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逐步發現,所謂的黑玉島訓練基地,其實就是一個培育棋子的地方。
就算有一天登上kpl舞臺,雙手也會被枷鎖捆綁,無法隨心所欲施展拳腳...
禦寒摁住糉子的肩膀,聲音只有兩個人能聽見:“你離開黑玉島,別留在這裏。”
糉子彷彿聽見天大的笑話,一臉譏誚:“老子就不離開,你能把我趕出去也是,你是高高在上的準職業選手,以後要去打職業賽,哪裏瞧得起我這種小人物。”
禦寒急忙解釋:“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糉子眼眶發紅,俊臉扭曲,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
像是忽然被激怒的獅子,渾身的火氣,糉子攥住禦寒的衣領,惱怒罵道:
“是,老子根本就沒有打遊戲的天賦,還恬不知恥地呆在黑玉島當老鼠屎。我願意留在這裏,我過我的日子,我他媽哪裏妨礙了你無論我怎麼努力,我他媽就是追不上你,超不過你,你是不是感到特驕傲”
“像個救世主一樣憐憫我,好心把我送來醫院,你以爲我會感激你”
“呸,我他媽一點都不感激你的施捨我周子南樣樣不如你,就剩下這點自尊,你他媽還想要踐踏”
糉子眼眶通紅,鼻樑微酸,煩躁地抓抓紅頭髮,像個找不到路的迷路者。
看着禦寒那張俊臉,越看越惱火,有種衝上去將他腦袋摁在地上的衝動。
禦寒:“我是爲了你好”
話還沒說完,臉就重重捱了一拳。
病房門打開,夏夜冷風灌進來,禦寒神情複雜。
最終,還是邁開沉重步伐,慢慢離去。
配藥的醫生終於姍姍來遲,望着空蕩蕩的病房:“唉人呢”
糉子一撅一拐回到宿舍,卻發現門口等着個人。
楚小夕瞧見他,眼前一亮:“糉子,我去食堂買了點粥,給你當夜宵。”
走得近了,楚小夕纔看見糉子紅通通的雙眼,男兒有淚不輕彈,糉子鐵骨錚錚的一個男子漢,居然哭了
“怎麼了打針太痛”楚小夕過去扶住他胳膊,糉子腆着臉,一言不發。
宿舍門打開,糉子一撅一拐從滿地的雜誌穿過,走到牀邊,垂着頭不說話。
楚小夕踮着腳尖,穿過亂糟糟的環境,小心翼翼將粥放到桌子上,她被糉子的宿舍驚呆了。
如果說禦寒的房間是亂,那糉子的房間簡直是亂到喪心病狂,比之山總,過之而不及。
“你先把粥喝了,暖暖身子。”楚小夕打開飯盒,取出一碗冒熱氣的皮蛋瘦肉粥。
糉子悶悶地坐在牀上,忽然小聲問:“師父...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楚小夕專心盛粥,漫不經心說:“你問。”
糉子像是被霜打的茄子,病懨懨地:“你有沒有碰到過一個人...無論你怎麼努力,都超不過他。看着他走的越來越遠,你還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