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刀劍攻略[綜] >314.放過自己
    手合室裏, 看着縮成一團哭泣不止的鬱理, 和泉守不知所措, 猶猶豫豫幾次伸手,卻硬是半途又收了回去。

    就在這時,有人沉默地走了進來, 和泉守轉頭看去, 是山姥切國廣。他先是有些意外,隨後想起來,今天山姥切是近侍。

    身披白布的青年來到主人身邊, 也不說話, 只是伸手解開了身上的白布,輕輕一抖,布料嘩啦一聲披在了她的身上。

    這動靜讓哭得難受的鬱理一驚,下意識地擡頭, 就迎上了金髮碧眸的打刀擔憂的目光,那張哭花的臉也同樣落在對方的眼裏。

    “回去吧。”他向她伸出手,“我送你回去。”

    鬱理看着遞在她面前的手, 下意識地揪緊了身上的白布, 最終還是騰出一隻手握住了它。

    和泉守站在原地, 看着近侍刀走在前面牽着同樣默默無聲半身都裹在白布裏的主人,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手合室,半天都沒動彈。

    爲什麼

    和泉守還是不明白。

    明明事情都說開了, 責任毫無疑問也是他們的。對着他們生氣發難纔是應該的吧

    爲什麼她還會這麼難過自責呢

    檐廊上十分安靜, 只有鳥雀的鳴叫不時響起。鬱理一隻手被山姥切拉着, 另一隻手揪緊扣在胸前的白布,兩人踩在木板上緩慢而又勻速的步伐聲,讓她的心情也逐漸平靜了許多。

    她不禁擡頭,看着前面沒了白布遮掩也走得昂首闊步的金髮打刀,仿刀的身份已經再不能給他帶來一絲自卑之意,還佩戴白布只是習慣使然。

    “我,是一件仿品。”

    走在前面的人忽然開口,但並沒有回頭,只是繼續向前走的動作。

    “是你費盡心力開導我,讓我明白自身的價值和意義。我很感激,真的非常感激。特別是所有的記憶恢復以後,我才明白你是頂着怎樣的壓力幫我打開心結。我不知道我的分靈們有沒有遇到像你這樣的主人,但是作爲本物,我的主人能是你,我很高興。”

    “山姥切”鬱理吶吶地叫他的名字,步伐卻被他牽引着已然拐了一道彎,兩人很快抵達前往二樓的樓梯口。

    “我作爲刀被你收藏,也被你悉心照料了很多年,但是終究是曾經用來殺人的武器。廢刀令以後更是不可能被隨意拿出來使用,更加不可能跟總是隨你一起出行的那套廚刀相比。雖然我和他都是仿刀,但我很羨慕他。”

    階梯被一層層拾級而上,山姥切一直牽着主人的手前行,直到廣間門口才停步鬆開。金髮的青年終於願意轉身去看她,陽光裏沒了白布遮擋的山姥切纖細俊秀的面龐帶着一絲悲傷和迷茫,一雙眼睛搖曳地鎖着她。

    “這樣的我,希冀你更多的寵愛,選擇了這種方式重新遇見你,果然是錯誤的嗎”

    鬱理的呼吸一輕,瞪圓了仍舊潮溼的眼睛看向他。

    “對不起。”山姥切低低道,他也後悔了,早知道會這樣他就不該這麼貪心的,“主人,對不起。”

    “山”鬱理想說話時,對方直接越過她埋頭跑開了,只留下披在身上被揚起的白布和一串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一直到喫晚餐前,二樓都沒有一把刀上來打擾,鬱理也是一直呆在樓上沒出來過。

    “大將,晚餐做好了,下來用餐吧。”穿着白大褂的短刀少年禮貌地敲敲門邊,站在門口通知鬱理喫飯。

    “好的,藥研你等下,我把這份公文批完就來。”決定用忙碌讓自己停止胡思亂想的鬱理起初沒反應過來,之後拿着筆的手一抖差點在紙上歪出去,“藥、藥研”

    “是我過來您就這麼喫驚嗎”對方抱着胳膊倚在門邊,看到主人慌張的臉都有些無奈,“您都能單獨去見江雪,也跟和泉守攤了牌,再見到我應該也不算什麼了吧”

    “”你說得倒輕鬆。

    “您在本丸也呆了有十天,我們這些被您重點盯防的刀是什麼態度您也該清楚了吧,這段時間讓您消化緩衝絕對足夠了。”藥研說着便擡腿走了進去,就見對方本能地縮了縮,他不由想笑,“您這幅樣子只會加重別人的進攻意圖,再理直氣壯一點啊,有錯的人不是您不是嗎”

    “”三年起步什麼的,你讓她怎麼理直氣壯

    雖然她一言不發,但精明的短刀還是從她的表情上讀懂了一切,他是真的有點傷腦筋了:“以前就說過請不要把我當孩子看待,似乎您的觀念還是老樣子呢。果然我當時的努力也只是一時之功,時效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鬱理扭頭,拒絕承認當時被這把短刀超高的男友力撩撥到直接結局的事實。

    “聽不懂也沒關係。”徹底明白自己的大將是個什麼樣的人,藥研表現得很灑脫,“正如您所說,有些觀念是永遠扭轉不過來的。我不會再強求您用另一種眼光去看待我,也不會再出手對您做那種事了。大將,我們徹底和好吧,就像以前那樣。畢竟,那個時候,您從頭到尾都沒答應和許諾我任何事不是嗎”

    雖說表現得很耐心也很篤定,但藥研的心裏還是沒底的,他的大將多少有點死心眼還愛鑽牛角尖,所以他一直等到現在才把話挑明說開。他是刀,沒有現代人類那樣的感情觀念,當初因爲觸及到主人的內心深受震動才生出念頭出手,現在恢復了所有記憶明白了一切,自然不會再隨便亂來,特別是在已經引得大將受傷的情況下。

    意識到沒有一絲可能,這把理智的短刀果斷放下了所有念想,繼續做他的忠誠之刃。只要還能在主人身邊繼續守護她,他存在的意義就沒差。

    不過,他願意放手,也要大將放下心結接納他纔行啊。

    藥研安靜地等待着,一直到對方彆彆扭扭,但終於還是擡頭正眼看他後,他的心裏才真正鬆口氣。

    “大將,一起下樓喫飯吧。”

    晚餐席上,所有刀的表現都很正常,倒是讓鬱理有些疑神疑鬼,端着碗舉着筷子,假裝不經意地掃向座下喫飯們的刀劍男士,或者說某些刀劍男士。

    燭臺切在給謙信盛飯,鶴丸正偷偷給坐他旁邊的大俱利碗里加一勺芥末,一期在照顧弟弟們的各種需求忙得都沒空擡頭,和泉守端着碗在發呆在堀川的提醒下才扒了幾口

    鬱理皺皺眉,扭過頭去看別人,平安老刀組裏的小狐丸和三日月正優雅用餐,對面源氏組膝丸又在慌慌張張,似乎身旁的髭切又說了什麼讓他招架不了的話,這個做兄長的卻是渾不在意的笑着,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他轉過頭望向主座的方向,鬱理在他看過來前立刻低頭喫飯,完美避過目光相撞的尷尬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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