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喬走過去,在他身邊蹲下來,輕輕推了推他的身體,“喂,你哪裏不舒服?”
睡夢中的人,難受地輕蹙着雙眉,並沒有給她任何迴應。
倏地,便想起今天早上碰到他的肌膚,感覺他的體溫有點兒高,難不成是發高燒了?
心裏這樣想着,手便朝着他的額頭探去……
果然!
溫度不算特別燙,但比起早上,似乎又熱了不少。
夏安喬正想收回手,吩咐魯嬸去拿溫度計過來測一下多少度時,手腕突然一緊,人隨之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拽坐在沙發上,回眸,便看某對幽深如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去哪兒了?”
單司明和周梓銘都再三交待,如果管不住自己,就暫時不要回到她身邊,他也怕自己真的管不住自己,所以在公司熬到九點多,結果還是熬不過內心想要回到有她的家裏的渴望。
雖然才短短的兩個晚上,這個他已經住了三年的公寓,卻給了他人生中第一次有家的感覺。
可是,他那麼迫切地往家裏趕,迎接他的,卻是一室漆黑。
那一刻,心裏莫名有些惱火,拿出手機,反覆查看未接來電記錄、信息、微信等,卻無一不見有她的。
索性連燈也沒開,就在沙發上坐着等,等着等着居然給睡着了……
夏安喬很不爽他這種像審問犯人一樣的態度,但看在他是病人的份兒上,她決定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計較,“你今晚不是不回來喫飯麼,所以我就和魯嬸帶着小萌包出去外面喫西餐了。”
蔣昱豪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聽完她的解釋後,心裏最先想起的是這事兒。
扣在她手腕上的鐵爪鬆開了,拉起身上因剛纔的動作而滑落在地的薄被,他心情愉悅地問:“這是你給我蓋的?”
夏安喬瞥了眼薄被,“是魯嬸給你蓋的。”
於是,某個蛇精病又發病了,前一秒明明還帶有愉悅的臉,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像個任性的稚子似的將身上的薄被扔到地上,“你的丈夫生病了,你卻讓保姆給他蓋被子?”
吼!
丈夫生病了,讓保姆給他個被子,怎麼了?
犯法了?還是有傷風化了?
聽說他的外號叫痞子惡魔?
夏安喬覺得這個外號得改,再沒有比蛇精病更適合他的綽號了!
真是弄不懂他的腦回路到底是什麼樣的,算了,愛蓋不蓋!
她索性也懶得理他,起身便準備回房間洗澡。
然……
纔剛一有動作,還沒起身呢,就又被拽回去了。
“放手!”她的好脾氣也被折騰沒了,語氣略微冷硬。
蔣昱豪哪肯撒手,“你要去哪兒?”
夏安喬突然垂眸看着他緊抓着自己手腕的大爪子,腦子裏莫名想起小萌包剛纔不讓她離開的樣子,這父子倆……果然是親生的……
“你管我去哪兒。”
“可是,你的丈夫——我生病了,好難受。”
夏安喬簡直要跌破眼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