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躍澤卻朝田園安撫一笑,“看我的”
鑽出了馬車,怒喝一聲,“你們想幹嘛”
“”
一隊官兵見龍躍澤一副很厲害的樣子,面面相覷。
“一羣混蛋,趕緊給小爺讓路,不然小爺要你們好看”龍躍澤怒喝一聲,又對趕馬車中年漢子說道,“季叔,給他們點厲害看看”
“是”
季叔一聽,立即出手,去收拾那些官兵,坐在一邊的小廝無奈搖頭。
龍躍澤出門,一個季叔,一個小廝墨香,這出門也不用擔心被人欺負。
季叔武藝高強,出手利索,很快把這些人給打趴在地。
“哼,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想算賬去帝都恭親王府”龍躍澤說完,笑着對季叔說道,“季叔,我們走”
季叔無奈一嘆。
龍躍澤鑽回馬車,看着田園笑,“怎麼樣”
田園點點頭。
“方木,你說我這麼厲害,你這把刀能不能送我”龍躍澤又問。
田園錯愕了一下,搖搖頭,“這刀不能送”
“好嘛好嘛,不送就不送,不過你刀法是不是很厲害,什麼時候我們切磋一番好不好”
“”
田園猶豫了。
這龍躍澤一看就是皇親國戚,真出手傷了他可不好。
再說了,龍躍澤還是他的救命恩人。
“好不好啊”龍躍澤問。
“好”
等到了雍州,他就離開去解州找歡喜。
有了龍躍澤,一路喫穿喝都不用田園花一文錢,換龍躍澤的話說,田園生活太燥,一點都不安逸。
田園沉默着,任由他吹噓自己的英勇往事。
成了龍躍澤最忠實的聽衆,不打岔,還認真聽,龍躍澤可高興了。
和田園稱兄道弟。
“說真的,我覺得你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哪裏見過”
田園笑笑不語。
龍躍澤的話,半真半假,而且他很單純,對人也真心,你說什麼他都容易相信,還格外的熱心腸,要不是身邊的墨香實在機靈,他怕是要喫很多虧。
一路順利到了雍州,已經進入了十月半,田園身體也養的差不多。
是時候該走了。
這夜,把自己的刀法畫好,田園呼出一口氣,拿着進了龍躍澤的屋子,見他睡得極香,被子也掉在地上。
田園把被子撿起來,給他蓋上,站在牀邊低語,“田園在此謝謝救命之恩,此生怕是無以回報了”
把刀法放在一邊,田園才輕手輕腳的出了屋子。
朝外面走去。
屋子裏,龍躍澤睜開眼睛,眨了眨,嘆息一聲,“爲什麼不帶着我一起走呢”
“因爲馬上要過年了,主子爺得回帝都去,陪着郡主過年,還要進宮陪太后、太上皇”季叔從暗處出來,認真說道。
龍躍澤想了想,“也是哦,是該回家了,不過他還算夠兄弟,告訴了我他的真實姓名,田園”
總有一日會再相見。
又對季叔說道,“他這般人物,給銀子都折辱了,你送匹馬給他吧,帶咱們印記的那種,等來年,我再去找他”
季叔頷首。
田園也沒什麼東西,回屋子拿了刀便準備悄悄離開,卻見季叔站在院子裏,尷尬的喊了一句,“季叔”
“我家主子知道你要走了,讓我送匹馬給你,你騎馬總比走路快些”
田園抿脣,想了想才說道,“多謝”
他雖有些骨氣,卻也識時務。
如龍躍澤說的那般,給他銀子,他是不會要的,但若是給他馬,他卻不會拒絕。
騎着馬離開。
田園一心想着去解州阜城,路上也不敢耽擱,真真是風餐露宿,手裏幾兩銀子,喫也捨不得買,更別說住客棧了,最多在路邊喫一碗素面,對那馬倒是極好。
給它喫好、喝好,一點錢都花在它身上去了。
眼看就要到歡喜生辰,田園更是急切。
阜城
歡喜一身破舊的襖子,站在阜城的城門下,輕輕的攏了攏衣裳。
她倒是不冷,雖然外面的襖子破舊,但是裏面的襖子卻簇新,穿着還暖和,現在她是一個來阜城投奔親戚、孤苦無依的姑娘,路上遭遇了變故,錢財也丟了,和護送她的人也走散了,最最可悲的是,她大字不識,還不知道親戚住在什麼地方。
身世夠可憐了吧。
歡喜想着,鼻子吸了吸,聞到了香味,跟着那香味走過去,是一家賣餛飩的鋪子,“來一碗餛飩”
說完找了位置坐下。
她路上就讓那馬車走了,換了好幾次馬車,牛車,又去別的地方轉悠了,繞了遠路,纔來到阜城。
她想着,去城裏找活是不行的,不如在城門口找個活計,也不用銀錢,管三頓就好。
餛飩端上來,歡喜看着端餛飩的大娘,抿了抿脣說道,“大娘,我沒錢”
“”
大娘錯愕的看着歡喜,“沒錢你點什麼餛飩,要碗餛飩湯不就行了”
“大娘,我餓了好多天了,我是來阜城尋親的,只是路上和護送我的人走丟了,銀錢也丟了,我已經好幾天沒喫飽了,您能不能給我碗餛飩喫,我給你洗碗,收拾攤子來抵錢”
大娘看着歡喜。
小臉倒是被吹皸裂,粗糙的樣子,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手上也長了兩個凍瘡。
一身破舊襖子。
瞧着有點可憐兮兮,但還算精神。
想到家中斷了腿有些瘸的小兒子,“你當真要做工抵餛飩錢”
歡喜一個勁的點頭。
大娘把碗放下去,“那你快喫吧”
“多謝大娘”
歡喜拿了筷子夾了喫一口,真是好喫呢。
一路走來,她扮過老太太,老頭子,也扮過年輕落魄的書生,還扮過生病看不起病的窮鬼,所以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
口袋裏有銀子,一千多兩呢,可她也不敢亂用,就怕把銀子用了,急需用銀子的時候,沒有銀子。
能喫飽就好,有時候也睡過破廟。
一路走來,她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誰都不相信,只相信自己,心眼多的跟馬蜂窩似得,一個人說什麼話,她都想費心去想好多遍,這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就怕遇上壞人,把她抓去賣了,不能平安來到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