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們一行已經在自動扶梯上過了一半, 鬱理權衡了一下利弊,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去當這個見義勇爲的好市民。
警察們的防禦圈到現在都還集中在船上, 而基德人已經跑出包圍, 就算她現在揭發了對方,人家也能輕易溜走,而且事後警察問她是怎麼看出來的, 她也答不上來。
而這個舉動無疑會得罪這個大盜, 萬一人家懷恨在心,也給她發一張預告函,那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要知道她剛剛纔買了價值近百萬美金的美術品啊,這位大盜剛好是以珠寶等各類貴重美術品爲目標的, 專業很對口。
反正後面也聽船主人說了,基德在偷走珠寶後沒多久就被鳴海清隆追了回來,既然東西沒丟她更沒心理負擔了, 這種喫力不討好的事還是算了吧, 抱緊她的刀劍纔是最重要的。
所以到分道揚鑣之前雙方氣氛都很融洽, 一直到上了赤司的車,身體陷在了舒適的車座上鬱理這才重重地鬆了口氣。
她的周邊是保住了吧。
“怎麼了,老師”坐在旁邊的赤司側頭關心道, “先前就覺得您有些不對勁, 身體不舒服嗎”
“還好。”鬱理向他笑笑, “只是沒想到這個時間外面那麼冷。”
對方果然露出了擔心的表情,吩咐着司機趕緊開車,先將鬱理送回家去,這個季節的夜晚確實很冷了,北海道那邊已經開始下雪,然後再有一個月到十二月份時整個東瀛也會出現降雪。
既然都打定主意不淌渾水,鬱理自然也不會告訴赤司她的發現,一切如常就好。
下了車,跟車裏的學生打了個招呼說了再見,鬱理裹緊了身上的呢子大衣小跑着往家裏鑽,開了門,就見客廳裏的燈亮着,母親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等着陸續歸家的人。
“回來啦”留美子見女兒回來,趕緊上前接過了她手裏的東西,“這麼多東西都是在拍賣會上買的”
“嗯,兩件美術品。”知道親媽後面一定會問什麼,鬱理乾脆自己先回答了,“是古刀劍,價錢你就別問了,不便宜就是。”
自己敗家沒感覺,可要是讓家長知道了那鐵定是要被嘮叨的。
留美子一聽女兒這麼說哪還不知道她的心思,乾脆也不問了,將大包小包放好,就給她倒了杯熱茶讓她暖暖身。
鬱理坐回沙發,拿起茶杯咕嚕咕嚕幾口喝完,原本被晚風吹得有些寒涼的身體頓時暖和了不少。
“媽媽,我明天上午回去。”她對母親這般說道。
留美子皺了皺眉:“你賀介叔叔的生日下週就到了,如果沒事的話,慶祝完了再回去不行嗎”
“不行啊,明天睿山先生會來我公寓找我,除了拿畫以外還有一些事要跟我商談。”有些想把自己近來的變化告訴母親,但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沒說,再過一陣子吧,等她自己理清思路,再好好地跟家人說吧。
一聽到女兒這麼說,當媽的果然不再想着挽留,還催促着她去睡覺。
“快十點了,洗個澡早點去睡吧,明天還要起來趕路。”
“嗯”
一趟遊輪行,撈回了遊戲刀帳裏的兩振刀,雖然花費不菲,卻也讓鬱理十分高興。
“哈哈哈虎哥跟小夜到手了”一手舉着一把刀,某人就像宅男搶到了限量絕版手辦一樣笑得牙不見眼,十分猖狂。
要不是遵循財不露白的低調原則,她恨不能拍幾張照片發臉書和推特炫上幾波。
看我的正品局長
看我的正品小夜
咔咔咔咔咔
長曾禰虎徹在船上時就已經欣賞過了,所以鬱理這回是取出小夜拔.出刀鞘迎着日光仔細觀看了一番。對於小夜左文字的真僞,她倒是沒擔心,連下落不明的局長愛刀都能神通廣大地找來還直接拍賣,這振明確記載流落民間爲私人收藏的小夜左文字更不可能會是假的。
相比起作爲打刀的虎哥,短刀的小夜無疑拿在手中更小巧方便,胡亂地對着空氣揮斬了幾下,鬱理將短刀收到眼前,收起了笑容凝視了片刻,輕輕放緩了呼吸。
瑩瑩的淡淡光輝從鬱理的掌心涌出,隨後蔓延到她手中的刀劍上,彷彿一層薄膜般覆蓋住了短刀全身。
鬱理就這麼盯着它,一分鐘,兩分鐘
五分鐘後,靈力的光輝散去,短刀依然還是短刀,它的主人正羞恥地捂着臉:“我在期待什麼啊那只是個遊戲,哪可能真召喚出什麼來”
面對中二病入膏肓的自己,鬱理也是絕望的。
遊戲裏她是審神者,在現實裏可就不一定了,就算能召喚出附喪神,不見得就能跟遊戲裏一樣是刀劍男士,沒準可能還是小姐姐或者單腳單眼的妖型存在呢
就跟她玩的陰陽師一樣,文獻傳說裏那些妖怪很多都很醜且十分兇惡,爲了市場經濟,畫師們把它們的立繪畫得美麗帥氣還萌,但事實上
只要稍一回憶大街上看到的那些歪瓜裂棗,她就能充分認識到二次元和三次元的差距,美麗的妖怪當然也有見過,可更多的嘛,大家都懂的。
這樣腦洞一發散,鬱理頓時沒了再試的慾望。
正將刀重新放回盒子裏,鬱理聽到了門外的貓叫聲。
是那隻小黑貓
鬱理起身走向客廳,打開門一看,果然
是它。
“不是吧這麼早就過來蹭飯”無奈地撫額,鬱理看着老神在在坐門面前甩着尾巴的黑貓也是沒轍了,“我前幾天不在家,冰箱裏沒什麼存貨。你要是不急,我就現做點喫的給你怎麼樣”
自從她脫離外賣開始自備三餐,這隻小貓來的次數不但頻繁了,連只是晚上蹭飯的規矩都改了。這次她外出了好幾天,這貨等不及地就過來討喫的了。
對方喵喵了幾聲,可能是因爲熟悉的關係,鬱理聽出了催促的意味。
生煎了幾兩牛肉和一塊荷包蛋,外加牛奶配餐,總算打發走了這隻蹭喫的小傢伙。等它喫完走了,鬱理收拾盤子關門回屋。
到門合上的那一刻,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好像她當初買的這套房子都沒有昨天入手的刀貴啊
接着另一個問題就又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