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顧歡喜就睜開了眼睛,眨了眨,又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枕頭下,知道是什麼後,也沒多想,翻了個身,拉了被子把自己包住,沉沉睡去。
顧老實回了主院,推開門進去,屋子裏一股子淡淡的香,這香以前沒聞到過。
想到羅氏今日的打扮,顧老實一股子火熱。
快速去舀了熱水洗臉、洗腳,然後穿了褻衣、褻褲上了炕。
伸手一摸,一片滑膩。
“羅秀蘭,你這個妖精”
少不得一夜的妖精打架
顧文氏在門口等了又等,才見顧老三回來,見他走路東倒西歪還哼着小曲,怕他摔着,連忙上前扶住他,“你慢點”
“沒事沒事,摔不着,我心裏高興呢”
“”
顧文氏無言,她心裏何嘗不高興。
只是這高興在羅氏沒了孩子的前提下,總得隱下來些。
免得羅氏傷心。
“媳婦,你開心嗎”
“開心,外面冷,咱們先回屋子去”
“嗯,回屋子,咱們在慢慢說”
夫妻兩回了屋子,顧老三獻寶一樣把銀票拿了出來,“媳婦,咱們賺錢了,賺錢了”
想到遠在帝都的兒子,顧老三微微紅了眼眶。
他知道,委屈了大兒子,可那個時候沒辦法啊。
家裏確實難。
也好在歡喜懂事,把錢都拿了出來。
雖說是借,可那也是雪中送炭的事兒。
顧文氏點點頭,接過銀票慢慢數着。
七百兩,一個月賺了她這一輩子才能賺到的錢。
捏着銀票撲在顧老三懷裏,嗚嗚哭了出聲。
因爲家裏條件這個樣,她都不敢再要孩子,倒不是怕養不過來,而是怕顧此失彼,不能每一個都好好對待。
如今,或許可以考慮,但小兒子都那麼大了
越想越是心酸。
顧老三抱着顧文氏,輕輕安慰着。
無論如何,日子是好起來了。
五房
顧於氏把顧雍收拾好,又去給顧琦蓋了被子,才轉身回了屋子。
這才收拾到一般,顧老五醉醺醺的進來,拉着她就往炕上倒去。
“四哥分銀子了嗎”
“分了,先給我親會兒”
顧於氏本想問問分了多少,可見顧老五這般猴急,加上這些日子又忙又累,也是空曠許久,也是想的。
便隨了他的心意。
一番恩愛下來,夫妻兩縮在被窩裏,顧老五才把銀票拿出來給顧於氏,“你猜多少”
“好幾百兩肯定有的”
“你自個數”
顧於氏拿了衣裳套上,便認真數了起來,顧老五歪在一邊看着,覺得怎麼也看不夠。
或許是繼承了顧老漢的癡情,顧家三兄弟都愛媳婦的很。
若真說起來,給一萬兩讓他去做壞事,定會心動,但若是給個女人,卻未必
“天啊,足足七百兩呢”
“本來是七百五十兩的,給了爹孃五十兩,算開銷什麼的”
顧於氏笑,“應該要給的”
應該要給的。
更何況這次盤扣生意,自己孃家兄弟跟着也賺了不少。
“那是該給的,你也買點東西給爹孃,還有歡喜,總之也不用多貴重,心意到了就好”顧老五柔聲。
伸手在顧於氏身上不老實。
“我知道的,這不用你說,歡喜馬上就要六歲了,要不我給她做套衣裳吧,還有耳環也買一對,我聽孃的意思,過年要給歡喜穿耳洞了”
“嗯,買好點,別省銀子,她啊,可是咱們家最有錢的人兒,以後咱們還得仰仗她呢”
顧於氏捶了顧老五一下,“沒個正行,說什麼胡話,這些話在家裏說說就成了,外面可不能亂說,要給歡喜招來災禍,看你後悔不”
顧老五聞言,驚出一身冷汗。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是知道的。
要真讓人知道顧家盤扣生意是因爲顧歡喜才起的,那起子壞心思的把主意打到歡喜身上
顧老五不敢去深想。
忙道,“我以後再也不胡說了”
“知道就好”
要說顧家人的開心,那麼田園就是急,心急火燎的急。
他不知道自己急什麼,就是睡不着。
翻來覆去的。
他有股子莫名的焦慮感。
既然睡不着,田園索性起身在院子裏耍了一套拳,真真是虎虎生風,讓人瞧着就覺得十分帶勁。
顧安被吵醒,套了衣服出來,“怎麼了”
“沒事,就是睡不着”田園說着,繼續比劃着。
“爲啥”
“不知道,心裏發慌”
顧安失笑,“既然睡不着,那咱們練練,今日師父問我武功如何了,還說過幾日要練練我”
“行,咱們練練吧”
興許練練,心裏那口子鬱悶之氣便散了。
只是兩個人練了半宿,倒是練出點興趣來,要不是想着明日顧安好去學堂,田園還有很多事情,不然怕是要練到天亮。
天亮了
嶄新的一天開始。
顧歡喜有點喜歡賴牀,家裏人疼她,也都隨便她睡,有時候顧雍還跑過來陪着一起睡。
早飯的時候,顧老實便提議,讓三妯娌都留在家裏,照顧好爹孃,最主要是孩子,尤其是明年開春,三個孩子都要下場考秀才。
顧老漢沉思片刻,認可了顧老實的話。
以前是沒人,也想着省銀子,如今算是賺錢了,家裏纔是緊要的。
三妯娌也沒什麼問題,不去作坊那邊,倒是多了不少時間,孃家也要去走動,歡喜生辰也要買點好東西。
十月初五
羅家來人了。
是羅秀才、羅陳氏一起來的,羅耀祖趕馬車。
顧老漢、顧錢氏藉口有事便出門去了。
羅氏坐在一邊沉默不語。
顧歡喜、顧雍躲在一邊偷看。
“秀蘭,上次是佳怡不對,不過這事說起來也不全怪佳怡,她也是被哄騙了,好在歡喜沒什麼大礙”羅陳氏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