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這個孩子的母親,爲了孩子,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湘盈想既然孩子的母親可以,自己也同樣可以。
看了看手指,應該是中指血最多,左手拇指指甲用力,劃破中指,一大滴血珠很快的凝聚出來。
塞進嬰兒的嘴裏,嬰兒本能的吸食起來。
湘盈將孩子平放在牀上,右手自左臂臂膀向下推送,促進血液向左手中指流送。
也不知餵了多久,一個法號清言的小僧端着粥碗走了進來,待看清湘盈的動作後,失聲喊道:“女施主,快停止動作。”
看到了那碗粥,想着這孩子終於有像樣的食物了,便停止了運功助血液流出,將手指抽了出來。見小師傅這麼驚訝的對自己說話,於是不禁問道:“怎麼了”
清言緊張的答道:“這孩子已經染上了瘟疫,你手指劃破,餵給孩子,這樣你自己很容易就會被感染上的。”
湘盈瞭然,其實這個常識她之前是知道的,不過爲了孩子,她沒管那麼多。
“額,這我知道,不過,我應該沒事的,我之前服過許多藥,現在應該是百毒不侵了,這個瘟疫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清言可不信她的話,說道:“女施主,你不要亂動,我這就找師傅給你看看。”
過了許久,無念才趕來,因爲他們帶的草藥不夠用,剛纔他帶領幾個僧人上附近的山上去採草藥去了。
湘盈和餘下的幾個僧人已經安置好了被隔離的衆人,勉強給這些人喂下了湯藥。
若是感染瘟疫,時間越久越危險,衆人都替湘盈捏着一把汗。
湘盈自己倒滿不在乎。
無念捏起湘盈的脈搏,診了半天,說道:“阿彌陀佛,女施主,你暫時是安全的。”
“呼 ̄ ̄ ̄”衆人懸着的心都放了下來。
湘盈的嘴咧成了一條,“大師,不用了吧,我抵抗力強着呢,絕對不會染上的。”
無念笑着搖了搖頭。
一碗冒着熱氣的藥很快就擺在了湘盈眼前。
她不怕苦,不怕喝藥,但她不喜歡中藥的顏色,混了太多的草藥,顏色黑乎乎的,聞起來更難聞。
曾經有人對她說,茶葉也苦,有的茶葉看起來也難看,那你怎麼不討厭喝呢
她的回答是,茶葉雖有苦味,但她喜歡看沏茶的時候茶葉在水中上下浮塵的景象,而且好茶聞起來清香,入口也不僅僅是苦澀。
此時,那個逗她開心,會與她開玩笑的人不在,也許永遠都不會回到她的身邊了,所以,她不能撒嬌,不能等着有人來哄她吃藥。
況且,無念、清言等等一干人等都在看着她。
湘盈心裏暗道:算了,豁出去了,什麼苦藥她沒嘗過
也許是在季恨天那裏試了太多的藥,讓她對藥更加的抗拒。但良藥苦口利於病的道理她還是懂的,無念、清言等等一干人等又不會在藥中給她下毒來害她。
所以
閉上眼睛,屏住呼吸。
喝吧
喝過後,趕緊喝了口清水,沖掉殘留的苦味。
擦去嘴角的藥漬,故作擔心的問道:“大師,如果我沒有得瘟疫,更沒有潛藏的瘟疫,那吃了這藥不會有什麼副作用吧”
大師微笑着說道:“阿彌陀佛副作用麼,最多是便祕罷了”
“啊那大師,你再給我開點瀉藥吧,實在不行,找點兒巴豆也可以。”
“哈哈哈”
“呵呵呵”
清言等人有的咧嘴大笑,有的低頭悶笑,有的面露微笑,有的捂起了嘴巴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