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打開了食盒，媽給莉莉準備的藥膳營養粥。
她現在的樣子，喫流質的食物確實會比較好。
他端了起來，喂着她喫。
莉莉吃了一口，覺得味道有些怪，“這什麼粥？好像加了很多的藥材，藥味很濃。”
“這個是藥膳粥，裏面加了不少的藥材，針對你的傷口。卓家有自己的中藥基地，而我的老師，在中醫學方面非常有成就。所以，在卓氏醫院治療的手段，基本上都是中西醫結合，爭取最好的療效、最少的副作用。”
“那我喫……”
莉莉心裏很清楚，這是她跟卓沐風在一起，最後的一頓。
餵飽了莉莉，卓沐風纔拿起飯盒，喫着他的菜。
莉莉半躺着，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卓沐風喫飯。
只是幾天的時間，他看着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卓沐風看着她一直看自己，“等你好了，我給你做更好喫的，你想喫什麼都行。”
“好……”
莉莉淡淡地迴應着，就是想多看他兩眼。
喫過晚飯以後，爲了讓她舒服一些，卓沐風打了一盤熱水，給她擦了一下身體。
她身上還有不少血漬，這下子擦過了，她感覺是舒服多了。
莉莉不動聲色地看着時間，入夜，深夜，醫院裏人最少的時候，就是她離開的時候。
她覺得，她會死在寧城的。
但能死在離卓沐風最近的地方，也算是一種幸運。
像她這樣的，其實就算任務死了，身首異處，也只是無主的孤魂。
現在，有卓沐風，她倒覺得死也是沒有那麼可怕。
過了一會兒，卓沐風給她的傷口重新換了藥。
“傷口已經好些了，明天再給你做個詳細的檢查。如果你實在不喜歡醫院，我給換個地方休養。”
“好……”
莉莉也不知道，明天等到卓沐風發現她不見，他會有多傷心？
卓沐風把被子給她蓋好，然後給她換了一瓶消炎藥水。
“好了，乖乖睡覺，我會守着你的。”
“沐風，會有護士看着時間來換藥水的，你在旁邊睡好不好？看看你的黑眼圈，都快成熊貓了。”
卓沐風是不捨得離她太遠，不過聽到她這樣說，只好拿了一張椅子過來。
“我靠在這裏睡，這樣，你有事，我一下子就知道了。”
說完，他的手伸進被子裏，握着她的手。
莉莉的手掌很嬌小，一下子就被他的大掌包着。
莉莉看着他，遲疑了一下，“你靠過一些，我有話跟你說。”
卓沐風靠了過去，不知道她想要跟自己說什麼。
莉莉稍稍把頭擡了起來，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卓沐風，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愛你？”
其實遇到他之前，她也不懂什麼叫作愛，更加不懂去愛人。
可是，遇到他以後，她覺得他的命比她還重要。
這樣，應該算是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