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刀劍攻略[綜] >103.四月紫藤
    有點狼狽的從和泉守的房間裏出來, 鬱理將紙門合上這才鬆了口氣, 擦了把汗轉身往外走時, 就看到幾步外站着的堀川。

    “主公,兼桑他”少年面帶擔憂的詢問。

    “被一包藥跟一瓶酒放倒了。已經睡了,我給他蓋了被子, 一時半會兒是醒不過來的。”鬱理吊着死魚眼看他, 那貨一米八六的個頭也是讓她費了一番功夫,嘖,一振打刀長這麼高大幹什麼, 這麼想着她的語氣也怨念了起來, “小夥子,你不覺得欠我一個解釋嗎”

    作爲兼廚,和泉守的異常絕對瞞不過堀川的眼睛,兼桑那邊發生了什麼問他絕對沒錯。

    “瞞不過主公呢。”堀川露出苦笑。

    “站在這裏也不好, 去廣間那邊說吧。”

    天守閣的廣間內室裏,鬱理和堀川相對而坐,兩人之間的矮桌上茶香嫋嫋, 繚繞的霧氣上升, 在與牆上掛軸末端平齊的位置處消散不見。

    “前幾天出陣, 不小心跟新選組的那些人打了照面,追擊溯行軍的時候還不巧看到了他們開始分崩離析的場面麼”

    低低重複了堀川話中透露的意思,鬱理垂下眼瞼, 漸漸沉默。

    從歷史和後人的角度來看, 新選組本身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悲劇, 他們朝着時代的洪流發起衝擊期望能逆流而上,結果是不出意料的粉身碎骨,自然而然,跟隨着這些武士的刀劍命運必定也好不到哪裏去。

    就拿她本丸裏的這五振來說,第一振離開隊伍的刀就是清光,他在池田屋一戰之中被折斷了刀尖,因爲無法修復而被沖田總司無奈放棄;

    第二振是長曾禰,新選組局長近藤勇被捕之後,是以殺害了陸奧守的前主坂本龍馬的罪名而被梟首,他死後長曾禰便不知所蹤;

    第三振就是大和守,沖田總司肺結核病逝之後,他也同樣下落不明;

    而第四振

    鬱理擡眸看向眼前的脅差少年,黑色的柔軟短髮,俊秀乖巧的臉龐,水汪汪的蔥色大眼每次看過去時總能對着人釋放出禮貌友善的笑意,每天都過得勤快又努力,可誰又知道他來本丸之前,是代替了和泉守兼定被美軍拿去沉海,從此也是再無音訊了呢。

    就如和泉守醉後而哭的那句話一般,最後只剩下了和泉守,只有和泉守好好地存在着,身邊卻再沒有一個昔日夥伴。

    爲什麼,不忍了呢

    鬱理沒有問,這座本丸裏的生物,包括她自己在內,個個都是隱忍的好手,將內心的瘡疤仔細地藏好,又露出其他的面貌展現給別人看,這是大多數智慧生物的本能,出於自尊的本能。

    “我知道了。”最後,她只是點點頭,“我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吧。”

    區區一瓶酒,放在平時是根本放不倒一位附喪神的,可架不住喝酒的主動求醉,和泉守大概是因爲某個契機被什麼給刺到了吧,所以纔不想忍耐,想釋放一次心底的悲意。

    明明平時那麼大大咧咧還總是標榜自己又帥又強的傢伙,在那個時候抱着她哭得跟個孩子一樣,嘴裏又不停地喊着要她依靠他,這種不知道誰依靠誰的錯亂感,讓鬱理替他難過的同時又忍不住好笑,哄了好一會兒才把這個兼三歲搞定脫身。

    鬱理不想問是什麼刺激到了和泉守,反而體貼地表示要給兼桑遮掩,堀川的眼中閃過失望,但很快就彎起眉眼露出他慣常的笑容:“好的。”

    之前有些沉凝的氣氛緩和了不少,鬱理也是展顏一笑:“我敢打賭,和泉守這次酒醒之後一定要躲我好幾天而且見我就會臉紅”

    聽她這麼說,堀川臉上的笑意更甚:“主公,不要欺負兼桑啊。”

    “哈哈,你家兼桑這麼可愛,我哪捨得欺負啊。”鬱理哈哈笑着,漸漸的又變回了之前的淺笑,“過去的事不可改變,但是,說上一句我自己的心裏話,我是很高興能在這時認識你們的。能和你們在這個本丸裏相遇,又一起相處,是我的幸運纔是。”

    沒有這個遊戲,她還是那個縮在殼子裏的無能者,那個頹廢無力的邋遢死宅,那個不敢觸摸夢想的膽小鬼,那個永遠走不出夢魘的可憐人

    “遇見你們,真是太好了啊。”

    坐在他面前的女性雙手握着茶杯低聲喃喃自語着,臉上掛着幸福的淺笑,長長的睫毛低垂着蓋住了那雙眸子裏溫柔的光,整個人發散着溫暖又柔和的氣場。這樣的畫面讓堀川的心輕輕一顫,彷彿又回到了那個艱難的冬日,他在手入室裏將睡未睡之時感覺到的輕柔一吻,忍不住地伸手握住了對方的一隻手。

    “我們這邊纔是呀。”少年姿態的附喪神看着她表情認真,“這麼多的本丸,這麼多的審神者,召喚了我們的主人是您真的是太好了,能成爲您的刀真的是太好了”

    或許她對刀劍一竅不通,或許她從沒有想那麼多那麼遠,但這一路磕磕絆絆走來,他們同樣見到了她的成長,她在不斷強大,不管是力量還是心靈都在不斷蛻變成熟,唯一不變的,就是那份溫柔。

    所以不是不能理解,或者該

    說太能理解了,兼桑會喜歡上主公,會因爲看到主公收了一期桑的花一直焦躁難安,最後不知不覺裏對她放下心防將自己的傷口扯下來給她看,是相信她絕對會對他溫柔以待,哪怕他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卻還是這麼做了。

    “主公,兼桑性子急了點,訓練的時候對您諸多不客氣,但絕對不是壞人。”忍不住的,兼廚又在給鬱理安利他家兼桑,“如果可以的話,您在手合室外能不能也跟兼桑多說說話兼桑雖然什麼都不說,但是我知道的,我們都不在他身邊之後,他其實挺怕寂寞的。”

    如果是平時,鬱理大概會直接拒絕,理由實在太多,不過腦子就能扯出諸如“不是有你們在,隨便找個誰陪着唄”“我跟他在一起,又得聽他講阿歲的故事,跟和安定在一起提起沖田君一樣有着異曲同工之妙”“那傢伙又在炫他帥氣又強大了,我表示審美疲勞”之類的一二三來。

    但今天這事發生之後,她還真有些猶豫了,就衝那傢伙喝藥醉了之後的表現,也做不到像以前那麼狠心了。

    “既、既然小天使你都這麼說了。”猶猶豫豫的,鬱理還是點頭應下,“看在你的面子上,也行吧。”

    堀川看着審神者那副想答應卻又拿他當藉口的樣子,不禁又笑了,主公喜歡的話,他會一直當好一個小天使的。

    “啊,主公,這幅卷軸畫是您畫的嗎”收回手,視線無意間撞到牆上的掛畫,堀川看着畫面裏櫻花盛開的樹下一隻翩翩起舞的鶴,不由睜大眼睛,“看起來是我們本丸庭院裏的櫻花樹啊,樹下的這隻鶴是鶴丸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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