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限痛苦的表情,自然也讓她旁邊的人急得不輕,但也因着生性淡泊,怎麼都沒擠出幾句關心的話來。
好在這疼痛也不是持久性的,折騰了整整大半夜也好了一些。南宮錦無比悲憤的看着牀頂:“不行,這一定要用中藥調理了,不然每個月來一次,老子會死的”
百里驚鴻聞言,也深以爲然。在他看來,最好把月事這種討厭的東西,用中藥調理得再也不會出現,那就圓滿了但是這種討打的話,他是絕對不會說的。而且他還想要孩子來着。
“好些了麼”見她的表情已經淡然了很多,他便開口詢問。
南宮錦含着眼淚點頭,心中卻有些發笑,似乎在他面前,自己總是這般肆無忌憚,身子不舒服,也能疼的想哭就哭,若是換了一個人在她跟前,就是再疼她也會忍着的。
將她攬入懷中,卻不知道什麼法子可以幫到她,頓時感覺自己的心中有些挫敗。
南宮錦在他懷中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幸福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的,自然就要去上朝。肚子疼,還得做出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樣,別提多痛苦了百里驚鴻也勸了她今日不去,但是今日可是十二月份的第一天,上個月的俸祿被扣了,這個月絕逼不能再被扣了不是
到了皇宮門口,下了馬車,便撞見了冷雨殘、魅文夜等人。“丞相大人可要記得我們今晚的約定啊”
南宮錦頓時感覺自己的腦後劃過一條黑線,雖說在西武,並不禁止大臣出沒於秦樓楚館,但是逛妓院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吧,這貨直接就在皇宮的門口說起,這不是毀形象嗎胡亂的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丞相大人今日走路怎麼有點不穩”魅文夜忽然掛着一抹賤笑湊了過來。
孟皓然一本正經的開口:“自然是昨夜運動太激烈了纔會如此,難道丞相大人還會是來了月事不成”
於是南宮錦瞬間囧了
另外兩人也是看稀奇一般看着孟皓然,這木頭般的書呆子,什麼時候也學會講這種話了
“丞相”一聲狂傲邪肆的聲音響起,一看南宮錦那樣子,便能猜出一二,因爲每過一段時間,她就會不舒服一陣,走路也不是很穩健,所以料想是月事,但若真是如此,那某些人,昨天晚上就該哀怨了某些人哀怨了,他的心情自然也就好了。
“烈王爺”南宮錦客氣的開口打招呼,顯得不太熱絡。原因之一,是權臣和親王太熱絡,難免引起皇帝的猜忌,原因之二,是她燕驚鴻現在的緋聞已經夠多了真的不需要再多了
見她如此生疏,冷子寒大致也能知道她心中所想。薄脣勾起,邪肆一笑,進了宣武門,看樣子心情頗好。
“烈王爺似乎心情很好”所以孟皓然很納悶。
魅文夜白了他一眼:“你以爲每個人都像你一般無趣整天擺着個木頭臉”
“但是也不會有人如文夜兄一般,每天笑得像個傻子”冷雨殘甩下一句話,率先走了。
魅文夜頓時氣結
南宮錦也對這三個活寶的相處模式習慣了,笑了笑,擡步走了。
“皇上駕到”內侍監尖銳的叫聲響起。
南宮錦擡起頭,便對上了一雙瑩綠色的瞳孔,他的眼神與以往一般,滿是挑逗與曖昧,獨獨沒了昨日的那一份認真,好似昨天發生的事情,都只是南宮錦的幻覺。她一時間也猜不透這斷袖心裏在想什麼,所以只是不動聲色的低下了頭。
“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老太傅出列:“啓稟皇上,昨日丞相大人和大司馬孟大人,定遠侯,魅大人一起在迎客居污衊老臣屢屢彈劾段大人,是因着和平原侯有勾結,還請皇上爲老臣做主”
老太傅也是個聰明人,自己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皇上已經先收到消息了,所以他馬上就先出來彈劾燕驚鴻等人一番,大呼冤枉,先入爲主,來撇清自己和平原侯的關係。
“哦”慕容千秋的尾音拖得很長,偏頭看着南宮錦,一時間叫人看不出他是何態度,似笑非笑的開口,“燕卿,這件事情,你作何解釋”
南宮錦忍着下腹的疼痛,出列,低頭開口:“不知道皇上可曾聽過一個故事”
“願聞其詳”慕容千秋倒也是好脾氣,笑看着南宮錦,似乎看她說話都是一種享受。
老太傅頓時感覺氣結,自己彈劾燕驚鴻,皇上居然要聽什麼故事這一瞬間他也爲自己深深的羞愧着,皇上當年可是他的學生,教不嚴,師之惰,這都是他的過錯
“張三覬覦李四的銀子很久了。有一天,張三潛入了李四的屋子,偷走了李四的銀子。但是出門之後,心中害怕,擔心會被人抓住了,於是便自作聰明的想了一個法子,站在門口大呼:捉賊啊有小偷啊。這個故事給了臣很大的啓發,不知皇上以爲如何”南宮錦一本正經的說着。
能爬上金鑾殿參與早朝的,自然都是聰明人,一聽燕驚鴻這話,少壯派的人忍不住竊笑了起來。保皇黨的人也是低頭偷笑不止,但是頑固派老臣們的臉色,卻一個賽一個的鐵青,這不就是在暗罵老太傅賊喊捉賊嗎
老太傅氣得咬牙切齒,開口怒罵:“燕驚鴻,你竟敢辱罵老夫”
“太傅,請您搞清楚,本官的官位在您之上,直呼本官的名諱,乃是不敬的表現。而且本官只是對着皇上講故事,太傅大人若不是做賊心虛,何須如此迫不及待的對號入座”冷冷的對着老太傅說完,又轉頭看着慕容千秋,“皇上,李四一看,就知道這件事情是張三在自導自演,臣相信只要是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這話膽子就是大了,不覺的把慕容千秋都罵進去了潛臺詞,你要是看不出來這都是那老傢伙一個人在演戲,你就是個沒長眼的
慕容千秋聞言,不怒反笑,燕驚鴻這小子把他的脾氣摸的很透,知道他越是這般大膽,自己就越是激賞。於是,原本準備小小的懲戒他們這幾個人一番的心思,也在瞬間消散了:“丞相等人之所以有此揣測,蓋因愛卿行爲不檢點所致。愛卿,該自省了”
刑部尚書李繼陽站了出來,開口道:“皇上,即便是如此,丞相大人沒有任何證據,便議論朝中的股肱大臣,這個罪,也是不能姑息的”
孟皓然上前一步:“那李大人可否告知本官,爲何這朝中這麼多大臣,我等與丞相大人都不議論,偏偏就議論太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