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絕對的,萬事皆有對立的一面,試問,如果一個人的生死被其他人玩弄於掌指間,還能否談笑風生,恣意妄爲
不說是誠惶誠恐也得是如履薄冰吧
怎會像此時的陳天河一般,不僅一臉運籌帷幄的詭異之笑不說,而且根本不把凌夜和崇玄放在眼裏,就好似完全不懼二人,跟之前的態度大爲迥異。
“呵呵,年輕人,你們終究是太嫩了,老夫當年行走於天地間時,你們的祖宗恐怕都還沒有生出來呢。”陳天河發聲了,在嘲諷二人,而後神色一變,接着道,“想跟老夫鬥你們還差得遠,不過老夫記住你們了,從今往後,你們就等着陷入生不如死的境地吧。”
“你這老匹夫,想死嗎”崇玄聽聞這種不知死活的話,自然是大怒,在對着陳天河暴喝。
但它也不傻,怎會不知這其中的意味呢
陳天河敢說出如此囂張的話語,那證明這個陳天河獻出的靈魂精核肯定有問題。
凌夜倒是未發聲,緊緊的盯着陳天河的同時,竟然感受到陳天河的靈魂精核發生了一些驚人的變化
那道袖珍版的靈魂虛影此刻突然間變得雙目空洞,像是瞬間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變得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壞了”
凌夜內心中暗驚道,他意識到中計了
但已經晚了,此刻那道靈魂精核到在潰散,一個呼吸的時間便化爲了虛無,只剩下了他的一滴精血靜靜的懸浮。
“嗡”
緊接着,虛空突然間一聲嗡鳴,陳天河周身金光大盛,而後虛空在剎那間扭曲,他的身軀也在這一刻隱入了其中,消失不見。
不得不說,陳天河的這一招偷樑換柱,實在是太高了
成功的騙過二人,祭出一道假的靈魂精核成功的迷惑了他們,誘使崇玄爲其抹除體內的毀滅之力,從而一舉走脫。
不愧是活過了數萬載歲月的老怪,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如今遇上了凌夜等人他自然是不放在眼裏,而且行事極爲果斷,想要算計二人,對他來說,容易的多。
只不過他還是低估了二人,原本以爲他復生之後,可以先行偷襲道遠,嫁禍那名年輕人,而後再讓他們鷸蚌相爭,在坐收漁翁之利。
可如今不行了,他是的的確確沒有想到,道遠竟然會被生擒活捉,那個青年也非常人,不僅奸猾而且十分狠辣,對自己都尚且如此,逞論是其他人
所以,他果斷放棄了,改變佯裝逃脫再次偷襲他們的想法,而是真正的遠盾,想要遠離二人,以防萬一。
但他明顯失策了
未走出多遠,虛空通道內瞬時閃現出一道身影,正是那頭獅子,同時它額間鼓起的大包釋放出盛烈的白光,而後像是在醞釀攻勢,並縱身一躍間撲擊向他。
“老匹夫,你真以爲你能走得了”瞬息臨近後,崇玄在大喝,怒斥陳天河。
“嗡”
一道奇異的聲響自崇玄體內發出,而後其額間鼓動的大包猛然間白光大盛,但卻並未釋放出毀滅之力,而是熾盛的白光在其頭頂形成一個渭徑分明的陰陽圓盤,在其前衝的同時對準了陳天河,像是在醞釀終極攻勢一般,要給予陳天河致命一擊。
“哼,毛都沒長齊的小獸,境界比老夫高又如何,進入這虛空中,老夫纔是主宰。”
陳天河立時間手捏印決,不屑崇玄的攻勢,因爲在他看來,遁入虛空內還想與他爭霸,那便是找死。
“呱”
一道烏鴉的叫聲響起,陳天河周身的能量再次暴涌起來,熾盛的金焰自他體表猛然間盛放,將漆黑的虛空通道都映照的明亮通透
恐怖的高溫彷彿將虛空通道都要融化了,隱隱間可見虛空亂流在絲絲縷縷的散溢,透發着可怕的絞殺力,而後瀰漫向崇玄。
與此同時,一對虛幻的金翼自他後背猛然伸展而出,足有數十丈長短,在呼嘯間帶着可怕的氣息拍打向虛空通道的壁障,直接就將虛空通道劃開了兩道大口子,導致虛空亂流瞬間肆虐而出。
而後金翼扇動間帶動着虛空亂流猶如化作了兩把可怕的天刀一般,直接交叉斬向崇玄
一氣呵成的攻勢在陳天河的手中瞬息間施展而出,快到了不可思議,而且他並未拖延時間,而是一上來就施展出了絕招,乘那名可怕的青年還未追上來之前,提前斃掉這頭獅子。
同時,他覺得這頭獅子也很不簡單,不僅身蘊可怕的本命祕術,而且還能穿梭虛空,讓他十分垂涎,如若能獲得它的靈魂融入他的萬獸圖,那恐怕會成爲一道極具威力的獸靈。
但此刻情況危急,他不能分心,這一人一獸既神祕而又詭異,萬一陰溝裏翻了船,可就說什麼都晚了,道遠便是個活生生的例子,絕不容自身布他的後塵。
然而,他沒有看到所期望的,就算這兩把天刀交叉式劈斬而下,也沒有把那頭獅子劈成兩段,而是眼睜睜的看着它在天刀下瞬息消失了。
這讓他驚駭,竟然能躲過他的絕殺一擊
要知道,在他全力愈發金烏道靈時,其速度就是真正的聚陰境強者恐怕都無法立時避開,而這頭看起來笨拙的獅子卻眨眼消失不見
這無疑是個很危險的警兆
“嗖”
陳天河反應很快,在崇玄消失的剎那,果斷倒退,以防不測。
“啊”
然而,陳天河還是在倒退中發出了慘嚎聲,倒並不是此時受到了攻擊
而是他體內原本消除了毀滅之力的柔和白光此刻竟然霎時間再度轉換爲了毀滅之力,而且是一種比之前更恐怖的毀滅之力在其體內爆發開來。
不足一個呼吸間的功夫,就直接磨滅了他大半的生機,魂海和丹田亦遭到了毀滅性的衝擊。
可以說,原本在他以爲穩勝的局面,頃刻間被扭轉,如同前一刻在九天之上,下一息便被一腳揣進了地獄,落差實在是太大了
可是,最讓他驚懼的是,敵人竟然此時連面都沒有露,就將他置入絕境中不說,定然還在暗中醞釀着絕強的攻勢,準備給予他死亡一擊。
這個時刻的陳天河真正的怕了,他的力量再被大幅削減,連修爲都短暫跌落到了通虛中期,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恐怕不用等別人出手,幾息的時間,他就得魂飛魄散。
“你想要趕盡殺絕,那老夫就是死也要拉着你們陪葬。”
陳天河發狠了,對着隱匿在暗中的敵人怒喝,準備和敵手玉石俱焚。
事到如今,他很清楚,示弱投降已然不管用了,之前的詐降已經讓這一人一獸暴怒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不穩穩的喫下他,定然不會罷手。
現在眼看着敗局已定,與其落在他們手中受盡折磨的死去,還不如選擇同歸於盡,拉着他們一起共赴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