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短刀童言無忌, 要換成別的刀種說出去試試, 敢獨佔主人來來來, 先去手合室再進手入室出來後再去手合,如此循環幾遍保管教你重新做刃,讓你好好明白刀劍的本分是啥。
整座本丸上上下下六十幾口刃呢, 當着他們的面玩這套, 以爲他們都是死的嗎
就算是這樣,小包丁還是被今劍小夜信濃他們追着打了滿頭包,點心都是你一個人的還都只摸你一個人的頭這種事就算是性子最怯弱的五虎退都沒法忍, 做夢呢你, 想得美
主人是大家的
不過這番話說都已經說了,也讓很多刀另起了心思。和泉守的話也很有道理啊,結不結婚還太遙遠,可是讓主公更喜歡自己一點還是很實際的。
一時間, 審神者的辦公桌上各種小禮物空前的多了起來。
當事人滿臉黑人問號:
這是都受了什麼刺激
“小狐丸,你知道麼”尋了個機會,問了問正好在身邊的附喪神, 鬱理把玩着手頭一隻精巧的布球, 適合閨閣女子沒事拋着玩的小玩具, 精巧又輕便,正是旁邊的小狐丸送來的。
穿着灰色無袖襯襖的狐狸青年聞言微微一笑,鮮紅的眸子看了她一眼輕輕搖頭, 垂落在他身前的長髮跟着晃了晃, 什麼都沒說。不知爲何, 鬱理總覺得他脣角的弧度有幾分曖昧。
這個問題鬱理沒得到答案,似乎所有知情的附喪神都刻意避開了,不過看他們那隻算殷勤不能說是討好的態度鬱理也猜出沒什麼大事,估計是私底下聊天又在玩什麼小把戲了,只是半開玩笑地說了一句:“突然間這麼多人送我禮物,我都懷疑你們是不是揹着我做什麼虧心事了”
刀劍男士們自然是各種搖頭否認,見她確實不在意大家的這點小心思,獻殷勤的猛烈風潮一下子進了緩勢再這樣下去會真的被懷疑是不是幹了壞事了。
那邊不怎麼送東西了,鬱理這邊卻是又用萬屋訂了個玻璃櫥櫃放在了小廣間,將他們送的禮物全都仔細擺在了裏面,這下子既不會亂佔地方也能一眼就欣賞到所有人的禮物,審神者自己沒覺得怎樣,倒是送禮物的刀劍們看到了之後非常高興如果不重視他們,主人又怎麼會特意找個櫃子收好這些小東西,還是放在勤務間裏隨時都能看到的這種。
就這樣又過了一陣,盛春之色已經完全披蓋在了本丸之上,庭院裏山坡上,大片大片的櫻花開得熱烈之極,那些粉色的花瓣在鬱理眼中就跟她以前看過的漫畫一樣不計成本地時刻飄落,就如同古文桃花源記裏描述的那般芳草鮮美,落英繽紛。
“真是太漂亮了”
鬱理才玩這個遊戲時,給她設定的自然時間是夏末秋初,本丸的春天她是第一次見到,確切的說,這座本丸裏的所有存在也都是第一次見到。
大家都非常高興,有刀向她提出趁機休息一天,全員都去對面長着巨大古櫻樹的山坡上開個賞櫻會的建議,鬱理欣然應允。
這麼美的景色,不在一起欣賞實在太可惜了。
六十幾人份的賞櫻會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弄好的,想要精緻舒適一些怎麼也要花個一兩天的功夫,野餐布,餐具,茶具,酒具,還有最重要的食物酒水通通都要好好準備。鬱理興致很足,和留守的刀一起幫忙佈置着。
說起來,她的小判好像也足夠買兩個景趣了,一直常年固定一個季節就比如現在的春季好像也不錯啊。
鬱理想起這個事時,向刀劍們提了提,也算是徵詢一下羣衆意見,結果大部分都搖頭拒絕了。
“一年四季循環着來也不錯呀,不要浪費這錢了。”
“我們還想過正月,沒有雪的正月味道可就不對啦”
“對啊,把這錢省下來,用在正月裏就好。”
“我們還想過更熱鬧的新年”
哦,爲了正月啊,沒毛病呢。鬱理一聽心想也是,只是忽然覺得這個理由之前好像也聽過一次,什麼時候卻想不起來了。
這件不重要的細節很快就被她拋在腦後,因爲次郎和日本號這兩個傢伙一臉興奮地各捧了一超大包袱裝的櫻花獻寶一樣呈在她面前:“主公主公,您看這些花夠做幾壇櫻花酒啊”
鬱理:“”她就知道。
家裏養着兩隻酒鬼,不但酒錢要出,現在還要跟着出力,也不知道有沒有別的玩家也像她這樣做主人的
“我說次郎還有號叔啊。”最後還是幫他們釀酒的鬱理期間還是對他們吐起槽來,“我雖然不反對你們喝酒啦,但有時候能不能稍微節制一點逮着空
就喝什麼的,博多都跟我抗議很多次說酒水錢消耗太大了,你們就沒點想法麼”
“別這樣嘛主公,大不了人家平時多賣點力氣工作幹活嘛”
“就是啊,沒有酒喝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幹勁的啊。我這個正三位難道連想多喝口酒都沒辦法滿足了麼”
兩個酒鬼不是撒嬌就是賣慘反正各種耍無賴,但他們今天面對的可不只審神者一個,還有跟隨而來一起幫忙的附喪神們。
“要不要這樣的主人只是說讓你們少喝,又不是不給你們喝,差不多一點啊。”清光正往其中一個罈子裏倒着酒麴,聞言數落起他們倆。
“就是,你看你們倆,竟然搞這麼多酒罈子。”指着面前差不多有二十隻的空罈子,螢丸也是一臉不滿,“你們是想累死主人嗎”
“酒鬼們的心,真是貪婪啊,死後如果形成幽靈,一定也是抱着酒罈不放整日在酒坊周圍徘徊吧。”負責把處理好的櫻花按照嚴格的比例放進壇中的青江一邊手捧着粉色花朵,一邊搖頭感嘆。這亂編排的話配上那一刀一槍的臉色讓鬱理差點沒忍住直接笑出來。
“可惜現在還沒找到讓大太刀和槍去修行的方法,不然把他們送去修行,沒準回來以後就像不動行光那樣戒酒了呢。”也在幫忙放櫻花的太鼓鍾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在一旁出着主意。
就在審神者旁邊幫着忙的不動聞言看了一眼短刀同伴,又瞧了瞧已經變了臉色的前酒鬼同伴,搖了搖頭:“我會喝酒,跟他們要喝酒的原因是不一樣的。”他說着轉頭看向了旁邊的鬱理,“我是爲了主人才戒酒的。”
鬱理伸手笑着摸了摸他的腦袋,在一堆不省心裏看到幾個省心的,總是讓人心情愉悅。
“扣份量吧”不知從哪個角落冒出來的博多拿着一個筆記本迅速地計算着什麼,兩隻鏡片反射出雪白的寒光,“既然都讓這麼多人出手幫忙做自釀酒水,那麼從萬屋那邊的購買酒水必然是要減少的。”
“別,別啊”在錢財方面冷酷度跟長谷部不相上下的博多財務官如此放話,可是把那一刀一槍嚇得不輕。
“博多說得有道理耶。”鬱理的回答更是讓兩酒鬼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二十幾壇酒既然是大家一起幫忙釀的,到時候可不能讓你倆全喝了,等釀成之後,你們倆最多六壇,剩下的全部充公。到時候你們要是誰敢偷喝”
“就罰他們一個月都不準碰酒。”
“對,一個月都不準喝”鬱理非常贊同地附和道。
這麼“惡毒”的手段讓號叔跟次郎都怒了,用憤怒地視線掃向發聲源後,兩人迅速沒了脾氣。
說話的人正是向這邊走來的小烏丸。
“杯中物醉心酒,莫貪杯莫過頭。”一身黑衣黑褲的小烏丸一邊說着,用告誡的眼神看向兩人,“之前的梅花酒不過三壇,爲父也就不說什麼,而今,你們自己看看”虛點了點那些酒罈,“不覺得過了嗎”
說着莫貪杯,話中的意思卻是莫貪心,一刀一槍頓時沉默,鬱理見氣氛不對正要說話,童子外貌的太刀之祖已經朝她望過來。
“還有主公也是,他們會如此貪心,正是因爲知道你不會生氣,否則他們哪敢讓主人這麼勞累”小祖宗直言不諱。
“小烏丸你誤會啦,我其實也沒有多累。”這指責有點嚴厲了,鬱理覺得應該替他們說點什麼,“罈子他們自己找的,花他們自己摘的也是自己洗的,酒麴什麼的釀酒材料也是他們自己買的,我其實也就幫着配下比例,不算什麼的。況且還有這麼多人幫着我,說實話,真沒累着。”
“主公”次郎淚眼汪汪,很是感動。
“行了,說來說去還不是你倆這麼生猛搞這麼罈子來,讓人看到誤會了吧”面朝着酒鬼們時,鬱理臉色就變了,“這是最後一次,你們自己把配方記記好,以後還想喝什麼就自己動手,我這個主人可不會再給你搞這些了聽到沒”
沒等次郎點頭,鬱理就又轉向了小烏丸,臉上又換上笑意:“您看我這樣行不”
紅臉黑臉都讓她搶先做了,小烏丸還能說什麼,太刀之祖無奈地搖搖頭,轉身走了。
聽着背後集體發出的吁氣聲,以及重新響起的笑鬧,小烏丸步伐不變,只是緩緩地閉上了眼眸。
他們這個主公喲,雖然不乏心眼,卻是個溫柔過頭的性格,只是這樣細緻的溫柔,對這座本丸是好是壞,真的是個未知數。
見微知著,貪念這種東西,就如同那些酒水,從一開始的三壇到現在的二十壇若沒有節制,是必然會猛漲,並且沒有盡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