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生存進度條[穿書] >160.家(三)
    此爲防盜章

    叩叩叩。

    兩人動作一停, 齊齊朝着被敲響的房門看去。

    “小少爺, 大少爺來電話了。”

    管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時進眉心一跳, 小小聲:“兇手一號來電話了, 接不接”

    小死抖抖抖:“接了會不會就掛了啊。”0.5的死緩空間可不夠折騰。

    時進猶豫,問道:“進度條走滿之後我會立刻死亡嗎”

    “不會。”

    時進眼睛一亮。

    小死感覺要哭出來了, 補充道:“但你會失去身體的掌控權,眼睜睜看着自己隨着劇情發展走向死亡。”

    這比直接死了更可怕

    時進抓狂, 視線在房內轉了轉,突然走到書桌邊抽出筆筒裏插着的美工刀, 彈出刀片, 對準自己手腕就是一下。

    鮮血嘩啦啦流。

    小死直接瘋魔:“啊啊啊, 你幹什麼”

    “當然是自救了, 這電話不能接,接了萬一我露餡說錯一句話,導致時家大哥殺意再漲, 那咱們就全完了。”危機臨頭, 時進反而冷靜了下來。他劃破手腕後迅速翻找出原主所有的證件和現金, 抱起牀上的黃瓜抱枕, 走到浴室裏給浴缸放水。

    小死已經要被他的動作嚇暈了, 問道:“你放水乾什麼”割腕加浴缸, 這不是自殺標配嗎

    時進已經躺進了浴缸裏, 忍着失血造成的眩暈感, 小心拆開黃瓜抱枕的一點邊邊, 把證件和現金全部塞進去藏好,抱着抱枕靠到了浴缸裏,閉上了眼睛:“以退爲進,拖延一下時間龍潭虎穴不可留,咱們得找機會溜。”

    時家五位兄長最年輕的那位都要比原主大九歲,全都已經羽翼豐滿,還有母親撐腰,平日裏更是藉着寵愛原主的假象,麻痹時行瑞,往時行瑞公司和時進身邊埋了一大堆釘子。就他現在這一無實力二無人脈的狀態,根本不可能鬥得過,當務之急,還是保命。

    浴缸的水很快被鮮血染紅,小死如果是人,這會絕對已經臉色煞白了,哆嗦喚道:“進、進進”

    “放心,我有分寸。”時進安慰一句,隱約聽到一點房門被打開的動靜,心裏一鬆,囑咐小死一會務必要讓他的身體死死抓着黃瓜抱枕後,放心暈了過去。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時進迷迷糊糊睜開眼,隱約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坐在牀邊。

    “抱枕在你懷裏,你自殺的消息傳開後進度條退到了997,牀邊坐着的是時家大哥時緯崇。”小死及時提醒。

    時進放了心,緊了緊懷裏的抱枕,看向牀邊的男人,虛弱喚道:“大哥。”

    男人側頭看來,像極了時行瑞的狹長雙眼裏滿含不贊同和擔憂,語氣卻是溫和的,問道:“小進,爲什麼”

    時行瑞的基因很好,生出來的孩子一個比一個帥,小胖子時進算是裏面的一個異類。這時緯崇是時行瑞的長子,長相酷似其父,俊眉朗目,薄脣挺鼻,臉型比較方正,氣質沉穩,是個十分符合傳統審美的成熟型帥哥。他是除時進外,時家唯一一個被允許跟着種馬老爹時行瑞姓的孩子,也是表面上最寵時進的兄長。

    時進垂眼避開他的視線,手偷偷在被子裏掐了自己一把,鼻子一酸,眼圈一紅,低聲說道:“我知道哥哥們都不喜歡我。”

    此話一出,空氣一滯。

    時緯崇沒有說話,看着時進的眼神溫和稍減,暗含探究,像是在判斷他這話是真的有感而發還是試探做戲。

    “998了進進啊啊啊”小死驚慌尖叫。

    時進睫毛一顫,眼眶裏聚集的淚水被這噪音震落,抿緊脣,重新對上時緯崇的視線,試探着握住他的手,說道:“大哥如果有下輩子,換我來做哥哥們的兄長吧把欠你們的,都還給你們”

    “小進。”時緯崇抽出被他握住的手,將他的手塞回被窩,“別說胡話,哥哥永遠都是你的哥哥。”

    “998.5了又死緩了進進嗚嗚嗚,進進你別死”

    居然滴水不漏,這時家大哥比預想中的更難搞。

    時進心知不妙,果斷打消用語言軟化時緯崇的想法,假裝疲憊的閉上眼睛,低聲說道:“大哥,我累了”

    好在這次進度條沒有再漲,時緯崇幫他拉了拉被子,離開了病房。

    之後兩天時家大哥又來了幾次,時家另外幾個不在這邊的哥哥也往這邊打了很多個電話,時進始終保持沉默,不說話也不接電話,整日呆在病房裏傻傻望着窗外,像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

    這期間時進再次試圖用水果刀自殘,被查房的護士發現,護士告訴了時緯崇這件事,時緯崇像個正常的兄長一樣,表現得又急又氣,把時進狠狠罵了一頓。

    時進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面對時緯崇的憤怒,無聲無息地掉起了眼淚。

    “小進。”時緯崇無奈了,彎腰湊近他,按住他的肩膀,溫聲問道:“你到底怎麼了你看你都瘦了。”

    時進朝他擠出一個微笑這話他愛聽,不枉他少吃了好幾頓飯。

    時緯崇看着他露出的笑容,臉上的情緒突然慢慢斂去,變成了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面無表情。

    這是時緯崇第一次在時進面前露出這種表情,時進笑不出來了,低下頭抱緊抱枕,心懸了起來來了來了,時緯崇要撕開親切的面具了。

    “小進,爸的律師今天給我打了電話,說是遺產已經分割完了,按照你的意思分了五份,沒有你的。”時緯崇開口,語氣淡淡的,沒有以往面對時進時的溫和。

    時進仰頭看他,臉上也沒有笑容了實在擠不出來,說道:“我說過,要把欠哥哥們的都還給你們。”

    時緯崇深深看着他,說道:“遺產分配變更需要你的簽字。”

    時進點頭:“我籤。”

    又是一室寂靜,時緯崇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當天晚飯後,時緯崇拿了幾份文件過來,時進看都沒看,直接簽了,然後把自己縮在了被子裏。

    時緯崇拿着文件在牀邊站了好一會,問道:“爲什麼”

    “只是想讓哥哥們開心。”時進回答,手裏仍死死抓着自己最後的底牌黃瓜抱枕。

    時緯崇的視線挪過去,掃過抱枕上面已經乾涸的血跡,又問道:“爲什麼一直抱着它”

    時進心裏一緊,忙又掐了大腿一把,紅着眼眶對上時緯崇的視線,聲音幾不可聞:“這是哥哥送給我的最後一份禮物不能弄丟了,丟了就沒了。”

    小死在時進腦內用力鼓掌,爲他的機智和演技點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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