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系列的迴應,早已表明了她的態度。
他的眼眸驟亮, 欣喜之情由內至外迸發出來。
反客爲主, 他的吻虔誠而飽含深情,兩人都是第一次,嶽黎整個人陷在柔軟的沙發裏,睫毛顫抖得厲害。
或許是因爲沙發空間太小,他將她打橫抱起,摸黑帶到了大牀上。
不知是何時, 他開了燈,一瞬之間驟亮的臥室,令她微眯着眼, 有些許的不適。
“爲什麼開燈”她起身,作勢去關。
他輕巧一帶,她再次陷入了柔軟的大牀,只聽他略微喘息的性感聲線低低傳入耳中, “別關,我想看清楚點。”
想牢牢記住這一晚的你如何因我而綻放。
接着, 很多的事自然而然的發生。
直到那股撕裂般的疼痛感傳遍全身, 嶽黎才清清楚楚地感覺到自己完完全全屬於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一晚上渾渾噩噩, 沉沉浮浮,她的意識朦朧,他每一次動作,都引得她渾身顫慄。
她咬脣,努力抑制着嘴裏那羞人的嬌吟,但男人彷彿極富耐心,故意磨着她,愛極了她因爲隱忍不住而低吟的勾人。
最終,一切的嬌嗔與求饒都吞沒在了他那熱烈而強勢的吻裏
第二日,兩人一覺睡到了中午。
嶽黎是被渴醒的。
她微微動了動彷彿被車碾過的全身,撐着牀側,坐了起來,雙腿剛一落地,她一個踉蹌,顯些站不穩,直直地跌倒在地,好在霍知舟適時地扶了她一把。
她憤憤地回眸,嬌嗔地瞪了他一眼,男生自知理虧,扒拉了幾下頭髮,忙是討好地道,“你要幹嘛”
“喝水。”她沒好氣地冷哼了聲。
他趕忙起身,給她倒了杯水,依舊是討好味十足地說,“給,喝吧。”
嶽黎三兩下喝光了所有。
他偷瞄了她好幾眼後,小心翼翼地試探開口,“要不,我們再睡會兒”
“睡你個頭”她一枕頭扔在了他的肩上。
他忍不住輕笑,“好了,都是我的錯。我保證,下次一定比昨晚溫柔”
“沒有下次了。”她翻了個白眼。
“那怎麼行你總不能讓我跟一雙手過一輩子吧”
她愣了半晌,這才反應過來他話語中的真正含義,頓時臉頰緋紅,咬牙切齒地低斥着,“霍知舟,你再耍流氓試試”
“嗯,試試。”
說着,他俯身湊近,吻順勢而下。
哄不好,那就直接用“行動”來安撫她吧。
最終,嶽黎又一次上了這個男人的當,看着他一副饗足的可氣模樣,她恨不得把剛剛被他吻了幾下,就沒用的繳械投降的自己給活活拍死
今天是週末,兩人懶得動,點了外賣,就窩在牀上膩歪。
她靠在他的懷裏,低低地問,“知舟,你想好了要考哪個大學了沒”
“不是說好了去北京嗎”
“可你總得有一個具體的目標啊。”
“這不還早嗎到時候再說吧。”
她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推開他,坐直了身子,一本正色道,“還有幾個月就高考了,你現在和我說還早霍知舟,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爲我們的將來打算過”
他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本能的去哄,“我這不是開玩笑嗎我想,我現在就開始計劃,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嶽黎不再回話,緊蹙的眉宇泄露了她此刻的不安。
爲何,她最近總是心緒不寧,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6月7日,高考。
這一天,是所有莘莘學子十年磨一劍的重大日子。
霍知舟與嶽黎兩人的考場並沒有分在一個學校。
所以,一大早,他們用手機通話,爲彼此加油打氣後,便去了各自的考點。
如花剛好是帶着嶽黎這一批考生,在十中門口集合。
她不住地囑託,“鉛筆,橡皮,黑色水性筆都帶了沒沒帶的趕快找同學借一下借不到的快去學校小賣部裏買,別等到進了考場才發現差這缺那的。記住,有可能的話,最好不要用鋼筆,換墨水麻煩,容易弄髒試卷,影響考試的質量。最重要的是身份證准考證,都帶在身上,千萬別掉了”
就這一段話,在五分鐘內,她起碼唸叨了十遍,那
緊張的表情,甚至比即將考試的學生還誇張。
“金老師,我們知道了,您別緊張。”胖虎打趣道。
“好的。我會努力的。”嶽黎並沒有如往常一般不予迴應。
她知道,這三年來,如花是真的把她當做了女兒在疼。
聰明如她,又豈會不知道她和霍知舟暗地裏談戀愛的事,只是她不說,不願意出面破壞這份校園裏最爲單純的愛情罷了。
她是個好老師,值得她敬重。
鈴聲打響,考試開始。
嶽黎先是快速瀏覽了下試卷,大概知道了所有考點後,緩緩地舒了口氣。
還好,不少內容都是她昨晚蒙對了的考點,霍知舟及格是沒問題了。
心情放鬆後,她做起卷子來也是得心應手。
兩天的考試,對於嶽黎來說,真的是手到擒來。
她幾乎能在心裏肯定,這一次,她考上清華的概率至少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可是霍知舟呢她不敢肯定,霍知舟那邊的結果如何了。
每次打電話問他的時候,他總是回答很好。
但她清楚,對於霍知舟來說,今年的試卷還是有不少難度的。
她害怕且擔憂,這樣的情緒一直維持到高考答案在各大報紙上刊登,兩人買了份報紙,窩在單身公寓裏對答案爲止。
霍知舟有不少題目都是靠蒙的,因此,不記得自己填的是什麼就很正常了。
可這對於一心想讓他考上北京的某所大學的嶽黎來說,這無疑是個晴天霹靂。
他忘記了自己填寫的答案,就等於無法估出正確的分值,這樣的話,他還如何填報志願
要是分估高了,沒考上怎麼辦又或者是本來考上了,分估低了,與好學校擦肩而過了怎麼辦
她焦躁且難受,“你就不能認真想想嗎這麼多題目都忘了,那你當時是怎麼考的”
“我按照你說的,最重要的是全部要填滿,哪怕不會做的,蒙也要蒙一個答案,千萬不能空着,所以,大部分不會寫的題目都是靠蒙的。”
嶽黎嘆了口氣,一臉生無可戀地扶了扶額。
也罷,如果命中註定遭此一劫,要讓他們無法如願,那她也認了,至少他們的心還在一起,就沒有任何困難能阻止他們在一起。
嶽黎不出意外地成爲了本省的文科狀元,高出第二名將近快一百多分。
她彷彿早就料到了結果一般,對此,並沒有多大的驚喜之情。
漫長的等待過後,她如願以償地拿到了清華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令人喫驚的是,霍知舟居然真的考上了北京的一所三類大學。
離清華來去只要半個小時路程的一所大學。
舒娟更是喜出望外,她本以爲憑自己兒子的本事,只能靠他們塞錢給他讀大學了,可誰知他居然考上了即使只是個三本,也夠他們開心好幾個月了。
所有的事情彷彿都按着好的方向在發展。
暑假過後,兩人踏上了去北京的路途。
臨走之前,舒娟與霍國東來送兩孩子上飛機。
嶽黎本以爲舒娟和霍國東會走後門,讓霍知舟上比這三本更好的大學,但他們卻沒有。
他們只道,這是知舟自己的人生,作爲父母的,只希望他幸福,不要後悔曾經所走過的路。
當然,這一趟送行,嶽芝山依舊沒有管她,紀雲就更不會來了,只可憐了嶽童因爲要與姐姐分離而哭了整晚。
“黎黎,你是個好姑娘,這些年多謝你幫知舟補習,要不是你他根本就不可能考上大學。”分離時,舒娟拉着嶽黎的手語重心長地道。
“阿姨,您太客氣了,這都是知舟自己努力的結果,其實,我也沒幫上什麼忙。”
“別以爲我傻,什麼都不知道,我的兒子,我最清楚,他哪是這麼聽話的主兒,你們瞞着我談了三年的戀愛我其實都知道。”
嶽黎一驚,剛欲解釋,舒娟便笑着打斷了,“未來的路,阿姨還是希望你能夠多包容他,愛護他一點,他的性子急,做事容易衝動,你得在他身邊多勸勸他。黎黎,阿姨在心裏已經把你當成兒媳婦在看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她心頭一暖,鼻尖酸澀,險些掉出淚來。
原來,所有人都明白,只是沒有點破罷了。
他們的戀愛,竟是得到了如此之多的庇護。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