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過來的眼神太具有穿透性,御長風不舒服的皺起眉,他聽不懂男子話裏的意思,但也沒有開口問。
御長風在外人面前一向是沉默寡言,當然,在御景相面前除外。
男子也不介意,他自顧道:“你我相遇也是緣分,看你現在這番模樣,似乎不瞭解自己的血脈。”
男子擡起手,一點白光從他掌心疾飛而出,御長風來不及反應,那白光已經沒入他的眉心,有大量的畫面擠入他的腦中,撕扯着他的神經,他痛的彎下了腰,悶哼出聲。
這片修真界在萬年前,其實是一整塊大陸,只是之後人界和妖界爆發大戰,人界之中白道和魔道又起了內訌,人妖兩界大戰變爲了三方混戰,修仙界才分爲了五塊大陸,隨着時間的流逝,從而衍化成如今的五大陸。
眼前這位男子就是妖界之中的翹楚,擁有上古噬天蟒的血脈,在萬年前的大戰中修爲了得,殺人無數,從而得了一個血蟒真君的稱號。
接下來的畫面就是爲御長風科普上古噬天蟒的由來,只是剛看了一個開頭,畫面就戛然而止。
血蟒真君道:“你太弱了,能承受這些已是不錯,之後的要等你強大後才能知道。”
御長風視線模糊起來,身體搖晃着摔倒在地,在失去意識前,他聽到血蟒真君的囑託:“上古噬天蟒的血脈就靠你傳承下去了,本尊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會把修真界”
之後的話御長風沒能聽到,他已經暈過去了,血蟒真君一揮手,御長風就穿透了牆壁,回到了之前紫靈草所在的洞穴裏。
御景相殺完了伴生獸,在系統的識別下,把伴生獸身上值錢的東西都割下來了,收拾完了後,回去找御長風時,卻沒看到人影,他慌了一瞬,纔想起自己能定位宿主的位置。
從系統那裏知道御長風在洞穴裏之後,御景相忙疾步走進去,山洞裏雖然很黑,但是御景相金丹期修爲,倒也能看的清楚。
走到盡頭,就見御長風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御景相走過去,把人抱進懷裏,探了一下氣息,發現無礙後才鬆了一口氣。
御景相採摘了紫靈草,到傭兵公會交了任務,又把在霧蹄森林採集的一些草藥,還有伴生獸身上的材料都給賣了,得到了充足的靈石。
御景相忙完一切,再次回到旅館時已經深夜,御長風躺在牀上還是沒有醒來。
御景相摘了御長風臉上的面具,掀開被子,打算幫徒弟清洗一下,在脫上衣時,一卷老舊的羊皮卷掉出來。
御景相好奇的拿起羊皮卷看了看,羊皮卷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上面還有些潮溼的異味,他打開了羊皮卷,在上面看到了熟悉的字體。
御景相喫驚的咦了一聲,他從懷裏掏出一本黑皮冊子,打開冊子和羊皮卷放在一起,雖然兩者上面的花紋不同,但看寫法的確是一模一樣,仔細看的話還能找到一兩個相同的花紋,這是同一種字體無疑。
“唔”沉睡許久沒醒的御長風此時有了動靜,他從牀上坐起來,“師尊”
“嗯,”御景相應了一聲,他臉上第一次出現嚴肅的表情,“我不是讓你乖乖等着我回來嗎怎麼亂跑,如果出事了怎麼辦”
御景相本來也沒有太生氣,現在見御長風這般誠惶誠恐的模樣,心底的那一點點氣也轉變成了心疼。
他伸手把御長風從地上抱起來,塞進被窩裏,揉了揉徒弟的腦袋,道:“不是說了,不用那麼拘束。”
“是,師尊。”
“對了,”御景相拿起羊皮卷,“這個你從哪裏來的”
御長風猶豫着要不要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與御景相說,只是如實說的話,必定會涉及到血蟒真君,那般嗜血無情的妖修說他們是同一種血脈,師尊知道了會不會討厭他
正想着,就聽御景相又道:“這羊皮卷是長風祖傳的嗎正好我這裏也有一本相同字體的冊子,送給你,就當拜師禮了。”
御景相讓系統識別羊皮卷,得到的回覆和之前一樣,都是“權限不足,無法識別”。
“謝謝師尊。”御長風雙手恭敬的接過御景相遞過來的黑色冊子。
“不早了,長風洗漱完早些休息。”御景相說完就離開了。
御長風拿着羊皮卷和黑皮冊子,驚異的發現自己居然能看懂上面的字體,轉念一想到血蟒真君,也就明白了恐怕是因爲對方,自己才認得這字的。
黑皮冊子第一頁上寫着此書的名字,地照經書,羊皮卷的第一行則寫着天照經書,從之前接收的記憶裏,御長風知道,地照經書是上古噬天蟒血脈修煉的入門功法,天照經書則是化形期之後的修煉功法。
師尊把地照經書給他,是希望他修煉這功法嗎只是看師尊當時的言語,似乎也不認識天照經書。
御長風想了半天也想不通其中的疑惑。
第二天,御景相師徒二人經由傳送陣,來到晉武城,御景相在普利斯東學院附近尋了處山清水秀的地方,買了處院落。
爲了讓徒弟在德智體美勞上全面發展,御景相還專門請了兩位先生,一位老夫子教御長風讀書識字,一位美女教禮儀。
御景相給徒弟介紹了一下兩位先生,道:“長風,和兩位先生打一下招呼。”
御長風臉上戴着面具,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他擡起頭,衝着兩位先生點了點頭。
御景相:“”
御景相先讓兩位先生回去了,拉着御長風問道:“長風不喜歡他們嗎你喜歡什麼樣的,和爲師說,我給你換。”
御長風沉默了片刻,道:“師尊師尊不要長風了嗎”
御長風說這話時,嗓音沙啞破碎,微微帶着哽咽,這種哽咽是那種強忍着不想給人添麻煩,但是又忍不住委屈的哽咽,聽的御景相一陣心軟。
御景相摸着徒弟的腦袋,安撫道:“我怎麼會不要長風呢,只是爲師教長風修煉,需要其他的先生先教會長風識字,明白了嗎”
“師尊不能教長風識字嗎”
御景相總不能和他徒弟說,他自己字都認不全,而且關於修煉方面的事情是一片空白,他一本正經的回道:“爲師比較忙,長風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