿我做擋箭牌”
林怡然風輕雲淡的回道:“沒有啊”
“沒有”褚鳳章瞪了瞪眼。
“是啊”
褚鳳章哼道:“可我怎麼就覺得是呢”
“那你覺得是就是吧”
“你”
“就算幫你三哥囉”林怡然笑笑。
“你終於敢承認了”
“沒有啊”
“你”褚鳳章雖不怎麼着調,可他畢竟在皇家長大,又走南闖北,見識肯定非凡,至於爲何給人二楞子的感覺,不過是他覺得這樣的生活方式比較輕鬆,一旦他想動腦筋,這腦袋反應還是挺快的,馬上看出林怡然在拿他做擋箭牌,那麼究竟是什麼樣的擋箭牌呢
京城某衚衕某院子
剛纔還在茶樓的兩個中年男子站在書桌前,低着着,等待主人問道。
“是衛國小王爺”
“是,老爺,我們和他的小廝搭上話了,也找人去核實了,他確實就是衛國小王爺,此人以遊歷出名,聽說他每到一個地方必會當地的第一名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