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昨夜裏夙夜瀲說這個世界的人類已經物質化,現在想想也是感慨頗深,而後搖搖頭回到公交車上。
可當他走到原先夙夜瀲坐着的位置時,卻發現夙夜瀲不見了!
他心底猛地一沉,一種前所未有的慌亂充斥着他的心頭。
接着玄銘環顧整個車內,亦是不見夙夜瀲的蹤跡,。
玄銘瘋狂地在車上找尋夙夜瀲的身影,逮住每個乘客詢問是否見過夙夜瀲,那凶煞的樣子,讓原本打算關門出發的司機也嚇到了。
車裏的乘客不同於先前遇事的喧譁,寂靜得不像是輛滿載的公交車。
司機看到滿車的人都被玄銘嚇得不輕,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可一看玄銘好像是在找人的樣子,腦中忽地一亮。
“那個,這位先生,你是在找人嗎?”司機小心翼翼
“廢話!不然本王......本人是在找鬼嗎?我妻子剛纔就在這裏,轉眼就不見了!”玄銘眼中佈滿血絲,掃視過滿車的人,看起來狠戾得猶如剛剛從煉獄中走出來似的,令人爲之顫慄。
“要不......看下車裏的監控,你妻子坐的位置,探頭應該拍得很清楚......”司機被玄銘的眼神盯得有點發毛,聲音不知不覺帶着些許顫抖。
“快點!”玄銘不太明白司機說的是什麼,但是他明白這是唯一的線索了。
司機在操作盤上快速地按下幾個按鍵,車載顯示器的畫面便快速的倒回播放。
玄銘仔細地盯着顯示器上的畫面,突然他激動地大吼一聲,“停!”
司機聽見急忙按下暫停,然後播放。
玄銘看見畫面開始從他下車一探究竟時播放,不到兩三分鐘,一個男人突然出現在畫面當中。
只見那名男子對着閉目聽歌的夙夜瀲一揮手,夙夜瀲的頭便有些不正常的低垂了下去,接着那男子很快將夙夜瀲抱起朝後車門走去。
後車門的攝像頭清楚地拍到了該男子的樣子,赫然是之前碰瓷事件時先是挺身而出後又落荒而逃的眼睛男!
“先生,我建議你還是報警吧!這似乎不僅僅是一件單純的碰瓷事件,搞不好還有拐賣婦女或者其他的犯罪性質。”司機對於自己上班的時間段接二連三遇到事件,顯得有些浮躁和頹喪,但迫於玄銘恐怖的神情,還是好言提醒道。
“是啊!還是趕緊報警吧!指不定罪犯還沒走遠,警察追上去還來得及!”
“要爭取時間,別再猶豫了。”
“要不我幫你報警吧!”
這裏有些乘客還是很熱心的,但都無法平復玄銘此刻內心的惶恐。
雖是這樣,但有的人則是對公交車停止不前開始沒了耐心,一些催促開車的聲音也開始冒了出來。
玄銘腦中凌亂不已,報警的號碼夙夜瀲告訴過他,但他有些拿不定到底要不要報警,因爲他總感覺到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得有些詭異。
,他阻止了一個乘客撥打報警電話的舉動,按捺住焦急,冷聲道:“不必了!多謝你們!”
說着,玄銘便轉身下了車,留下一衆懵逼的乘客。
玄銘剛一下車,車門立即就猛地合上,不到眨眼間便快速駛離,消失在道路一頭。
他有些茫然地蹲在路邊,雙頭抱頭不停地擊打着,懊悔充斥着內心。
他又一次將夙夜瀲弄丟了,就只是這短短的幾分鐘之內。
說好的不再讓她離開他的視線範圍,最後還是弄丟了,還是在這他一點也不熟悉的世界。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強迫自己,讓心緒漸漸平復下來。
回想着事情發生的始末,他倏地一擡,想到了什麼。
這會不會就是那雌雄雙煞搞的鬼?
弄出個碰瓷事件好拆散他們,然後趁亂帶走了夙夜瀲,這些都是計劃好了的,目的就帶走她。
對!一定是這樣!
可他同時又有些疑惑,以夙夜瀲的警覺性和身手,應該不至於那麼輕易讓陌生人靠近纔是,但爲何還是被帶走了?
玄銘腦中凌亂不已,一時間也難以理出頭緒來。
他不停地撥打夙夜瀲的電話,都是提示關機,這更讓他焦慮不已。
就在他很是無助的時候,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玄先生,你爲何蹲在這裏,假面前輩呢?”
這聲音此刻在玄銘看來猶如天籟,擡頭一看,竟是螞蟥站在跟前。
“快!小瀲兒被人在公交車上帶走了!趕緊想辦法!”玄銘猛然起身,抓着螞蟥的肩頭只搖晃。
“啊?這真是不妙了!快和我回農場!”螞蟥聽罷,二話不說,攬過玄銘,往他停在路邊的車子疾步。
螞蟥幫自己和玄銘扣好安全帶,然後將車頭調轉,飛速一般往農場開去。
他原本是按照老賴的指令,要到市區去向行動小組彙報他們的計劃,可纔剛到市區附近,就看到鮮有人跡的道路上蹲着個熟悉的身影,沒想到事情竟演變成這般。
兩人很快回到農場,二話不說直往小木屋地下。
老賴看到螞蟥去而復返,正想詢問,但隨後又看到他身後一臉煞氣的玄銘,心裏一突。“怎麼回事?”
“小瀲兒不見了!”玄銘冷聲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老賴。
老賴聽罷,臉色亦是變得很難看,“這明顯就是他們安排好了的,就算你時時刻刻盯着,他們也會想盡辦法將她帶走,你且先不要自責,冷靜下來,我們再做下一步打算。”
“你叫我如何冷靜?!小瀲兒此刻不知道被帶到了哪裏,他們又會對她做些什麼都不得而知,叫我如何冷靜?!”玄銘有些歇斯底里,渾身散發着弒殺氣息。
“聽你說那事情經過,我認爲是假面是佯裝被他們帶走,故意而爲之,先冷靜下來,我想他們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把假面怎麼樣的。”老賴深呼吸幾下,冷着臉沉聲道。
雖然玄銘亦是這樣想,但想讓他心中平靜下來,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