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開一開始的耍寶, 進入狀態的審神者那份嚴謹與集中力,讓起初打定主意只是哄哄主人的清光不得不跟着也跟着仔細起來。忽然間有些意識到,爲什麼之前教主人劍術的同僚最後會放任主人自己練習一直練到肌肉疼了。
面對這樣的學生, 什麼老師能一直漫不經心下去啊。
“主人, 歇一歇吧。”眼看鬱理的額上已見汗跡,還記得鬱理前兩天慘狀的清光趕緊喊停,“您不想手臂纔好又廢吧”
這一句打動了想隨口敷衍兩句的鬱理, 她收回了竹刀, 看了清光一眼:“你說得有道理。”說着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走回了場邊。
停下來之後,才發覺自己喘的厲害,站着舒緩了一會兒,鬱理這才靠着牆根坐下, 啊,舒服多了。
“沒事吧”給鬱理遞上毛巾,清光有點擔憂, “要不我們回去休息”明明不用這麼辛苦的, 還把自己搞得這麼累。
鬱理白了他一眼:“這纔多久就跑, 之前學的全白學了。”
看來是打算還要耗一陣子了,清光無奈地左右看看,然後站起身:“主人你在這裏休息, 我去廚房泡壺茶水過來。”
鬱理點點頭, 黑髮紅眸的近侍刀立刻就跑了。
偌大的手合室, 現在就只有鬱理一人,她抱膝坐了一會兒,腦中回顧了之前跟清光學的幾個動作,念頭裏來回模擬了幾遍感覺不過癮,最後還是抓着竹刀起身走向了場中央。
揮,劈,斬,撩,刺
雙手握着竹刀的刀柄,鬱理將其舉到臉邊,刀身與眼睛的高度齊平,目光直視正前方,正要朝着對面直刺過去時,旁邊傳來了一個聲音。
“姿勢不對,肩膀太用力了,刀尖也不是筆直地朝着對方正面攻去,而是要微微下沉進行突刺。”
突兀的男音把鬱理嚇了一跳,下意識回頭,就見和泉守不知何時正叉腰站在手合室的門口。
“和泉守。”她叫起來,“你遠征回來了啊”
可能是轉頭的動作有些大,一滴汗從鬱理的下巴上甩了出去,和泉守這才發現對方此時的狀態,跟着一愣的同時很快就露出無奈的苦笑:“你是認真的嗎”
所有刀都覺得他們家主人想學劍是又搞新花樣,大概沒過多久就會失去興趣繼續回去打遊戲了,但看到她現在這副樣子,至少和泉守是不會這麼想了。
“什麼認不認真啊。”知道這些刀心裏怎麼想的,鬱理也不以爲意,“拜託你們當老師的人是我,就算最後學不好,起碼也該拿出認真學的態度吧”
如果她在劍道方面資質實在太差付出與收穫不成正比,但身體素質上去絕對是板上釘釘的。
而如果學得很不錯,那麼她的下一步計劃則可以更加順利地實施,當然沒有也干係不大就是。
她的這番話讓和泉守大力地搖了搖頭,鬱理以爲這貨是在嘲諷她正要發火時,就見他大步流星走了進來,停在她身邊:“把你剛剛的動作再做一遍。”
他這麼一說,鬱理很快反應過來,立刻擺出了之前的突刺動作,然後按照和泉守之前的指示調整了一下細節。
“不對,劍尖的角度太低了,讓敵人一看就知道你要幹嘛了。”和泉守在旁邊繼續用語言糾正,“你的右手肘翹這麼高肩膀不累嗎這樣的姿勢你用力刺幾回自己就先受不了了。步子邁大一點,武士揮刀不可能只憑雙臂的力量,下盤穩不穩也是非常重要的,膝蓋再壓低一點喂,你的手臂動作怎麼又僵硬了注意劍尖的角度啊。真是的,不是這樣的,是這樣”
“對,動作就像這樣。”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把審神者整個人都抱在懷裏的和泉守一心做着指導,“與人對戰,掌握的劍術是一方面,對距離的把控也很重要。若是一刀半足之間,誰更快出手,就意味着誰生誰死,這個距離之下幾乎沒幾個人能反應過來。現在,刺”
鬱理下意識地照做,這一擊刺下去,意外地順暢與輕鬆,也相當地凌厲。
“噢噢噢”她驚呼起來,回頭仰臉看向身後的和泉守,眼睛放光,“莫非這是土方家的獨門劍術技巧”
和泉守嗤之以鼻:“這算哪門子的獨門技巧啊,只是根據你的情況做了點調整而已。”說着他擡掌拍了拍鬱理的腦袋,“就你這連基本技都沒學全的傢伙還想着獨門劍術,再練練吧”
這個兼三歲
鬱理頓時鼓起臉頰瞪他,就這傢伙這種態度,系統居然說他喜歡她,根本是出bug搞錯了吧對,那顆點開後什麼都沒有的粉紅寶石一定是假的
就在這時,端着一托盤茶水的清光回來了,一進手合室的大門就看見鬱理跟和泉守面對面站着,兩人正說着什麼,主人的表情還有些不高興。
“兼桑,不要總惹主人生氣啊。”同是新選組的刀,很清楚性子急的和泉守不太會說話的特性,清光一看這情況就知道剛剛又發生了什麼。
“我纔沒有呢,誰知道她突然就生氣了。”和泉守立刻喊冤,指着鬱理叫屈,“明明之前我還教她怎麼用刀來着,是她先翻臉不認人的。”
清光:“”啊,他忽然全明白了。
“行了,清光來了這裏就不用你了,快走快走”鬱理臉更黑了,伸手就把他往門外推。
“主殿你這是過河拆橋”和泉守抗議,卻還是一步一
步被推走,“好了好了我走就是,真是的,好心沒好報。”
“我謝謝你的好心哦”站在門口對這傢伙的背影一記冷哼,鬱理回頭,朝着面帶苦笑的清光走去,“別管他了,我們繼續”
心裏卻在嘆氣,要是所有粉紅寶石都像兼桑這樣,其實也不錯哎,省事省心。
然而這注定是奢望,縱觀全本丸,像和泉守這種類型的基本上就沒幾個,她還是在靠刷親友向好感達成全刀帳之前小心點,少整出幾顆粉寶石比較靠譜。
不過,全刀帳真的是個問題啊。
最後一振的巴形一直到現在遲遲不來,鬱理雖然等得心焦,但她覺得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在遊戲裏寫了一封投訴信,然後就用天守閣裏的那臺電腦發給了遊戲公司。
大意是時不時就來一把新刀,全刀帳永遠沒有盡頭,玩家的資深審神者人設是不是永遠沒辦法解鎖了這算不算欺詐要求遊戲公司調整更改政策,否則就去找相關政府部門進行投訴,不排除通過法律手段進行維權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