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卓沐風沒有說話，以爲他不答應，翻開被子，想要從牀上起來，給他下跪，只能求他了。
“卓醫生，我求你了，不要再問了，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她曾經是那麼喜歡顧默陽，笨拙而熱烈，一無所有又傾其所有。
她想，一個孩子的代價，已經足夠了。
這是對她的懲罰，她現在已經是一無所有，只剩下一顆枯死的心。
能不能給她留下最後一點尊嚴？別在讓她在顧默陽面前，像個小丑一樣，無地自容。
姜小楠哭了起來，她只是一個平凡的人而已。
這一次，她沒有再壓抑，彷彿是積壓了許多的洪水，一下子衝跨了堤壩。
她趴在牀上，眼淚就好像斷線的珠子一樣。
卓沐風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無聲地陪着她。
這個時候，病人哭一哭，有利於情緒的發泄。
他感覺，姜小楠心裏存了太多的祕密。
剛纔從她嘴裏，說出自己被強暴，卓沐風真的很憤怒。
過了一會兒，卓沐風輕聲地說：“小楠，要是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哭多了對你不好。”
姜小楠也不想在別人的面前哭，可是她已經很努力控制，還是控制不住。
此時此刻的她，如同一隻被人強行剝掉了外殼的刺蝟。
沒了那層外殼，她已經是疼得快呼吸不了。
好幾分鐘以後，姜小楠終於止住了聲音，“卓醫生，謝…謝謝你……”
昨晚要不是遇到他，她已經跟着孩子去了。
這樣子，那個還沒成形的孩子，至少不會覺得孤單。
現在，感覺生不如死。
“好了，什麼都不要多想，這件事情，我會替你保密，你好好休息。”
得到卓沐風的保證，姜小楠終於稍稍鬆了口氣，點了點頭。
卓沐風出去以後，姜小楠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彷彿都可以看到一個小孩子正在跟她痛哭着。
她在問，媽媽爲什麼不保護她？
姜小楠都不敢跟孩子說，她那個時候，還不知道孩子的存在。
顧家，歐陽梅昨天從醫院回來，整個人感覺不太好。
她已經給顧默陽打了好幾次電話，只是電話一直都在關機狀態。
以前，他的手機經常關機，關機代表他正在出任務。
現在，打了一遍又一遍，電話還是關機。
顧千霖看着她的樣子，忍不住說：“你不要再打了，兒子要是回來了，看到你打了這麼多遍，肯定會馬上打回來的。”
歐陽梅嘆了口氣，放下電話，“兒子你也有份的，兒子的事情你就不關心嗎？”
歐陽梅不禁火大，本來還以爲姜小楠有機會改變他的。
現在，出了這種事情，歐陽梅心裏急得快要上火，想要找兒子問個清楚。
“我怎麼就不關心了？你不知道他的工作性質嗎？急就有用嗎？我說你這是怎麼回事，昨晚回來，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就一直翻去翻去，兒子的手機，都怕有十幾通的未接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