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忙去拿肉,還準備做點好喫的。
田園去走鏢,就能夠賺錢了。
田老頭看着田園,有些不解,又有些錯愕,“你不是說二十歲後再去走鏢的嗎”
“我想去試試,也不經常去,遠的也不去的,還要練武”
他只是在顧家全部離去後,才明白,他不是顧家人。
住在顧家不行。
更不是顧木,能那麼名正言順的跟着一起走。
顧城一直防備着他,他不知道爲什麼
但是能夠感覺到,顧城對他的防備,那種讓人汗流浹背的注視,他害怕。
也莫名的心虛。
“那有錢拿嗎”田老頭小聲問。
“應該有的吧,可能不是很多”
田老頭吞了吞口水,“田園啊,我”
他想說,讓田園賺了錢拿回家來,只是要怎麼開口呢
“爹,你放心吧,賺了錢我會拿回來的”田園說着,頓了頓,“只是我希望,這個家,有我的房間,不管我多久沒回來,房間都是乾乾淨淨的,回來的時候有口飯喫,有熱水喝,你們拿我當兒子,我就會拿你們當爹孃,我會孝敬你們的”
反之
田園沒有說。
其實他真不在意賺了錢給田家人用,但要看值得不值得。
以前他不明白,如今長大了一些,見識多了,才明白,只要他不要臉,不怕人戳脊梁骨,完全可以不用管田家人死活的。
但,他找不到家,找不到回去的路,顧家不是他的家。
他除了田家,竟無處可去。
“田園”
田老頭吞了吞口水,重重點了點頭。
多餘的到底也沒說。
田園要去走鏢,對田家人來說,還真是大喜事,一家老小,難得都有了笑顏。
畢竟田東明、田坤明明年就要考秀才,若考中了秀才,還要往上考舉人,處處都要銀子,且還不少。
當然,若是田東明、田坤明這次考不上,就要去找活計謀生,家裏沒有多餘的錢,讓他們三年後再考一次。
下面好幾個人也是這樣子,考上了童生,就繼續讀,考不上就在家務農了。
田園倒在有些黴臭味的炕上,想到顧家那暖烘烘還帶着香氣的牀,翻身蜷縮在厚重的被窩裏,閉上眼睛一言不語。
大年三十對於顧家來說,是開心的,一家子坐在一起守歲,顧歡喜開心的拿着壓歲錢。
雖然她是顧家最有錢的那個,但她還是十分開心得到壓歲錢。
“阿爺、阿奶,有件事我要說一下”顧歡喜一本正經大聲,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我打算明年,把屬於我的那一份錢拿出來給哥哥們讀書用”
“”
“”
屋子裏頓時安靜下來。
顧老實心疼那些銀子,更心疼女兒的懂事。
“我知道你們會勸我,但是我更想說,我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我喫最好的穿最好的,得到所有人的疼愛,我就是最幸福的”顧歡喜說着,微微紅了眼眶,擡手抹了一下,衝顧錢氏笑道,“阿奶,我沒哭”
顧錢氏紅着眼眶把顧歡喜抱在懷裏,“可那是你的錢”
顧城想拒絕,但是拒絕的話卻說不出口,因爲他清楚的明白,沒有銀子在帝都那個地方,寸步難行。
那裏一杯茶夠在開遠縣喫一頓。
喫一頓飯的錢,夠一般人家開銷一年,更別說那些貧苦人家了。
“好”
顧城哽咽着應下來。
別人借錢,他都不會要,但是家裏人不一樣。
歡喜說的對,他是大哥,以後弟弟妹妹都要靠着他的。
他必須走的更高,才能護住弟弟妹妹。
顧城都答應了,家裏人也不好反對。
顧錢氏抱着顧歡喜,“阿奶還有私房錢呢,以後都給你”
也不怕兒媳婦們有心思了。
歡喜這份出來,幾個孩子讀書便不用發愁,她那幾兩銀子,也不會有人去在意。
“好啊”顧歡喜笑了起來。
“真乖”
顧文氏、顧於氏都微微紅着眼。
換作是自己能做到嗎做不到的
畢竟每一個月都是幾百兩上千兩,不是一筆小數目。
大年初一,基本上都是在家,喫着大年三十留下來的菜餚。
六歲的顧歡喜蹲在門口給大黃戴圍巾,說是圍巾,也只是各種各樣的布條拼湊起來。
大黃乖巧的很,任由顧歡喜折騰。
大黃來家裏的時候,已經是大狗,如今六年過去,算是一隻老狗,很多時候都不願意走動,走動也緩慢。
家裏人都疼它,別人家的狗飢一頓飽一頓,大黃每日都有骨頭啃。
“姐姐”顧雍跑過來,趴在顧歡喜背上。
差點把顧歡喜壓趴下。
這個胖墩。
顧歡喜嘗試把他背起來,硬是背不動。
“雍兒,你要少喫點了”
“姐姐背不動是不是”
“嗯,背不動”
顧雍認真想了想,“那我讓阿木哥來揹我,阿木哥力氣可好了”
“”
姐弟兩又鬧了起來。
夜深了。
正月初二,是嫁出去的女兒回孃家的日子,羅氏翻來覆去睡不着。
顧老實剛剛得了好處,這會子正饜足的很,把人拉到懷裏,“怎麼了”
“明天初二”羅氏低低說了一句。
“想回去看看”
羅氏沉默。
顧老實心疼她,“想回去咱們就回去,東西可以去鎮上買,也可以”
“不去了,我就是難受一下,其實回去又能如何我”
顧老實翻身,把羅氏壓在身下,“看來還是爲夫不夠用力,讓你竟有力氣胡思亂想”
也還長着,屋子裏,很快傳出了低低的喘息,還有淺淺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