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銘和雲祁則是陰險地不發一言,埋頭苦喫,趁着雲逸說話的時候多夾幾筷子塞嘴裏,雲逸看到又是抗議的哇哇大叫。
夙夜瀲和紅紅則是有些嫌棄地看着這些個見喫不要命的人。
整個望月殿籠罩在一片歡聲笑語當中。
就在他們沉浸在這歡樂時光的夜晚,京都又不太平了。
翌日一早,便有宮人稟報玄銘,說提刑司尤大人有要事求見。
尤亮被領事公公帶到望月殿,當他看到夙夜瀲和玄銘悠閒品茶的那一瞬,差點激動地淌下淚來。
“不得了了,京都又出事了!”尤亮見到夙夜瀲就猶如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原本他跑到冥幽閣找她,卻被僕役告知公子不在閣內。
又跑到刑部找玄銘,又被衙役告知王爺進宮了。
沒辦法只好進宮來碰碰運氣,沒想到在這竟看到兩人在一塊,怎麼不叫人激動。
夙夜瀲挑了挑眉,將茶盞放回桌上,慵懶道:“尤大人好像沒見到本公子都是這幅樣子,這又是發生了什麼事了?”
尤亮一屁股做到宮人搬來的圓凳上,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吸血案,吸血案又出現了!”
昨日才聽說有人已經將此案的兇手汪將軍逮捕歸案,纔剛送了一口氣,誰承想才隔了一個晚上,竟又發生了同樣的案件,真是不讓人喘口氣。
聞言夙夜瀲蹙起眉頭,“怎的這樣快,才一晚工夫就又生新案了?說說,這次受害者的情況。”
玄銘聽罷也是冷意上臉,渾身的肅殺之氣。
“這次是城北的李姓人家,死者是李家小孫子,昨日纔剛過八歲生辰,死狀和前面三個孩童一模一樣,可以認定爲同一兇手所爲,可昨日不是聽說兇手已經抓到了嗎?怎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尤亮語氣中盡是不可思議。
玄銘若有所思道:“看來,這也證實了小瀲兒所想是對的,兇手不止一人,或者說真正的兇手還在繼續犯案。”
夙夜瀲面上更是冷峻,她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按理說昨日纔將汪將軍逮捕,爲了避嫌,那人不至於在這風頭浪尖的時候頂風作案纔是,爲何竟如此迫不及待?難道還有一些其他不爲人知的原因?
“嗯,看來我們低估了那人的決心,可能有某種原因讓他不得不在這緊要關頭頂風作案,小銘同學,我們太大意了。”夙夜瀲內心泛上一絲愧疚,明明知道那人就是主謀,但心寬的認爲他近段不會再犯案,才又讓一條無辜的小生命消失在這世界上。
玄銘看着夙夜瀲愧疚不安的樣子,有些難受,但這是誰都沒有意料到的,他不想她揹負太重的心理包袱。“小瀲兒,這不是你的錯,怪只怪兇手太過狡詐,讓人防不勝防,如今我們唯有儘快查出證據證實兇犯,徹底結案來慰藉那些無辜的生靈
。”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希望她心裏能好受一點。
“二位可是有了目標嫌犯?要下官如何配合?”
尤亮看得出他們心中早已瞭然,只是缺乏足夠的證據,他對這件案子已經是煩的焦頭爛額了,只想趕緊把案結了過安生日子。
“尤大人不必太過着急,如今尤大人先回去和城中的巡邏侍衛隊交涉,必須加倍嚴格巡邏城中的每一條大街小巷,提高警惕不得大意,人力和時間部署也要加倍。提刑司要印製打量的傳單,沿街發到每家每戶的手中,主要是提醒老百姓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天色暗下儘量減少出門的情況,尤其是家中有幼小孩童的人家,一定要看好自家的孩子,不要讓他們脫離大人的視線玩耍,沒事最好不要出門。”夙夜瀲沉思半晌後,跟尤亮這般說道。
“好,那下官這就去辦,若二位有需要下官的地方,儘管開口,下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尤亮說完對兩人抱手一拱,便着急地轉身離去。
“小銘同學,你怎麼看?”夙夜瀲盯着玄銘問道。
玄銘思索了數秒後,道:“我想此事最好先說與父皇知曉,畢竟那人身份特殊,如今案件又生,還是要第一時間告訴父皇爲妙。”
夙夜瀲點點頭,“嗯!但此事不宜在拖延下去,必須要儘快找出證據了,以免又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現。”
而後夙夜瀲和玄銘等早朝時間結束後去朝陽殿走了一趟。
原本夙夜瀲不想讓此事涉及太多人,但沒辦法,這案子確實有別於其他兇案的性質,遂還是叫人傳話讓冥幽閣的幾個姑娘進宮。
中午和玄銘用完午膳過後,夙夜瀲見姑娘們還沒到,便回到望月樓小憩一會兒,順便捋一捋案件的思路。
玄銘則在她的房內靜靜地看書,陪着她。
夙夜瀲感覺到她似乎越來越習慣玄銘陪在她的身邊了,對於這樣有些私密的空間,她竟也不排斥有他的存在,不一會兒,便深深陷入了睡眠。
玄銘聽到她的呼吸漸漸平穩而有規律,輕輕放下書冊,來到她的牀邊,靜靜地睨着她恬靜安好的睡顏,真想就這樣靜靜看一輩子。
手指緩緩拂過她如精雕細琢過的眉眼,看到她有些不耐煩地一揮手,撇撇嘴又接着安然睡去,玄銘俊逸非凡的面上浮過一抹溫柔的笑意。
夙夜瀲彷彿做了一場奇怪的夢,她竟然夢到她在冥幽閣的房間裏把小銘同學霸王硬上弓......
小銘同學在夢中弱弱地不住後退,她緊追不捨,最後如豺狼餓虎般撲了上去,小銘同學淚流滿面大喊着“不要不要”......
就在這緊要關頭,胸口的一股炙熱讓夙夜瀲有些停滯過來,遂放開楚楚可憐的小銘同學,從胸口掏出那個發熱的東西,低頭一看,竟是那把宿命的玄扇,玄扇頃刻間發出的刺眼光芒讓她瞬間從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