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刀劍攻略[綜] >183.想要什麼?
    物哀, 風物之美。夏至香物, 立秋提燈, 寒露清酒,立冬暖具,春分風呂敷氣節不同, 東瀛人所追求的優美與浪漫也是不同的。

    在東瀛, “哀”之一字,所對應的並不僅僅只是悲傷,它是多樣的, “凡高興, 有趣,愉快,可笑等”都可以稱之爲“哀”。

    東瀛人對“物”之美對情感之美的追求,和文化源頭的華夏是不一樣的。華夏的詩歌裏, 借物喻情重點在“情”,而東瀛人的俳句若是詠物寫悲,是真的對“物”本身的看重。

    花的凋零, 螢的消逝, 葉的飄落都會讓人不自覺地感嘆。

    物哀, 是對事物的感動,對自然、對人生的變化生起的一種世事無常、短暫易逝爲基調的一份情感體驗。所以無論如何,多少都是有些哀傷的。

    在企劃上補上最後的缺漏, 關於國宴的想法鬱理已經完成, 剩下的, 就是在現場的各色佈置與調整。

    在中秋節前搞定這件事,這讓她一直提着的心神鬆了口氣。

    然而這並不意味着就沒有心事了。

    明明熬過了debuff的那十天,但似乎也留下了一點後遺症,鬱理髮現自己莫名的在意起三日月來,如果有他在場,視線總是會不自覺地去偷偷掃上兩眼。

    不你清醒一點啊鬱理已經過了buff期還這樣就真的不像話了覺得自己心態危險的鬱理,總是不時給自己暗暗提醒,不能因爲在debuff時期摸了人家兩把就開始思想不純潔。

    然而似乎並沒有什麼用。

    秋日的午後,無論是風還是光,都是那麼輕柔和暖,庭院裏的楓葉都紅了,明亮又不刺眼的陽光照射在院落裏檐廊下,讓人不由自主想昏昏欲睡。

    從庭院裏路過的鬱理,就發現了日常坐在檐廊邊打瞌睡的三日月,穿着土得掉渣的僧衣和毛衣組合,玄黃色的頭巾系在頭上,並不能阻止臉側的劉海隨着低垂的腦袋在半空中一晃一晃。

    “又這樣睡着了。”無奈地一笑,這一幕實在太熟悉,似乎從三日月纔來本丸沒多久她就一直有見過,“像個老頭子一樣。”

    此言一出,鬱理自己先是一愣。還不是因爲他總是這樣,性格又溫和包容,還總喜歡自稱老爺爺,她才喊他爺爺越來越順口,很自然的就當長輩看了,爲什麼現在又發出這種感嘆呢。

    忍不住輕手輕腳走過去,在他不遠處坐下,鬱理側過頭偷偷看這個瞌睡的老頭。

    柔和的陽光之下,附喪神的面容瑩白如玉,從側面看過去,可以瞧見長長的睫羽和挺直的鼻樑輪廓,相當優美柔和的面部線條,晃動的劉海被陽光照得透亮,顯現出平時不太明顯的夜空藍。

    真好看啊。就算穿得這麼醜也不影響這張臉的美呢。微紅着臉收回視線,鬱理在心頭感嘆。

    不對爲什麼她非要特地跑來坐着偷看他睡臉啊陡然驚醒的鬱理驚悚了。摸着下巴一臉糾結,話說以前她也覺得這老爺子很好看,可是從來沒這麼癡漢過啊正月那會兒變成蘿莉都和他躺一張牀了也沒反應的說,爲什麼變成現在這樣難道說變態過一次後遺症就這麼厲害的麼

    不,現在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趁這把爺爺刀還在瞌睡,還是趕緊當即準備撤退的鬱理下意識地偵查了一下“敵情”,結果一轉頭就看到那邊之前還在睡的刃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正歪着腦袋笑眯眯地看她。

    “小姑娘一臉愁眉苦臉的,在想什麼”

    貓咪炸毛一般地直立起身,鬱理下意識地大喊一聲:“沒沒什麼我就隨便坐坐對了,我突然想起還有事沒做,就不打擾你了,爺爺我先走一步哈”

    說着不等對方迴應,趕緊撒丫子跑了。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偷看中途差點被抓現行,心虛得不行的鬱理是半天沒敢下樓。

    不光心虛,她還焦躁得不行。debuff被識破之後,好像有什麼就不對了,明明一直都把那把刀當爺爺看的,哪怕他確實是越來越沒長輩樣子,但是

    “啊啊啊,不行不行,那個是爺爺我根本沒想過啊”煩惱地抓着腦袋,鬱理拒絕朝她不願去想的方向去想,固執地想把某個刃重新放回以前的定位。

    就是個老爺子刀,平時動作慢,還喜歡賣老偷懶要照顧,還喜歡摸她頭好吧,是她喜歡被他摸頭。總之,總之,那個就是爺爺

    饒是她做了一堆心理建設的鬱理,晚上還是被一個夢打敗了。

    那是月色正好花開正濃的庭院,夢裏的自己很高興地撲進對方的懷裏求了一個抱抱,然後仰起臉微笑着閉上眼睛,等着那人緩緩低下頭

    驚醒後的某人單手捂臉坐在牀頭,再沒辦法騙自己了。

    不管以前是什麼心態,她現在確定以及肯定,自己對那把刀有想法,很有想法。

    十五夜,中秋節,在東瀛是沒有在這天晚上喫月餅的習慣的,大家在賞月的時候,喫的是一種叫做“月見糰子”的食物。

    不過鬱理是把月餅和月見糰子都做了拿出來供本丸上下食用的。

    不光是月餅和糰子,十五夜裏大夥兒在大廣間裏裝飾好芒草,會將供奉給月亮的酒,柿子,水果之類的食物在之後一起拿來分食。

    用糥米制成的實心糰子,上面灑了諸如芝麻、豆沙各種口味的糖粉,這讓沒什麼味道的米粉糰子變得可口了很多。雖然在主人的改良下其實不灑糖粉,那實心糰子味道也絕贊,香甜軟糥還不粘牙,喫上一個不會讓人滿桌子找水喝,但和花樣百出內含餡料的月餅相對比,吸引力不是少了一星半點。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今天的賞月會又可以放開來盡情飲酒,不用擔心明天出陣的事。

    “再喝兩杯嘛,主公”次郎舉着酒盞,早就不知道灌了多少瓶酒下肚的他高聲向鬱理勸酒。

    早就歷經數次宴席已經摸清套路的鬱理表示纔不上當:“我們有言在先的啊,宴會里誰把我灌醉,明天的公文就全包給他,並且加罰半個月畑當番,有幾個算幾個,都逃不掉的啊”

    酒席下頓時噓聲一片,但懼於畑當番的威力,個個都很識相地換了勸酒對象,一時間桌上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臨近下半段的時候,一些性格剋制的刀劍慣例的提前退席,鬱理也是趁機偷偷溜走,早就習慣的大夥兒也不在意。主人不愛拘那些虛禮,本丸上下自然也不用表現得刻板謹慎,慶祝的宴席自然是喫得開心最重要。

    “主殿是要回去休息麼”走出大廣間沒多久,在拐角處碰到了返回的一期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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