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元配 >203.番外之賢妻旺家
    阿年哥是在早上的枕邊看到這封信的, 小蘿蔔每天早上五點鐘就會醒, 魏年習慣睡到六點起牀,陳萱則會起牀給兒子收拾後帶着小傢伙去附近公園散步。

    小孩子喜歡出門,尤其早上剛起牀精神最好的時候,在嬰兒車裏都是恨不能站起來看風景的那種,可惜現在還不會站立,但這也足夠小傢伙高興的一路火星語的伊伊呀呀的過去了。平時功課太忙,陳萱也喜歡早上帶着孩子出門散步。就是小丫頭有些賴牀的毛病, 陳萱帶着小傢伙散步,一面思量能讓小丫頭早起。

    清晨的風也帶不走夏天的暑熱時,陳萱放下嬰兒車的遮陽棚,準備帶着小傢伙回家了。

    魏年早上醒後就看到了枕邊的信, 不過, 他沒有立刻拆信, 而是先剋制的去洗手間洗臉刷牙, 整個人收拾好後,在院子裏的樹蔭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在晨風中閱讀的這封信。

    雖然這是魏年人生中第一次閱讀愛人寫給自己的情書, 不可否認, 這感覺美妙極了。伴隨着陳萱質樸的話語, 魏年也彷彿回到了與陳萱新婚時歲月。

    說新婚只是在時間上的準確, 那時他們雖然成親, 卻並不是夫妻。魏年確定自己對於愛人的相貌並沒有非常高的要求, 當然, 摸着良心說,陳萱剛到北京時的模樣也並不符合魏年的審美。魏年在想,自己是什麼時候喜歡上陳萱的呢起碼在陳萱答應在適當時機會與他解除親事時,魏年心中大石落地。那會兒讓他與陳萱做夫妻,真的做不來。魏年與陳萱感情的初始就在於陳萱的善解人意,陳萱退了這一步。

    於是,魏年覺着對不住陳萱。

    是的,魏年也知道,對於一個農村的女人,一旦與夫家離婚,將會面臨何等樣的艱難困境。魏年知道,陳萱做出這樣主動的抉擇,對他是一種恩情,而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所以,魏年願意儘自己的一切能力幫助陳萱。陳萱要學認字,要學洋文,魏年有空都會教她。陳萱想長見識,魏年也會帶她到安全正經的地方去。

    魏年原以爲,這是對陳萱肯退一步的報答。

    當然,不止是退一步,陳萱還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關心他,拍他這屁,這點也很重要。魏年至今想到陳萱那會兒但凡有事求他,就會先玩兒命的拍他馬屁的事感到好笑。不過,這丫頭也不是一直肯拍他馬屁的,你要如她的願,她非但會說許多好聽的,還會每天做他愛喫的東西,要是得罪了她,那就有好瞧的了。你不愛喫啥她做啥,然後還一幅不大愛理你的樣兒,特別的會給人小鞋穿~直到你跟她認錯說好話爲止。

    魏年一向是不肯得罪陳萱的,當他與陳萱彼此間私人解除婚約關係,他們是平等的。對了,對於陳萱賬目之清晰的事,魏年也得表示敬佩。明明好意送她的雪花膏、鋼筆、筆記本、洗頭水、頭油、香水,反正一切有價值的東西,她都會作價記到自己的小賬本上。魏年先時對此十分無奈,三塊五塊的,她就當做天大鉅款,發愁欠賬的模樣也很招人笑。

    他是什麼時候對陳萱有好感轉爲愛慕的呢

    魏年認爲,應該是陳萱還清對他所有欠款後請他喫的那頓早飯。

    甭看陳萱後來也會咬牙割肉大手筆的請他去六國飯店、北京飯店這樣的地方喫飯,實際上,陳萱第一次請喫飯並不在這個地方,而是王府倉衚衕口的早點攤子上。那時,姑嫂兩個的店鋪生意頗有起色,陳萱把所有借他的錢都還清了,所謂無債一身輕,且已是半個老闆,陳萱心情飛揚,非往日可比。以至於,平時都不大願意魏年去早點攤子買早點喫的陳萱怕費錢,那天早上竟然破例沒做早飯,而是請魏年出去喫的。

    魏年至今仍記得,那是一個有些冷的冬天的早晨,陳萱早早的起牀,精心的挑了一件絳紅底暗花織綿的棉旗袍,洗漱後特別跟他說不做早飯,要帶他去外頭的早點攤子上喫。那一天的陳萱,臉頰因爲天氣的緣故有些胭脂紅,但走路時卻是昂首挺胸,歡快極了,坐在早點攤子上時,陳萱簡直是豪情萬丈的說了句,“阿年哥,想喫啥,儘管點”那時的陳萱,霸氣光芒能照亮整個王府倉衚衕。

    天哪,一時間魏年都有種錯覺彷彿他們坐的不是王府倉衚衕口兒的早點攤子,而是紫禁城的金鑾殿。

    那天的陳萱,一口氣喝了兩碗豆腐腦,吃了半斤油條。魏年簡直以爲平時她在家都喫不飽的,實際上,陳萱喫撐了,回家的路上還一面打嗝一面跟他念叨,“我小時候在老家去集市上賣東西,就特羨慕集上那賣豆腐腦炸油條的,那會兒我就想,等我有了錢,我可得飽飽的喫一頓,一定得喫撐了纔行。”她還一幅得意樣問魏年,“阿年哥,這油條,香不豆腐腦兒,好喫不”

    魏年點頭,很肯定的說,“又香又

    好喫。”

    於是,陳萱就愈發得意了。

    當天,她還送了魏年一條深藍色的領帶做禮物,用陳萱的話說,“高級貨咧我用自己的錢給阿年哥你買的,以後放着穿吧”之後,她還特別土大款的來一句,“那啥,以後阿年哥看中啥,喜歡就跟我說,我給阿年哥買。”

    要說以前的陳萱在面對他時總有些若有若無的自卑和不自信,還清欠款後的陳萱就是另一種狀態了。而且,連對阿年哥的美色也開始肆無忌憚的欣賞起來,並且不允許阿年哥長胖。只要阿年哥有一丁點兒發胖的跡象,她就會在阿年哥耳邊嘀咕,保持身材是一種美德,關鍵,這種美德還對健康有益。或者見到比較胖的男人,陳萱會明顯的表示出對該男子身材的不欣賞。

    天哪,魏年都不知道,這舊式婦女一旦新式起來,簡直是膽大的要命。他都不會像陳萱這樣大膽的去欣賞過女人的身材好不好,重要的是,魏年覺着陳萱的身材就非常不錯,他不需要去欣賞別的女人。

    別以爲好色的都是男人,魏年向來認爲,陳萱比他好色多了。要不是阿年哥的美貌值足夠,阿年哥都沒信心能贏得阿萱妹的芳心。由此,魏年不知多少次的懊悔當初新婚時跟陳萱說的“沒有感情不能做夫妻”的話,真恨不能時光倒流,把自己說的再吞回去。可說句心裏話,愛情是完全不同於親情的一種感情,愛情並不是天生的,這是一種奇妙的、難以言喻的、你完全不知道它會何時發生、會與何人發生的美妙情感。

    就像魏年,他自己也得承認,剛來北京時的陳萱從頭到腳都不符合他對於未來妻子的嚮往。可是,不過短短兩年,陳萱簡直是從頭到腳的彷彿如磁石吸引鐵塊一般對他有着強烈的難以轉睛的吸引力。

    確切的說,不僅是對她,對所有有眼光的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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