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元配 >97.不老實!
    容揚被秦殊丟皮鞋的事,陳萱還以爲, 容揚得心情不好哪, 結果, 到了飛機場,容先生還是一幅如玉君子的模樣, 陳萱對容揚的修養越發敬佩。

    平生頭一遭坐飛機,陳萱兩隻眼睛瞪的溜圓,四下掃量, 魏銀看二嫂東瞅西看, 她自己也是頭一回坐飛機,見飛機這麼大, 心裏可震憾了,也禁不住多看兩眼。

    待上了飛機,陳萱還特意和魏年調換了臨窗的位置, 還一個勁兒往外瞅哪。

    魏銀都好奇了, 低聲問, “二嫂你看什麼呢”

    陳萱小聲同魏銀說,“阿年哥昨兒晚上跟我說, 飛機會飛起來, 是因爲下頭繫着一根大繩子, 就像放風箏一樣, 一放就飛起來了。我看那繩在哪兒呢。”

    魏銀小小聲, “不是吧, 二嫂, 飛機能飛起來,我聽說是因爲有個叫發動機的東西。”

    姑嫂二人正小聲嘀咕飛機到底是放風箏一樣放起來哪,不是被那個叫發動機的神奇東西飛起來哪,容揚坐前排,委實聽不下去,對身邊的兩位助理道,“你們換到後排,請魏太太魏小姐前排坐。”

    陳萱魏銀還不解其意哪,容揚道,“我可以給你們講一講飛機的飛行原理。”

    魏年正聽着他媳婦他妹妹嘀咕飛機的事兒偷樂,一見容揚拆臺,魏年連忙說,“不麻煩容先生,我給她們講一講就成。”

    容揚輕描淡寫,“我在大學時曾選修機械製造,算是第二學位。”

    陳萱這個一向迷信學歷的傢伙,立刻就叛變了,拉着魏銀到前排和容先生一起坐了,把魏年鬱悶的了不得。容揚學識淵博,深入淺出,便是後排的魏年聽久了都有些入迷,甚至,容揚連帶着現在國家的飛機制造業和國外的飛機制造業做了對比,連帶他們乘坐的飛機型號,容揚道,“這種是道格拉斯客機,現在就算大飛機了,比司汀遜要強一些,不過,中途也要經停青島、南京,才能到上海。安全上,也是道格拉斯更有保障,坐飛機,最好坐大飛機,小飛機的安全性會差一些。”

    至於什麼拿根繩子把飛機放到天上的事,陳萱不用問也知道上了魏年的鬼當,陳萱道,“容先生,你說阿年哥怎麼總是喜歡戲弄我。真是的,要不是遇到容先生,我就丟大人了。”

    容揚道,“可能是天生性格不好。”

    魏銀連忙替她二哥說好話,“容先生,我二哥就是愛開玩笑,其實心地特別好。”

    魏年也在後排挨着陳萱的椅背說,“就是個小玩笑,我原想上飛機就跟你講明白的。”真是的,他們夫妻的事,怎麼倒跟人外人說。

    陳萱纔不理他,陳萱特別信賴容先生這等有學識、涵養佳的人,容先生聽到魏年都在撓椅背了,方施施然道,“還有另一種情況,在生物界,雄性想引得雌性的注意,會想辦法展示自己的美麗。像小鳥,雄鳥會在雌鳥面前婉轉歌唱,像孔雀,雄孔雀求偶時會在雌孔雀面前開屏。到了人這裏,也沒什麼不一樣。只是有些人的表達方式是對心儀之人好上加好,有些年輕的男孩子,比較彆扭,想引得心儀的女孩子注目,卻是會想方設法的勸弄別人。其實這位男孩子只是向女孩子表達愛慕。”

    容揚一句話,如陳萱魏銀這樣臉皮薄的不必說,像魏年這臉皮偌厚的都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一聲,貼到陳萱的坐椅後背,小聲說,“就是這個意思,知我者,容先生也。”

    陳萱的臉,直到青島還是紅彤彤的,不要說魏年了,容先生她也沒有再理一下,她就這麼一路臉紅到上海機場,直待下了飛機,陳萱纔回了神,哭喪着臉同魏年說,“我都忘了看一看飛機在天上時,外頭是啥樣了”光顧着害羞了。

    魏年挽着她的手,“以後有機會再看不遲。”

    魏銀笑,“我看到了,窗外的白雲,一朵一朵的,到快降落的時候,從上往下看,地上的高山、大湖、房屋、土地,都能看得清楚,可好看可好看了。”

    於是,陳萱更遺憾了。

    三人是跟着容揚一道來的上海,直接就住容公館去了。

    一進上海市區,當真讓三人大開眼界,原本北京纔是天子之都,後來國民政府遷都南京,北京還給改名叫北平,但是,老北京還是習慣稱自己爲北京的。至於上海,多是聽聞如何的繁華、時尚,如今眼見,纔算信了。上海的街道肯定是沒有長安街寬敞,但是,極爲平坦,西洋建築林立,小汽車來來往往,水上舟船穿行,不論哪裏都是一派繁忙景象。街上還有當紅明星的畫報與大幅廣告,穿着時尚的女郎,騎自行車的年輕人,電車慢悠悠的載客前行。

    連魏年這故做淡定的都往街上看好幾眼,陳萱魏銀就更不必說了。

    待到容公館,容揚的住所自不消提,完全的西式風格,安排下魏家三人綽綽有餘。就是,陳萱魏年住慣了四合院,乍一住洋樓,慣不適應的。容揚把三人交給家裏的一位劉媽後,接了個電話就匆匆出門去了。

    劉媽已提前將房間安排好,另外同客人介紹了房間,外頭的小花園,還有網球場可以用,然後,問何時開飯。魏年道,“不用等容先生嗎”

    劉媽難得會說官話,只是口音有些怪,“先生出門去,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魏先生、魏太太、魏姑娘可以先用,待先生回來,再叫廚下做就好。”

    既這般說,魏年也沒與劉媽客氣,反正又不是隻在這裏住一日。

    待用過午飯,陳萱魏銀把箱子裏的衣裳放到櫃子裏,陳萱都有些不知道往哪兒坐了。牀單被褥都是雪白繡花的,牀尾臨窗的地方有一對圓沙發和一張小圓桌,小圓桌上擺着一套琉璃茶具,精緻極了。推開窗就能看到花園裏的花草,吸引陳萱的還不是窗外的花園,而是房間裏連帶一個大大的洗浴間,這樣的高檔,大理石的洗漱臺,明亮的玻璃鏡,還有,陳萱不認得的抽水馬桶和浴缸。

    虧得魏年見她東瞅瞅西看看的,幫她介紹了一回,陳萱直砸舌,“天哪,怪道人說大上海大上海的,茅房都這麼高檔。”

    “真是求你了,六國飯店又不是沒去過。”

    “可我沒去過六國飯店的茅房啊。”

    “不能說茅房,要說洗手間。”

    “阿年哥,這個大缸,真的是用來洗澡的啊。”

    “是啊。”

    “可真高級。”

    陳萱感嘆,魏年說,“等以後咱們有了錢,也把屋子收拾成西式,我覺着牀比炕好,牀墊更軟和,睡起來也更舒服。”

    “到時再說吧,這肯定要很多錢的,有了這錢,還不如攢着以後唸書用。”陳萱時時不忘自己的唸書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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