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請問您有金闕的會員卡嗎”
會所門前,季笙歌被攔住。她盯着門內那些光鮮亮麗的玩客們,低頭看看自己來不及換去的牛仔褲運動鞋,臉色緊繃。
“您把會員卡出示一下。”服務生再次開口,望向季笙歌的眼神充滿審視與懷疑。
“這位小姐是三少的客人。”顧銳雙手插兜走過來,出現的恰到好處。
服務生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變的和煦,“原來是三少的朋友,那請上去吧。”
現實大抵如此,有的人憑張臉就能通殺,可有的人臉都不需要露,單單一個名字足矣。
金闕內部的裝修,完全符合它的名字。季笙歌目光所及之處,滿滿都是金燦燦,就連電梯的內壁也是金光閃閃。
顧銳站在一邊,目光如炬的看着鏡面門。季笙歌朝他看了眼,“三少找我有事”
電梯狹小的空間逼仄,季笙歌出口的聲音漸漸變成一種莫名的尷尬。
果然在什麼人身邊,便會學成什麼樣子。季笙歌斂下眉,不在開口。這個顧銳的嘴巴死硬,想從他嘴裏套話根本不可能
電梯停在十樓,顧銳大步走在前面,季笙歌緊隨其後,這層樓裝修檔次又比樓下高,整層樓被分成一個個包廂。
顧銳走到最大的包廂前,伸手將門推開。
鎏金的兩扇大門打開,裏面立刻傳來說話聲。顧銳站在門前,語氣依舊冷冰冰,“季小姐,進去吧。”
季笙歌深吸口氣,咬牙擡腿走了進去。穿過包廂玄關,男人們的說話聲越來越近,她聽得越真切,心跳速度越快。
圓形水晶吊燈反射出來的光線落向金色壁紙,季笙歌一眼望過去,正對她坐在四方桌前的男人,右手夾張牌,笑着打出去,“紅中。”
“碰”
“哎喲,六少今晚又是給三少送錢來的嗎”
“送你妹給爺閉上烏鴉嘴”
“哈哈哈哈哈哈,六少輸急了。”
男人們笑鬧,似乎沒有人注意到站在門前的季笙歌。她拎着包往前兩步,放開聲音,“三少。”
滿屋的推牌聲一下子停止,衆人齊刷刷擡起臉,目光落向季笙歌時,眼底止不住的驚訝。
“這位是”有人好奇的開口。
背對季笙歌而坐的男人手中夾着煙,身姿挺括,即使沒有見到他的五官,季笙歌也知道是誰。
對面椅子裏,燕南淳見到進門的人,頓時笑了笑,“喲,這位妹妹我是見過的。”
“六少,您不是才見過我嗎這麼快又見過別的妹妹了啊”
“哈哈哈,這問題六少要好好解釋一下。”
包廂中再次響起笑鬧聲,季笙歌這才注意到那些男人們身邊都有打扮豔麗的美人相伴,只有顧唯深身邊的位置空着。
季笙歌擡腳,直接走到顧唯深身邊的椅子前坐下。她低頭看眼腕錶,不禁鬆口氣,“三少,路上有些堵車。”
他說八點,季笙歌真就踩着八點出現。顧唯深此時才挑起眉,掃眼身邊的人,“碼牌。”
p;這種場合,季笙歌自然不敢丟顧唯深面子,她隨手把外套脫掉,雙手橫穿過他胸口,將一張張象牙色的牌面碼成排。
季笙歌的手指骨節修長勻稱,顧唯深吸口煙,目光隨着她的指尖移動。
將牌碼好後,季笙歌朝身邊的男人望過去,“好了。”
“這把你來玩。”
“呃”
季笙歌小聲道:“我不會打麻將。”
男人輕輕抖落一截菸灰,“還要我再說一遍”
從小到大,季笙歌不知道學過多少次打麻將,可說來奇怪,她偏偏就是搞不懂什麼是清一色,什麼是大三元,最後鬧的頭暈腦脹,只能放棄。
他們玩牌的桌面沒有現金,只有籌碼,她不知道一局多少錢,要是輸了
“快點兒。”
身邊的男人語氣透着不耐,季笙歌咬下脣,伸手把牌面一張張展開。
整副牌毫無連貫性,季笙歌看的心涼半截。
今晚包廂里人多,尤其季笙歌出現以後,大家都在暗自揣測她與顧唯深的關係。
倒是燕南淳挺興奮,盯着新開的牌面咂咂嘴,說道:“三哥,這把玩大點吧,一局定勝負”
其他人都不敢插嘴,顧唯深將菸蒂掐滅,瞥眼面前的牌面,道:“好。”
“聽到沒,三哥說了,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這一局小爺就要回本”
燕南淳嘴角勾起笑,朝對面的季笙歌眨眨眼,“我三哥的牌怎麼樣”
眼前的牌面,倒是令季笙歌記起家裏父親每每摸牌後最常說的一句話,“天下大亂。”
縱然她不會玩,可也明白,這十三張牌哪跟哪都不挨着。
“哈哈哈”
一句話逗翻全場,顧唯深嘴角輕挽,偏過頭看眼身邊的人,卻在目光下移時倏然一沉。
季笙歌脫掉外套後,上身只有件修身毛衣,她出來的急,壓根沒有時間換衣服。她那種身材原本就很難遮掩,此時白色毛衣緊貼胸前起伏的曲線。
哪個男人不喜歡這種身材
一把扯過椅背的外套,顧唯深直接罩住她雙肩。
包廂中溫度很高,季笙歌訝異的擡起頭,道:“三少,我不冷。”
她想把外套拿走,顧唯深立刻沉下臉,“不許脫。”
無奈縮回手,季笙歌只能忍下。
嘖嘖嘖
燕南淳差點笑出聲,他家三哥這是多小氣啊
牌局開始,所有人都打起精神。季笙歌盯着眼前的牌,手指落向一張六筒。
顧唯深一手搭在她的椅背,令一隻手隨意放在膝間。他側過上半身靠過來,在她耳邊低語,“好好玩,贏了算你的。”
頓了下,他又把薄脣往她耳邊湊過去,“輸了也算你的。”
噗
季笙歌剛要打牌的手一軟,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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