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身着一席黑袍，身形有些瘦弱，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只不過一雙眼眸深邃，像是蘊含着一口深不見底的海眼般，看不透道不明。
“轟”
猶如一道雷霆在司馬照的腦海中炸響，讓其瞬息間便冷汗直流，這個樣貌再加上這種氣質，除卻昊天的餘孽之外還有誰
瞬時間，司馬照有種剛脫離虎穴，又進狼窩的感覺。
雖說救他的人正是昊天的餘孽，可這也是最讓他害怕的，此人能將他救活，就可以再度折磨他，而且都傳言此人奸猾狡詐，陰險毒辣，好端端的怎麼會救他
而且他不信這會是個巧合，此人定然不會是碰巧撞擊了他，就算是如此，以此人的性格，怎麼會無端救一個修爲全散的老人
此人手中可是沾滿鮮血，在終南山統馭的西北十六國中攪其了無邊風雲，斷斷數日內，葬送了百萬生靈，他會發善心救一個瘸腿老人
就是打死司馬照，他也不信。
他渾身冒着冷汗，忍着劇痛在地上掙扎着起身，他的左腿和右臂還是處於斷裂狀態，修爲此刻全散，蛇毒是被解了，可他卻更害怕了
心中有無數的疑惑，此人是如何尋到他的
既然能尋到他就說明他一定察覺了往事，因爲他們上次派出去追蹤凌夜的人神祕消失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想到這裏，司馬照冷汗直流，看着凌夜露出驚懼之色，身體瑟瑟發抖，嘴脣直哆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想起我來了”凌夜看他那副神色，一下就明瞭，當初就是他在派出手下追蹤他。
之前在那座城池中時，他便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確認了是當初跟隨他的人身上所散發的，現在看他的神色就更加的確定了，毋庸置疑，就是這個司馬照。
司馬照沒有說話，驚恐的看着凌夜，吞嚥了一口口水，徹底的呆住了。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個昊天的餘孽，是如何追上他的
這想想就覺得脊背發寒，有一個人一直尾隨於他，他竟然一直都未發覺
隨即，他想到了，心中肯定，定然是那件至寶的原因，可以讓他隱匿身形，從而尾隨與他。
可是，按照他得到的詳細情況以及上次的追蹤結果，境界低微的修爲不敢說，一旦踏入了納陽境或者體質特殊的人，只要他處在移動狀態，就可以察覺，爲何他察覺不了
難道說那件至寶有所恢復，祕力在凸顯
或者說，此人擁有了什麼特殊的手段
不管怎麼說，司馬照覺得落進狼窩裏了，被南宮帝虐了個體無完膚是因爲人家修爲高出他太多。
現在依舊是，對方不知什麼修爲，而他一點修爲都沒有了，連凌夜的境界都無法得知。
他可以肯定，事情敗露，此人又找到他，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原本以爲他這一生已經結束，誰承想活過來了，竟然還是他曾經做夢都想殺掉的人救了他。
正在司馬照腦子裏無數念頭閃動的同時，一道話語聲再度傳來，“我說話你聽不到嗎”
這道聲音帶着一絲冷酷，只見凌夜眼露寒芒，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聽得到，聽得到。”司馬照一愣之下趕忙回答道。
雖說這不是真正的實力，可人家畢竟是做到了，而其他人不行。
更有確鑿的跡象表明，此人得到了西北十六國一代狠人的傳承，那種詛術的霸道和陰毒，讓人驚懼，司馬照害怕給他也來上一次，他受不了。
“我給你一次機會，我來到骷髏山後，你爲什麼要追蹤於我，除卻你之外，還有什麼人作爲幕後主使”
凌夜開口問道，面無表情，就是這麼直勾勾的盯着司馬照。
他知道，說話和善根本不管用，這種活了無數歲月的老怪，想要耍他，那不是小意思
所以一開始凌夜就拿出了氣勢，一定要讓這個老奸巨猾的老魔頭徹底怕了，估計才能問出個究竟。
“我”司馬照在遲疑，看着凌夜在思慮，到底該如何作答。
凌夜卻沒有給他機會思慮，直接運轉詛術中的身法和疾舛功法閃身而來，速度快到不可思議。
“咔嚓，咔嚓”
以迅雷之勢將司馬照的左腿和右臂對接，又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打斷了他的右腿和左臂。
“啊”
司馬照痛苦的慘嚎，斷骨對接本就會產生劇烈的疼痛，更不用說是這種強行對接。
何況對接的同時，凌夜還打斷了他的右腿左臂，這種痛無法形容，更是無以復加。
凌夜心裏很清楚，這種人必須要一擊必中，讓其深深的懼怕，否則他不會老實的，哪怕他現在失去了修爲，也不是凌夜這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所能玩弄於鼓掌間的。
“啊”
一聲聲淒厲的慘嚎聲自凌夜身上傳出，這是亡魂的厲吼與不甘的咆哮。
這些聲音是凌夜故意釋放出來的，當時他曾在通遠收集了皇宮中諸大臣的亡魂，由於何賢何在天曾一度想要圖謀其身上的至寶，還想擒殺他，所以凌夜怒火沖天，殺盡了通遠朝廷的皇臣。
並放言他們不是主犯，且修道不易，鎮封靈魂之後，會讓他們用百年的時間讓他們償還，百年之後，便會送他們入輪迴。
而這些亡魂的作用凌夜自然會歸於詛術，但此刻卻悄然將他們厲嘯的聲音外放，用於震懾司馬照。
“還是不打算說實話嗎那就不用了說了，既然你一點價值都沒有，那就被我永世鎮封吧。”
凌夜看着司馬照正咬緊牙關，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冷汗直流，只是面帶懼色的盯着他，卻沒有開口的打算。
“我說”
司馬照鬆口，眼神帶着驚懼之色，看着凌夜，就要道出實情的真相，只不過他的眼中有一抹精芒閃過，顯然是不知道有什麼另外的打算，並沒有想照實說明。
凌夜看的仔細，此人一看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之前還同情他，果然，現在他恢復了蛇毒，醜陋險惡的面貌再度顯露，明顯是想誆騙他。
“我看你是想死”凌夜發怒，擡手間出現一團黑霧，徑直籠罩向司馬照。
“啊不要，凌公子饒命，我全說，求你饒在下一命。”司馬照趕忙求饒，這中黑霧就算不用親身體驗，也知道這究竟是什麼術法。
正是讓他膽寒的詛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