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真正到了這刻,她發誓要讓血債血償的那個人此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而她卻感覺到了恐懼。
沒錯,就是恐懼。
彷彿回到了當年,冷秋珍一身鮮血站在細雨中,僅僅一個眼神就可以讓人膽怯。
她一連殺了數人,遍地都是屍體,雨水都沖刷不盡那些人流出的鮮血。甚至當着自己的面,冷秋珍剝開了一個人的胸膛,取出了一顆心臟,滿身是血地向自己走來。
將赤練真人折磨得生不如死後又割斷了他的喉嚨。
自己在她的手中就彷彿一隻螻蟻般,生死皆由她定。
狂妄、殘忍、無情。
冷秋珍的可怕已經滲入魯香菱的骨髓,刻在她心底最深處。她以爲的忘記,以爲的勇敢,卻在今日再次見到冷秋珍的時候無法再僞裝下去。
魯香菱覺得自己的身子是沉重的,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只能驚恐地看着那張如惡魔一般纏繞着自己多年的容顏。
魯香菱一動不動,甚至身子都僵硬着,離她最近的秦嬌嬌自然是第一個察覺到了魯香菱的奇怪。
“師父”
秦嬌嬌連喚幾聲也沒能將魯香菱從自己的世界裏拉回來,秦嬌嬌乾脆直接上前,走到魯香菱身邊,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師父”
見到秦嬌嬌的那刻,魯香菱這才反應過來。
自己竟然在冷秋珍面前露出了膽怯
這已經不是二十年前了,她也不再是那個任冷秋珍宰割的女子
二十年來,她付出了多少代價,不就是爲殺了冷秋珍嗎
連同今日散播冷秋珍會出現的消息,不都是爲了逼她現身嗎
“嬌嬌,你站到一邊去。”
魯香菱往夏軒晴那邊走了兩步,但是因爲顧忌並沒有離她太近。
“冷秋珍,真是沒想到,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魯香菱此話一出,除了夏軒晴一行人,其他人都被這個消息震驚得目瞪口呆。
很快,先反應過來的一批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我沒有聽錯吧,夏姑娘是冷秋珍”
“我也聽見了,可是說這話的不才是冷秋珍嗎”
“夏姑娘是冷秋珍,那麼秦嬌嬌的師父是誰”
“真假冷秋珍”
“夏姑娘怎麼看都不是冷秋珍吧,那麼年輕,心腸也不壞啊。”
魯香菱的話猶如滴落油鍋裏的一滴水,讓整個獨秀樓沸騰起來。
幾乎沒有人能接受這個事實。
“師父,你在說什麼”秦嬌嬌滿臉震驚,上前扯着魯香菱的衣袖,“您不才是冷秋珍嗎”
“這事爲師待會跟你解釋。”魯香菱明顯不想多說,只是敷衍回答了這句。
她試圖將衣袖從秦嬌嬌手中抽出來,但是秦嬌嬌不讓,她死死抓着那截袖子,“師父,這肯定是搞錯了,我是冷秋珍的徒弟啊。”
那個夏軒晴怎麼可能會是冷秋珍呢
自己這麼多年竟然是借了她的名號欺壓別人,還有想到自己多次利用冷秋珍打擊夏軒晴的場景。
秦嬌嬌越想越覺得腦袋混亂,更加覺得丟人,所以執着地問着魯香菱,想從她嘴裏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秦嬌嬌抱着最後一絲希望開口,“師父,你在開玩笑對不對”
“滾開,不要在這裏礙事。”魯香菱眼睛一瞪,將秦嬌嬌推開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