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審神者栽培手記[綜] >23.狼人殺(3)
    因爲有了倫道夫是想殺他的斷言, 加上這個藥研君疑似剛纔還帶傷幫他跟倫道夫打架,所以春川樹一點都不在意他語氣裏的那點傲嬌爸爸說了, 跟人交往的時候,得少聽他們說了什麼, 多看他們做了什麼。

    無論這個短刀付喪神看起來有多不友好,可他實際上就是出來見義勇爲的, 跟萬屋裏請他喫冰淇淋的那個藥研君沒多大差別, 所以春川樹對他接受度良好。

    他關切地問,“藥研君你說話有點奇怪, 是傷口疼所以心情不好嗎可惜狐之助還沒來得及教我手入, 如果你知道該怎麼做, 我可以幫你治傷的。初次見面, 我叫春川樹,是一個審神者。”

    黑髮少年握刀的手不由自主地愈發用力了。

    他當然知道自己看起來很奇怪,一言一行都不像藥研藤四郎。他本以爲自己這麼說話, 審神者理所當然會對他產生懷疑或者不滿。誰知道這個審神者的脾氣這麼軟,被短刀懟來懟去都一點不帶生氣的

    他只能垂着頭不看春川樹,繼續用嘲諷的語氣說:“別說大話了, 你的靈力不是被封了嗎過來殺了這傢伙, 你的刀在哪,揹包裏嗎拿出來殺了他,然後你就可以把自己的刀召喚出來一個了”

    倫道夫驚慌失措地叫道:“不不別殺我”雖然兩個美少年的談話裏有好多陌生的詞彙, 但他們現在是在商量分人頭他還是懂的

    春川樹垂下頭看了看倫道夫嚇到變形的臉, 果斷拒絕了他的提議, “我不想用刀殺他”

    藥研藤四郎心事重重,沒有留意審神者的神態和語氣,誤以爲他不敢下手。

    他只能用力瞪着春川樹,用更兇狠的語氣說:“你還沒弄清狀況嗎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你以爲我會一直跟着你保護你嗎你太天真了這座島上根本沒有正常的付喪神,他們沒跟你說嗎島上只有殺人犯和溯行軍我就是他們說的溯行軍我快要暗墮了”

    “暗墮暗墮是什麼”只上過一節課還逃了一節的新手茫然地重複着這個還沒學到陌生的新詞彙,琢磨着猜測道,“暗墮是指付喪神像人類一樣生病了嗎那要怎麼辦,要吃藥嗎還是要放點血、補充靈力、剪剪頭髮和指甲什麼的放心我會幫忙的”

    藥研藤四郎感到一陣無力。

    他原本計劃得好好的他站出來就是刻意誤導那個想要欺騙審神者的人類,讓他露出兇殘的本來面目,好給這個輕信的審神者上一課,叫他明白這個島上的人類全都是自己的敵人。

    這部分進行得意外順利。第二步他自己時時刻刻表現出對審神者的敵意,審神者就會知道自己不能依靠他。在這樣沒人可以信任依賴的情況下再提出讓他親手殺人召喚自己的刀劍就容易多了。

    可誰能想到這個審神者的常識又這麼差呢他都說自己是溯行軍了,這位大人還是完全不把他的提醒當回事。

    春川樹越是表現的溫柔善良、天真輕信,藥研藤四郎的內心就越是痛苦。這麼好的審神者被拉進這種地獄裏,結局無非兩種像他自己的審神者那樣被碾碎成齏粉、或者一步步被染黑。

    如果他有能力就好了,哪怕代價是粉身碎骨也無所謂,他願意保護這個審神者的天真和善良的珍貴品性可惜他沒那麼強大的實力,他的實力只能夠幫他邁過眼前小小的難關,卻還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

    藥研藤四郎無視了審神者的跑題,目標明確地說,“你想死嗎如果你有死都不妥協的覺悟,那我尊重你的選擇,還能動手幫你結束自己的生命,免得你自己害怕下不去手。如果你還想活下去,就別說那麼多廢話,殺了這個人,召喚你自己的付喪神。”

    春川樹眨了眨眼睛,不高興地鼓起了臉頰。

    “我當然不想死啦,我爸爸很辛苦才把我養這麼大的,如果我死了就糟糕了。可是不想死也不需要非按你說的做吧”說着他彎下了腰,抱住藥研藤四郎把他從倫道夫身上拖了下來,“藥研君,你先冷靜點從這個人身上下來好不好心情不好我們一會去找點好喫的”

    藥研藤四郎沒料到他會有這種舉動。戰場上長大的短刀沒有誤會自己遭到了攻擊,他能感受到審神者抱着他時的小心翼翼,一面不想讓他掙脫一面又擔心自己弄疼了他

    與其說是被比自己高大的敵人禁錮住,不如說更像是長輩想讓哭鬧不休的小孩安靜下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被這個審神者的不知死活驚呆了還是怎樣,竟然一時沒躲過去。

    藥研藤四郎本來有很多種方法從敵人懷裏掙脫,比如給這審神者一個肘擊,扣住他的手腕扭開他的胳膊把他按到地上去

    可他低頭看了看審神者又白又細的手腕,感覺頭大了兩圈都不止:要是他不小心扭傷了審神者的手腕或者打斷了他的肋骨怎麼辦

    這裏是荒島,審神者要在這裏生存十天,缺醫少藥的情況下他要是發個燒就危險了所以他只能毫無威懾力地在春川樹懷裏扭來扭去,色厲內荏地大聲說:“放手,快放我下來”

    這也太幼稚了,想到他們周圍潛伏了多少的攝像頭,又有多少人躲在攝像頭背後看他們的笑話,藥研藤四郎就感覺到一陣憋悶和頭暈,好像馬上就要失去理智徹底暗墮,他被自己的反應嚇住了,漸漸停止了掙扎。

    倫道夫趁着兩個少年糾纏在一起從藥研的桎梏下掙脫出來,他在剛纔已經充分認識到自己和藥研的武力值差距,一點都提不起膽子來趁機反殺。

    雖然已經確認春川樹就是那個“祭品”,但他也意識到了待在“祭品”身邊的風險。大家都想要他,他身邊必然會出現各種實力強大的怪物,倫道夫現在一心只想離春川樹越遠越好,躲起來苟到最後。

    嚇破膽子的連環殺手頭也不回地逃跑了,藥研藤四郎卻不可能放任他就這麼跑掉。

    剛纔他們誰都沒有壓低嗓門,這個想騙取審神者信任的男人一直大呼小叫不知道被周圍多少人聽到了,這座島不知出了什麼問題,如果是夜晚他還能發揮出更大的優勢,可現在竟然又變成了白天

    想到審神者現在還不能接受動手殺人,他毫不猶豫地擲出了手裏的本體。

    削鐵如泥的短刀疾馳向倫道夫的後心,普通人根本沒有能力躲開這致命的一擊,藥研藤四郎總算稍稍放鬆下來。

    可惜他馬上發現自己放鬆得太早了,短刀像根鈍頭短棒一樣懟上了倫道夫的後背上,卻沒有像他想的那樣貫穿人類的身體。

    藥研目瞪口呆地看着逃跑的人像被木棍懟了一下似的向前踉蹌了幾步,後背衣服上卻連個口子都沒有。倫道夫本人甚至都沒回頭看看自己被什麼打了,連滾帶爬又繼續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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