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朝着張北身後站着的男人看了眼,輕聲道:“張哥,你要是同意我的條件,就當面寫個轉讓合同,簽字按個手印,我這就安排你和小三安全出國,要知道錯過這個機會,可就沒下次了。”
張北神色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異:“我就算是想,你覺得有可能麼,我老婆那邊的勢力你怕是還不知道吧,老哥勸你一句,有些事你不能攙和的就別攙和,免得引火燒身。”
張北臉上,一半是留戀,一半是痛心,鈕釦廠投入了他太多的心血,一時間讓他吐出來,他肯定是不大願意。
不過,我今天找他,勢在必得。
一想到蘇霏我就心痛,要是我有錢,就能夠替她家還上醫療費,而不是讓她投入老男人的懷抱,那聲老公回想起來依舊讓我心碎。
只要能夠得到張北的鈕釦廠,別的不說,工人的生產,還有原材料的費用,我能肯定控制在1.5分以內,即便是王羽拿走了百分之六十,不過還有百分之四十的利潤在我手中,要知道這次張北的鈕釦廠,我可是下了兩百萬的訂單。
要是張北的鈕釦廠能夠拿下來,我就能賺到一萬兩千塊,這還只是一筆。
服裝廠的車間,需要鈕釦的數量可是極其巨大。
“張哥,你還是別急着拒絕,你好好考慮下。”我給張北滿上了茶水,這才笑吟吟的看着他。
張北端着茶杯,目光悠然的看了我一眼,輕蔑到:“你小子能夠幫我你知道我身後的仇家是誰麼。”
不就是奉城第一幫竹聯幫麼,張北得罪的人還是他老婆的哥哥,這件事我可是心知肚明。
“你背後的仇家不就是竹聯幫麼,幫主馬奎聽說還是你老婆的哥哥,我說的對吧”我笑吟吟的看着張北,等待的,就是張北咬牙切齒下定決心的那一刻。
張北聽完,臉色都變了,面孔此刻看起來面無血色,眼神中也帶着一股子死灰般的顏色。
竹聯幫在奉城的勢力很大,馬奎人也是心狠手辣,張北要是被我揭穿老底之後,依舊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我就真的佩服他了。
我知道,張北的心理防線已經完全被我擊潰,此刻只需要趁熱打鐵,再敲打他下,就能夠順水推舟,讓他直接應承下來。
“張哥,我今天來和你談判,也是冒着得罪竹聯幫的風險,你看我都這麼有誠意了,你是不是該表示一下。”
“答應你,將廠子轉讓給你”張北閉上眼,幽幽嘆了口氣。
我輕笑一聲,這張北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當即沉聲道:“你不是一直都在密謀,將廠子資金捲走,和小三捲款逃離麼,我可是爲你着想,這纔沒有直接找上嫂子,你說要是我將這件事告訴嫂子的話”
這番連敲帶打,直接讓張北整個人都懵了,他大概是想不到自己最大的祕密已經被我掌握。
“這個祕密你還有對誰說過。”張北手指敲打着桌面,突然表現出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笑眯眯的盯着我。
張北的背後,那個男子的身子驟然緊繃。
看來,這張北是打算依仗保鏢來逞威風了,不過王羽一個半小時後就會到來,現在已過去快一個小時,時間不多了。
王羽是黑虎幫的人,是竹聯幫的死對頭,張北要是不答應將廠子轉讓出來,我敢肯定黑虎幫的人也會對他動手。
張北在黑虎幫的人面前還會嘴硬
搖搖頭,我衝着張北嘆了口氣:“張哥,這件事黑虎幫的人也知道。”
張北的背都塌陷下去,臉上的精氣神此刻全然彷彿被人抽走一樣,整個人軟塌塌的坐在椅子上,眼神咪咪的看了我一眼,嘆息道:“這麼說,實際上你是代表黑虎幫來和我談判咯。”
果然不愧是個老狐狸,不過我壓根就不介意讓張北知道我背後有誰,眼下重要的,是讓黑虎幫的人知道我的辦事能力,讓王羽對我高看一眼。
與黑虎幫的合作,不吝與虎謀皮,這也是嫂子警告我的原因,不過爲了變得有錢,我甘願冒這份險。
“張哥,你考慮的怎麼樣。”我佯裝不耐煩的拍拍桌子,張北身後的男子已經蠢蠢欲動,真當我張力是個瞎子呢。
“好,我答應你,這就寫轉讓文書給你。”張北似乎下定決心,當即朝着我坦率起來。
我提着的心總算安定下來,這下張北的鈕釦廠算是談妥當了。
“服務員。”
我大喊一聲,門簾頓時就被掀開,一張笑臉笑吟吟的朝着我看過來,詢問道:“您有什麼需要的麼。”
“給我拿兩張白紙,一隻筆,還有一盒印泥來。”
“好的,您稍等一會。”服務員放下簾子,過道中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很快,白紙和筆放在了桌上,紅色的印泥也打開了,散發着刺鼻的油墨味道。
張北提着筆,再度質疑的朝着我開口詢問:“你確定黑虎幫能夠順利讓我們兩人安全到達國外”
我點點頭,黑虎幫雖然不如竹聯幫,可這點小事對他們來說輕而易舉,要不然怎麼和竹聯幫抗衡。
喫下張北的鈕釦廠,可不亞於和竹聯幫正式宣戰。
張北當即下筆,一手漂亮的楷體出現在白紙上,全是關於張北轉移鈕釦廠的信息,不過這傢伙還是有些陰毒,連一些陳年的舊賬都已經算計出來,放在合約上讓我代爲繳清,才區區幾千塊而已。
“成了。”按上印泥,張北笑眯眯的衝着我笑了笑,將兩張白紙都放在我的面前。
輕鬆的按下指印,簽下我的名字,心頭頓時涌現出一股巨大的幸福感,前一秒我還是個窮屌絲,現在我卻成了鈕釦廠的股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