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紅酒飲下的瞬間,餘光瞥見不遠處與厲君翊說說笑笑的女人,眉心微蹙,隱約有一絲說不盡的涼意,從他的眉心一閃而過。
她始終沒有朝着這邊看過來,宛若她根本就沒有看見他,或者說,她看見了他,根本將他當成了陌生人。
宮千璨背過身去,朝着跟慕初晨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一路走到舞池附近,正要站定,就看見慕初晨不知什麼時候也來到了舞池附近。
這樣的巧合簡直有些奇妙的刻意。
她是追着他來的
宮千璨這樣想着,忽而有男人大膽上前,笑着看向慕初晨,向她伸手,彷彿在邀請她去跳舞。
他們不知在說着什麼。
他看見兩人的側顏倒映着附近水池。
宮千璨的臉色越發冷了。
就在這個時候,她對着那個男人搖了搖頭,似乎是拒絕了他的邀請。
緊接着,那人又端了一杯酒遞給她喝。
竟然還有人想勸她的酒
真是個沒有眼色的傢伙。
她懷着孕還想來喝酒,真是不管從那個方面來說都一點不知節制
宮千璨鬼使神差地邁開長腿,正要朝着慕初晨所在的方向走過來,下一秒,厲君翊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
此時此刻,慕初晨跟那個男人搖了搖頭,似乎要說點什麼,厲君翊便走到她身邊對那個原本要向她邀約的男人說,“抱歉,我的舞伴不能喝酒。”
不會和不能意思相差甚遠。
宮千璨未來得及邁開的腳步收了回來,深深擰眉。
這兩人果然關係匪淺,竟然同進同出一點也不避諱。
該死
他爲何要想着一個早已與別的男人有了婚約的混蛋女人
宮千璨轉而去吸菸室抽菸,指間夾着一根細長的煙,點燃。
繚繞的煙霧中,彷彿藏匿着他若有似無的心事,漸漸,心事變得明晰,煙霧中出現了慕初晨的臉。
她分明看見他了,竟當他是透明的
這瞬間,他甚至覺得,她在園林時,看見他就越上他脊背要他揹着的大膽舉動,只是他的錯覺。
分明是她在人後撩撥了他,此時該惱火的人應該是他,可她不僅沒有任何解釋,也沒有主動示好,竟直接將他視若無物
她以爲他離開了宮集團,離職了,不再是他的下屬,還懷了別人的孩子,就可以將他當成石子隨意棄之
宮千璨的心中漾起無名火。
他分明是要冷落她,懲罰她,到頭來她竟然比他還要冷淡,真是好樣的
宮千璨無心抽菸,直接滅了煙走出吸菸室,結果又看到了慕初晨
幾次那般湊巧,他走到哪裏她就出現在哪裏,怎麼也不像只是湊巧
然而,她就是將他視作透明。
她每次都出現在他經過的地方,可是,她再也不是那個追在他身後跑的人。
竟然連一聲招呼都不打。