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生一世笑紅塵 >【044】自盡?死了沒?
    “一夜沒睡麼”君臨淵溫和的聲音自門外響起,看着蘇錦屏那認真的神態,似欣慰,也似掛心。

    蘇錦屏被驚了一下,看的太入迷了,竟然都不知道有人來了。瞅了一眼天色,已是太亮了:“看得太入迷,所以沒有注意時辰,不曾想已是天亮了”她發現到古代待久了,她講話也開始古代化了。

    君臨淵笑了笑,緩步走過去,將她手中的醫術抽出來:“休息一會兒吧”

    蘇錦屏也覺得眼睛有點睜不開了,點了點頭,幾個大步跑到桌子前頭趴下了:“我趴一會兒就好”話音一落,不等他在開口就閉上了眼。其實她知道她真的沒有多少時間休息了,昨夜翻查的醫書,再加上君臨淵的臉色,都在告訴她若是再想不到法子,他是真的已經時日無多了,這樣的情況下,她怎麼還有高臥牀榻的心思。

    君臨淵皺眉,看她趴在那裏,怎麼睡都是不舒服的,想出言讓她回去睡覺,卻發現她的呼吸已經均勻了下來,看來是睡着了。輕笑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

    自顧的翻看着醫術,不多時,手觸到了那一日蘇錦屏碰過的盒子上,將那盒子打開,裏面躺着一本醫術,只有薄薄幾頁。這幾頁紙,上面記載的內容,是師父廢了半生的心血研究出來的。

    狹長的丹鳳眼中閃過糾結之光,手,幾起幾落。想要毀了它,終究還是沒能下手。若是真的毀了,師父會怪他的吧可猶豫了半晌之後,苦笑一聲,將它裝回盒子裏頭,關上,眼底的神色更是隱晦莫名。

    一陣寒風吹了進來,趴在桌上的蘇錦屏不禁抖了一下。脣畔勾起,緩緩的將自己的外衣脫下,蓋在她的身上,這一瞬間,他忽然有了一種念頭,要是讓百里驚鴻看見,會不會喫醋呢

    就是該讓他喫醋,他若是不喫醋,誰來爲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妒忌買單

    睡夢中的蘇錦屏,忽然吸了吸鼻子,與她平日的冷然或囂張不同,這模樣,看起來還有些可愛的味道。又是一抹笑綻於他的脣間,拿了一本書,在她的對面坐下,靜靜的翻看起來。其實,他也是很愛醫術的,卻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心中已經快將這東西忘乾淨了,遊走於權勢和復仇之間,很少再看這些書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呢該是從他的心中裝滿了仇恨起吧。

    蘇錦屏這一覺,睡的很是香甜。原本以她的警覺,在哪裏都會留有防備之心的睡着,但是在這幾個真心待她好的人身邊,她睡得十分安然。

    而君臨淵,卻在一陣一陣寒風之下,時不時的掩脣咳嗽幾聲,然後他控制着聲音,沒有將她吵醒。忽的擡起頭,發現她的眉宇一直皺着,彷彿是夢見了什麼揪心的事情,伸出手,想撫平她眉間的皺褶,卻慢慢的縮了回來。心下苦澀難平,若是將她驚醒了,他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行爲嘆了一口氣,低着頭繼續看書。

    到了中午,蘇錦屏便醒了,一睜眼,便看見對面那人冷豔的臉,只見那張描金般的容顏,美得不似人間之物,眉間一點硃砂佔盡了盛世芳華,整個人卻給人一種蒼白的近乎透明的感覺。彷彿下一秒,就要隨風而去,蘇錦屏的脣幾張幾合,終究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醒了”狹長的丹鳳眼掃着她,面上帶着絲絲愉悅之感。

    “醒了”蘇錦屏點頭,揉了揉痠痛的手臂,已經睡麻了,沒有知覺了。也看見了披在自己身上的衣物,笑了笑,而後將衣服丟給他,“謝了”這傢伙還蠻有紳士風度的嘛

    丟完之後,鬱悶了一下,以這傢伙的潔癖,該是不會再要了吧

    誰知,他竟然接過。將衣服穿上,而後在蘇錦屏瞪大雙眼的狀態下,放下了手中的醫書,溫和的開口詢問:“方纔見你眉頭緊皺,是做噩夢了嗎”

    蘇錦屏一怔,點了點頭。是做噩夢了,方纔,她竟然夢見他重病,整個人已經虛弱的像是一張白紙,但是作爲朋友,她卻無能爲力,想盡了一切的辦法,也治不了他的病,最後眼睜睜的看着他死在病魔之中,而後被這個噩夢驚醒。可是這個夢,她能告訴他嗎現下,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快些學好醫術,然後想辦法救他。

    見她點了點頭,他便將面前的醫書翻了幾頁,而後攤開,放到她跟前:“這個方子有凝神靜心之效”

    “治不寐,遠志肉、酸棗仁、石蓮肉,以水煎服,我說的可對”蘇錦屏的眼沒有看向那本醫書,直接凝視着君臨淵開口。

    君臨淵一怔,竟沒想到她都記下了,看來是真的花了很大的心思來看。愣了一會兒之後,才笑着點了點頭:“不錯,但是你的症狀,不是不寐,而是心神不定,不過,想來也是有些用處的,效果都差不了太遠”

    “那,治心氣不定,五臟不足,當以菖蒲、去心遠志、茯苓各二分,加上人蔘三兩。上四味,搗下篩,服方寸匕。後食日三。蜜和丸如梧桐子,服六七丸。日五,亦得。”蘇錦屏又背出一串,笑着開口,“我記的可對”

    “半點不差”點了點頭,眼底含着讚賞的光芒,這麼短短的時間之內,就能記下這麼多東西,不僅記憶力超羣,學的也是極爲認真。只是,她爲何偏偏記下了這個方子背給自己聽

    “這個方子,對你的病該是有用吧”心氣不定,五臟不足。

    君臨淵的面色一頓,竟不曾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心下愉悅,薄脣勾起,但還是開口實話實說:“原本是有用的,現下已經是無用了”

    蘇錦屏聞言,面上浮現些許頹然之色,其實她也知道這方子現下十有八九,就已經是無用了,因爲他的病,被稱爲“喋血之症”,所以已經是超脫了“五臟不足”這種病症之外,並且已經很大程度上惡化了,這個方子,效用是有,可以讓他少吐些血,起到緩和病症的效果,但是在治癒上並無大用。

    “這些醫書我都大致翻過了,就連記載有喋血之症的書都沒有,此病,當如何醫治”這纔是讓蘇錦屏最爲焦心的地方,現下她連喋血之症的症狀、剋星等等,一樣都搞不清,對症下藥也沒有門道。

    “所以你要學會診脈,很多東西不能憑藉醫書就斷定。脈象纔是真正探尋病症之法”

    蘇錦屏聞言,點頭:“我明白了,等我把所有的醫書都記下了,你便教我診脈,辨識藥草吧”

    “好”一語落下,一個黑衣人進來了,這次是送喫的來。

    兩人靜坐着喫飯,君臨淵的身上沒有體現出半點作爲君王的傲氣,反而隨意的就像是一起行走江湖的好友,隨性的很。喫罷午飯。蘇錦屏又回去接着背那些醫書,她昨日只是大致的看了一下,但醫術這種東西是半點馬虎不得,必須要熟爛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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