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麼辦,姓夏的封了城門,我們逃都逃不了。”有人看向房間主位。
一個年紀較大的老者坐在主位,沉默,聽到問話,捋鬍鬚的手並未停下。
“王老爺,我們都尊你爲老大,你倒是說句話呀”
“是啊,王老爺,你在我們中間,年紀最長,經歷的事最多,幫我們出出主意。”
“王老爺,您老怎麼不說話”
衆人邊說邊盯着王老爺,他在衆人目光中神色凝然,掃了大家一眼後終於開口:“我讓人打聽衙門大獄裏的事。”
“結果怎麼樣”
王老爺說道:“結果不好。”
“啊”衆人驚,問道:“如何不好”
王老爺回道:“江家把我們都供出來了。”
王老爺這句話說出來後,猶如平靜的水平,扔了塊巨大的石頭,激起千層浪,整個房間頓時變得啞雀無聲,衆人第一反應,完了、完了
緊張過後,第二反應,馬上有人跳起來罵道:“想不到姓江的居然是個奸詐小人,都說好了,不相互揭發,他居然還是出爾反爾,太奸了,不太是東西了。”
其他人看向王老爺,“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王老爺看向衆人,“城門被關,你們說呢,各位”
有人哀嘆:“看來姓夏的不達目的不罷休啊”
“聽說江家抄出了近兩千萬銀子,他能罷休纔怪。”
“難道我們都要”
說着說道大家又沉默下來。
王老爺從椅子上站起來,放下捋鬍鬚的手,沉重說道:“既然大家尊我一聲老大哥,那我就帶個頭”
終於有人領頭,衆人雙眼齊刷刷看向他,“王老爺,我們要如何做”
“暴亂”
“暴”衆人默。
王老爺說道:“不能讓銀子被姓夏的搶了去,不如拿出些銀子買人暴亂,我們趁機逃脫,就算逃不走,也要表明我們的態度,我們的銀子不是這麼好拿的。”
沉默的衆人情緒忽然亢奮起來,“對,告訴姓夏的,我們的銀子不是好拿的。”
“對,王老爺你說怎麼幹,我們就怎麼幹。”
大家紛紛附合:“與其讓銀子給寧國人搶去,不如拿來痛快乾一場,也能死個痛快。”
“對,就這樣幹,辛苦得來的銀子,不能讓寧國人白得了”
“我們馬上就去”
“”
四喜帶着幾個手下,沒費什麼功夫打探到了鬱離所住的酒樓,並且把隨行的人也打聽了個清清楚楚。
“他來宣城想做什麼”四喜直接問自己的手下。
“回喜哥,聽說來做生意的。”
“我知道,我問你,他具體想做什麼生意”
“聽說除了糧食之外的生意都做。”
“哈哈”四喜仰頭大笑了幾聲,“他孃的,聽了這話,我怎麼感覺這麼解氣呢”
“喜哥,當然解氣了,以前,王爺買糧可沒少受他的氣。”
“我記得那時,我們去打探糧價時,這廝可拽了,沒想到,他也有今天。”
四喜摸着下巴,問道:“你剛纔說他帶了女人來”
四喜問道:“什麼樣的女人”
“反正不是風塵女子。”
“良家子”
“我打聽到,說是被鬱離救的弱女子。”
“什麼地方救的”
“南越。”
“這麼說,是南越人了”
手下搖頭,“沒打聽出來。”
“沒打聽出來”
“嗯”
四喜又摸了摸下巴,“鬱離這傢伙無利不起早,在南越救的女人帶到陵國來,難道這女人其實不是越國人而是陵國人”
“這”手下想了想說道:“聽說是一主一僕。”
四喜眨眼:“我聽說凌將軍在打聽前陵國公主明和的下落,你們去看看,不管對不對,也算幫凌將軍打聽過了。”
“是,將軍,我們這就打聽去。”
夜晚不知不覺來臨了,坐在軍營大賬中,凌齊軒一點也不想回府,慵懶的坐在書案邊,拿着書,可是手中的書頁卻半天沒動。
小廝慶子忍不住提醒:“公子,今天要回府的。”
“不想回去。”凌齊軒無精打彩的回道。
慶子說道:“公子,王妃送貼子過來,請你明天早上去喫早餐。”
“回個貼子,就說我有事,沒空去。”
“公子”
“別煩我了。”
慶子撇嘴站到了門口,不敢煩自家主人了,靜靜的站在門口陪着自家公子。
慢慢的,夜深了,營賬內,書案上點着油燈,朦朦朧朧的燈光中,凌齊軒彷彿看到了婷婷玉立的明和,只見她穿着漂亮的深衣,帶着害羞的笑意朝自己緩緩而來,明媚而美好,他呆呆看着她,直到她走到自己跟前,嬌嗔的埋怨,軒哥哥,你是不是把我忘了,怎麼到現在還不來找我害我等得好苦啊
胳膊歪了一下,差點滑到地上,凌齊軒驀得從睡意中醒來,驚出一身冷汗,脫口而出,“穎兒”
慶子剛想回答,仔細一辨卻不是叫自己的,連忙收住腳步,看着失魂落魄的公子,一臉嘆息。
意識到自己做夢後,凌齊軒捋了一把臉,從書案後站起來,走到衣架邊上拿披風。
“公子”難道要回去,慶子叫了一聲。
“回去。”
果然是這樣,慶子高興的跟着出了大營,門口,兩個侍衛見大將軍出來,先禮了個軍禮,然後問道:“將軍,這是要回城中嗎”
凌齊軒點頭。
“屬下馬上去安排。”
不一會兒,大將軍的馬車從軍營出發回城去了。
半夜時分,手下人帶着打聽的消息到了四喜值班的地方。
手下人驚喜的低叫道:“喜哥,你猜我們打聽到了什麼”
四喜展眉,“什麼”
“你猜”
“臭小子”四喜伸手就捋了一把手下的頭,“明知喜哥我現在睏意連連,還讓我猜,你找打是不是”
“嘻嘻,喜哥,不是看你打瞌,給你趕瞌睡蟲嘛。”
四喜打了個哈欠問道:“別磨磨嘰嘰的,是誰”
“是前陵國公主”
“什麼”四喜睡意全無,“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